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日子（6）

    此时，赵暄拒绝了芊羽的请求，他打定了主意，决不能让顾家子弟进入齐焱军中。待宋卓航同木兰回来时，二人刚刚不欢而散。宋卓航见形势不对，忙将食盒放在桌上，便与顾芊羽告辞。

    等他寻到赵暄时，靖王正在内书房看书。见他进来，便问道：“顾瑟瑟那边没说什么吗？”

    “没有，只是脸色不大好。想着是王爷未去，有些失落。”

    “本王已经随了她二人的心愿，去了霁霏阁，也听了顾芊羽的请求。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她们想做的事儿，本王都已经做了。”

    “王爷，顾小娘所请何事？”

    “顾家想把二子、三子送到齐焱军里去。”

    “齐焱军是王爷一手建立起来的，如今又长驻南境。此时顾家想插手，莫不是……”

    “本王也担心，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如今我又奉旨回京，一时也回不去了。此时进入齐焱军，怕是会与云南那边来个里应外合。”

    “那王爷可应允了？”

    “自然不会。只是如今顾家曲线救国，除了顾芊羽，如今顾芊瑜那边也撺掇着吴昊霖在走门路。看来顾家是铁了心要将手插进齐焱军里。”

    “王爷，如今咱们该怎么办？若真让顾家寻了其他门路进去，就不好办了。”

    赵暄沉吟了一阵，忽地吩咐道：“你一会儿去通知谢沂晨，叫他立即回齐焱军。若顾家小子真进去了，也好有知情的人盯着。”

    “是，奴才知道了。”

    “对了，刚刚看你跟霁霏阁的丫鬟一道回来，可是问到了什么？”

    “也没问出什么，霁霏阁的丫鬟嘴紧得很，一直否认与顾瑟瑟有任何往来。不过，奴才注意到，顾瑟瑟与顾小娘的口味有些相似。她二人似乎都喜欢吃椰子，霁霏阁的木兰说顾小娘打小就喜欢吃，什么椰子糕、椰子盏的，只要是跟椰子有关的点心都喜欢。上次，顾瑟瑟那边不也因为椰子糕的事儿，闹过一次？”

    “虽然不算什么证据，不过也是值得深思。顾家也算世家，家世殷实吃几个椰子也无甚干系。可顾瑟瑟不过小康之家，如何能常吃这个？卓航，一会儿嘱咐完谢沂晨，你派人再去查查这个顾瑟瑟。”

    “是。”

    “还有，你别总盯着霁霏阁的木兰一个。如今那院里大大小小也有四五个丫鬟，就说那个芍药，不就心无点墨，随便问问也能问出一二来。你得了空，也去跟芍药攀攀交情，那小丫头最喜欢吃东西，你拿些果脯蜜饯过去，还怕她不吐些什么出来？”

    “奴才知道了，一会儿出去打探时，顺便带些知味斋的梅子。上次芍药那小丫头就托人出去买过，想来是爱吃的。”

    赵暄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宋卓航依言退下。

    赵暄拿起书桌上的那本游记略翻翻，忽地想起刚刚的谈话。顾芊瑜和顾芊羽都在找门路，若让吴昊霖先把人送进齐焱军，就不好再退出来了。如此小事，若自己一直不允，也似乎不近人情，难免不惹人怀疑。不如先下手为强，遂了他们的心愿，让人进去。最好让谢沂晨跟着，一直护送他们去齐焱军，也能确保途中不再与人联系。到军中也可行监视之事，自己也免于被猜忌。

    于是他忙命人召回了宋卓航和谢沂晨，细细吩咐一番，只等着顾家第二轮的攻势。

    顾芊羽本就是话赶话地想替慕遥他们求情，如今赵暄一口否决了，也就不再想着。幸得此等大事，顾家从来也没指望过自己。只要自己老老实实待在靖王府，不惹事生非，想来顾家也不会想起自己。

    于是芊羽索性丢开手，不再提此事，倒是让赵暄空等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