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日子（12）

    顾瑟瑟见终于有了机会，忙不迭地带着半夏去了厨房。一番操作下来，倒真做出了几道小菜。顾瑟瑟又要了一坛花雕，几个荤菜，这才满意地离开厨房回了昊景阁。

    此时，赵暄正坐在正厅里看书，书是上次从芊羽那拿去的游记。虽说是描绘云南风光，但有几处景色于赵暄来说甚熟悉，故随意看了几章后，反而来了兴致。顾瑟瑟端着酒盏进来时，赵暄心里正盘算着赶明儿叫顾芊羽去把下卷取回来。

    “王爷？”顾瑟瑟见赵暄正在发呆，唤了几声才将他唤回神儿来。“王爷，不如边吃边聊吧，刚刚叫知夏准备了个风炉，这花雕酒温热着喝最好。”顾瑟瑟说着，坐到赵暄身边。“瑟瑟多谢王爷收留，还请王爷满饮此杯。”

    赵暄看着面前的酒杯，问道：“顾姑娘不是自相矛盾吗？刚刚才说酒要热热地喝下才好，如今为何上来就给本王一杯冷酒？”

    顾瑟瑟一愣，旋即笑道：“哎呀，王爷何必跟小女子一般见识？瑟瑟不过是想表示自己的谢意罢了。王爷既不喝，就是不愿留瑟瑟在府里。”顾瑟瑟撒着娇，慢慢向赵暄靠过去。

    怎料赵暄将凳子往一边挪了挪，淡淡说道：“顾姑娘，今日来，是有一事本王想着是时候该知会你一声了。”

    “王爷请讲。”

    “宋先生不日就要启程去南境了，本王与你约定的三月之期也已过半。宋先生既然名义上是你的表兄，那么他离京后，你就不便再留在王府。所以本王今次也是想跟你商量，你是想归家还是给你换了名帖安置到别处？”

    顾瑟瑟未料到赵暄如此决绝，不禁愣在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本想着借这三个月的时间登堂入室，成了赵暄的枕边人。未料到，他还真当自己是借住，一个多月来从未过问半句，对昊景阁也是避而远之。倒令自己没了机会，好不容易今日终于来了，却是要跟自己商量去留之事。想到这，顾瑟瑟心里不免失落。

    赵暄见她不说话，于是接着说道：“本王知道之前种种对顾姑娘甚是亏欠，如今顾姑娘归家怕是要饱受众人指点，但本王可认姑娘做义妹，亲自送姑娘回去。若顾姑娘想离开，本王也可以去安排。在京郊给你寻个宅子，再为你找个敦实可靠之人以托终身。三月期限一到，还请姑娘自行离开为好。”

    “王爷，”顾瑟瑟刚开口，眼泪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王爷对瑟瑟当真半分情分都没有吗？瑟瑟自认模样尚可，又倾心于王爷，为何王爷就不纳瑟瑟为妾呢？”

    “请姑娘自重，本王之前就已经说过并无此意，况且本王也并非良配。姑娘何不另寻他人托付终身？若姑娘愿意，本王可以亲自出面安排。”赵暄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请顾姑娘仔细思量，尽快告知本王去做安排。姑娘也不必为日后发愁，若姑娘愿意嫁人，本王愿意以王府之名再备一份嫁妆，定让姑娘风风光光出嫁。”

    赵暄说罢，起身离开。

    出了门，宋卓航低声问道：“王爷，不是想查探一下顾瑟瑟是否也有睚眦吗？为何直接赶人了？”

    “宋先生说得对，他一旦离开，顾瑟瑟就不用留了。无论她是不是云南的细作，都不该再在王府里出现了。本王集中精神对付顾芊羽一个就够了，旁支早些砍掉的好。待她出去了，派人悄悄盯着点，只要她与顾芊羽不里应外合就好。”

    宋卓航应了。二人往内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