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从军

    未几日，萧兰芝到点江阁去看慕远，远远地就看见他们兄弟二人坐在凉亭里下棋。萧兰芝心中不悦，不禁冲着慕远抱怨道：“你倒是心大，如今大哥儿高中做了表率，你该用心读书才是。虽说你年纪还小，三哥儿更小，今年秋闱不过是去历练历练，见见世面，但应有的重视还是要有的。如今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学堂也不用去了，在家更该抓紧时间念书不是？”

    兄弟二人见状，忙起身见礼。

    慕遥笑着答道：“萧小娘，莫要责怪。我也是看二哥哥读书读累了，才死拉着他下棋的。刚开了局，小娘就来了。平日里，二哥哥可比大哥读书用心多了。每日里手不离卷，一读读到大半夜的，实在辛苦。”

    萧兰芝见慕遥袒护，也不好多说什么，用眼睛剜了一下慕远，讪讪地说了句：你自己前程，自己要用心才是，便回自己的听雨轩。

    待萧兰芝走远了，慕邀才安慰道：“二哥哥，你也莫在意。小娘这般也是为了你好，你若出息了，她后半生才有靠。”

    慕远点点头，答道：“我也知道她是好意，只是这一日三省地过来念叨，实在烦躁。说到底，我真不如大哥，天生是块读书的料。我已经是尽力了。若这次不中，即便日后再考几次，也是无济。”

    慕遥点头附和着：“谁说不是呢，要说出息，也就大哥哥了。我也不爱读书，幸好上面有大哥哥，母亲对我不甚在意。只是咱们家没有祖上的荫庇，也没个爵位可以继承，你我又都不是科举之才，将来前程也是堪忧。前几日，谦渝兄来了信儿，如今在军中甚是得意，说三五月也该换班回京了。我想着，不如这次借着换防的档儿，问问他军中情景，若能得了机会跟着去了，说不定也是另一番天地。”

    “要说谦渝兄这步走得也是远见，虽说他家皇亲国戚的身份，将来前程无忧，但也不如自己双手打下的功绩来得踏实。我也有弃文从武的念头，只是不敢向小娘提及，担心她不允，反倒生气。又想着不如私下从军，在外面闯出一番天地后，再衣锦还乡，到时小娘也就无奈了，只是一时没有门路，故不敢轻动。”

    慕遥想了一下，说道：“这有何难，等谦渝兄回来了，你跟我一起去求他。若能得他引荐，自然是水到渠成。”

    “这可行？你就不怕母亲生气？你可是正经的嫡子，将来前程自是比我顺坦。”

    “二哥哥，你怎么也有这腌臜想法？咱们家何时讲过嫡庶？再者，难道只许你们保家卫国，我就该在家里吃喝玩乐吗？此事不为前程，也是我们大宋男儿当做的。当年咱们回京前，老师是怎么叮嘱咱们的？ 男儿当志存高远，心怀天下！”慕遥眼中闪着坚毅的光，继续说道：“上次二姐姐训斥谦渝兄的话，我还记得，咱们虽不及皇亲国戚自小就得了封赏福泽，但也是衣食无忧，享乐长大，也是时候为国家天下略尽绵力。如今边境平定，但我们更该居安思危，此时正是研习历练的好时机。”

    慕远点点头，深表同意，“若能守得一方太平，也不枉咱们来这世上一遭。”

    兄弟二人当即定了主意，只盼着吴昊霖早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