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日子（4）

    赵暄听了点点头，继续问道：“照你这么说，你两个弟弟都想从军，可为何要有此想法？你们顾家一向是科举起家，从不涉足军事，怎么到了你们这一代竟想弃文从武？况且一下子去两子，你家老太太可舍得？你三弟可是嫡子，到南境驻军，你母亲岂不心疼？”

    “两个弟弟本就不是读书的材料，况且他们自小就向往军中生活，只是没人引荐罢了。如今虽可托了二姐夫在京郊值守，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若男儿志在四方就该到边境去保家卫国，而不是在京郊做个散兵游勇。”芊羽见赵暄面色如常，便大胆地说道：“王爷，妾想拜托您给两位弟弟引荐，让他们真真正正去当兵，建一番功绩也算不负家人的期望。”

    “哦？这样说，你家里是乐意的？真想让他二人去南境？”

    “是，妾父母自是愿意，兄长和两位姐姐也甚支持。尤其是妾二姐，一直说世家公子多安于祖荫，即便功名有望，也算不得什么光宗耀祖。不如弃文从军，真刀真枪地拼出一番事业来得心安！”

    “你二姐倒是个明白的，难怪会引得吴昊霖一见倾心。妻贤夫祸少，当真不错。如今看来，吴昊霖是个有福气的，将来必定有出息。”

    “是，妾二姐打小就是个有见识的，最喜欢行侠仗义的侠客。总是幻想着可以浪迹天涯，行侠仗义。”芊羽想到那会儿在家中，每每与芊瑜谈及小说中的那些侠客，她眼中的光都是藏不住的。于是越说越开心，不自觉地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儿。

    赵暄一直安静地听着，时不常地插上一两句话。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一直到了夕阳西下，芊羽才意识到时间过长，忙住了口。

    赵暄见她忽地不说话了，便问道：“为何不说了？才刚说到你捉了青蛙去吓你二姐，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被母亲罚跪祠堂了。”

    “哦，你母亲还是偏爱嫡女多一些。”

    “没有，母亲是连同二姐姐一起罚了。要说母亲也是公道，从不会偏袒哪个，对我们几个皆一视同仁。也是得了母亲的这份公正，妾的几个姊妹间才能手足情深。平日里再胡闹拌嘴，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会帮一把。当初，二姐姐被祖母罚跪祠堂一个月，妾和几个妹妹都有偷偷动作。妾送去了消肿止痛的膏药，五妹妹偷换了祠堂中的蒲团，就连四妹妹也制了一幅护膝。现在想来，也正是母亲的这份公道才叫我们姐妹没了嫌隙。”

    “顾夫人出自尚书府，自是知书达理。只是没想到，她对你们子女也是一视同仁，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她肯舍得亲自去边境了。”

    芊羽见赵暄又将话头引到了慕遥他们身上，不免想帮一把，“王爷，不知王爷可否帮忙，助他二人得偿所愿？慕远、慕遥虽顽劣，但从军的心思却是实打实的，若真到军中必定尽心尽力，断不会丢了王爷的脸面。不知……”

    赵暄略微沉吟。今日果真是场鸿门宴，顾家竟然是想把人放到南境军中。若这两个小子真有本事钻营，将来难免不里应外合。于是，他开口答道：“此事容本王想想，他兄弟二人尚无一技之长，便是去了军中，也不过碌碌。不如在吴昊霖那先历练历练，将来得了机会，再去不迟。”

    芊羽见状，知道多说无益，也就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