第102章 送行（2）

    谁知芊羽刚出门，迎面就碰到了赵暄带着宋卓航走来。见她在昊景阁，赵暄不禁一愣，问道：“你来做什么？”

    “回王爷，妾来替侧妃给顾姑娘送银票。”

    “银票？”

    “是，侧妃姐姐说顾姑娘孤身一人，出去了便无依无靠，所以代王府送了些盘缠。希望顾姑娘将来能用得上。”

    赵暄点点头，“还是侧妃想得周全。只是既然要送银票，派个丫鬟来便是了。何苦让你跑这趟差事？”

    “王爷忘了？如今侧妃姐姐尚在禁足，府中大小事皆交由妾来搭理。如今顾姑娘出府这么大的事儿，妾于情于理也该过来瞧瞧。若有什么需要，妾也好帮衬一二。”芊羽此时心怀坦荡，与赵暄说起话来也没有了卑微的姿态。

    这倒让赵暄察觉到了什么，似乎顾瑟瑟出府一事，这府中众人都很开心，就连顾芊羽也不避嫌地跑来了。“于情于理？素日里也没见你跟昊景阁走动，今日怎么就想起自己的管家之职了？”

    芊羽笑着答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妾如今受王爷吩咐管家理事，自然是要处处上心才是。今日顾姑娘出府，妾若不来反倒说不过去了。”

    赵暄听了，轻叹一声：“是在其政谋其位，你这书都读到哪儿去了？连句话都能说出错。”

    “哦，是吗？妾怎么记得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王爷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时候不早了，妾就不耽搁了。王爷赶紧进去吧，顾姑娘都等了许久了。”芊羽懒得站在这磨牙，连忙招呼赵暄进去，自己也好退步抽身。

    赵暄刚要进屋，忽地想起了一事，转身对芊羽说道：“你这两天也辛苦了，我这边解决完了就回来，晚上去霁霏阁用饭，你叫他们备一道肉羹。”

    芊羽听了心中顿时哀嚎起来：完，今晚又得饿肚子等了。看来今晚又不能好好吃饭了。心中虽抱怨，但她还是笑容款款地答道：“好，妾叫他们备了等您。”

    赵暄见芊羽答得挺快，也未多想转身进了昊景阁，一进屋就见到顾瑟瑟候在门口。今日顾瑟瑟装扮得格外鲜亮，就连赵暄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正是这一点点的关注，让顾瑟瑟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此时，她眼含秋水，温柔款款地向赵暄行礼。“王爷。”

    赵暄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清咳一声，说道：“看来瑟瑟姑娘是准备好了，既这样就跟卓航去吧。城郊水钰庵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想来日后生活也是无碍。此外，前儿你买的两个丫鬟今夏和半夏，也跟着你过去。若还觉得人手不足，本王可以再为你寻几个过去伺候。”

    瑟瑟听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轻声答道：“民女多谢王爷，如今过去是代发修行，怎可享乐？有今夏半夏已经很好了，此后王爷无须再为民女挂心。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民女定会每日吃斋念佛，求菩萨保佑王爷平安顺遂。”

    赵暄见顾瑟瑟眼圈都红了，心里也生了一丝怜惜，于是他认真地说道：“顾姑娘有此境遇，也是本王的不是。来日若不想在庵庙了，派人来府里说一声，本王定会为你寻一户殷实人家。”

    顾瑟瑟使劲地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王爷此时此刻，您也别再装糊涂了。您再迟钝，也该知道瑟瑟的心意。除了王爷，瑟瑟此生谁都不嫁，情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只愿王爷能偶尔想起瑟瑟，哪怕是一声轻叹也好!”

    赵暄此时委实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一闪身，示意顾瑟瑟跟着宋卓航出去。于是她挽着包袱，带着今夏半夏，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昊景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