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什么?!”叶轩鹤忽然感觉有一种情绪上头了, 她登时怒道,“你再说一遍?!”
丫鬟变得小心翼翼的,“回殿下, 娘娘、娘娘她和大皇子殿下……赏湖了。”
“怎么回事,给孤说清楚一点!”
叶轩鹤现在就像一块被摩擦过的打火石,稍微一碰就会爆炸。
“太子妃什么时候出去的?!”
“殿下刚出去不久,大皇子殿下便差人来府上,说是找娘娘有点事,之后娘娘就出去了。”
“什么事不能等孤回来再说, 不能在东宫说, 还非要去一边赏湖一边说?!”
叶轩鹤暴跳如雷, 手臂上的青筋隐隐显现, “从孤出去到现在, 这都多久了, 为什么还没回来?!”
丫鬟战战兢兢,“奴婢、奴婢不知。”
“赏湖!赏湖!孤看是去赏人吧!”叶轩鹤坐不住了, 她在大厅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就像吃了x迈, 根本停不下来。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唯有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福尔-叶轩鹤-摩斯上线了。
桓宜卿怎么会和叶术有联系呢?
叶轩鹤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
好像之前进宫的时候,他们三人见了一面来着。
想到此处,叶轩鹤感觉她的血压又高了起来,她感觉她现在急需强救心丸来保住她的命。
福尔-叶轩鹤-摩斯越想越不对劲。
这么想来, 当时叶术的眼神就不对劲!
真相……只有一个!
可恶!
叶术这个老色p!!!
竟然会觊觎她的太子妃???
也不拉一泡粑粑照照他自己,都多大的年纪了?
老黄牛吃嫩草?!
在心中埋汰完了叶术,福尔-叶轩鹤-摩斯又恢复了理智。
桓宜卿又为什么会答应叶术, 去和他一起赏湖呢?
为什么呢?
福尔-叶轩鹤-摩斯开始她的推理。
当日,拜见她因为要向皇后告状,就先走了,桓宜卿是一个人到皇后宫中的。
后来有宫人跟她报告说桓宜卿和大皇子说了会儿话。
不过当时,她没有当成一回事。
现在细细想来,原来……他们在当时就已经眉来眼去了???
呵!
原来到头来,桓宜卿竟然是这样的人!!!!
嗷嗷嗷嗷!!!!
可恶!!!!!
好哇!!!
她顶着炎炎烈日,出卖她的色相去努力赚钱给她买小裙子,结果桓宜卿在做什么???
偷偷去私会一个男人????这个人还是她大皇兄???
忽然感觉头上长满了青青草原的叶轩鹤这会感觉十倍的强效救心丸都拯救不了她的血压。
“来人!”叶轩鹤阴沉着一张脸,“把孤的大刀拿来!”
众人:“???”
下人们当即阻拦道:“殿下您消消气、消消气!”
“殿下,真没必要,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殿下,不值得,不值得,您别这样。”
“殿下,理智生气,理智生气。”
……
叶轩鹤:“???”
生气还要保持理智???
她只知道理智消费,不知道什么叫做理智生气!!!
叶轩鹤对这些阻拦的身影视若无睹,她提着她的“四十米”大刀,大踏步就朝外走去,“太子妃去哪赏湖了?!”
“殿下您别走!”
“殿下!”
“殿下,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
叶轩鹤在前走,一众下人在后面追。
刚踏出东宫的门槛,便见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前。
旋即,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优雅地下来了。
桓宜卿回来了。
桓宜卿一下车,便见到手持一把大刀的叶轩鹤?
在她身边,还跪满了一堆抱着她大腿,求她别走的奴才?
桓宜卿:“???”
“夫君,您这是?”
叶轩鹤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干脆别回来了!”
一键三连暴击,这叫先下手为强!
众人:“???”
怎么感觉太子殿下就像是那种被冷落的小怨妇,在相公花天酒地回来之后不忘啐了一句。
桓宜卿规矩地福了福身,“臣妾回来晚了,是臣妾惹得夫君生气了,是臣妾的错,还望夫君责罚。”
桓宜卿眉眼低垂,动作规矩得无可挑剔。
见到她温柔似水的模样,叶轩鹤叶轩鹤的怒气也被冲散了大半。
许是怕吓到桓宜卿,她把手中的“四十米”大刀扔了,有些磕磕绊绊道:“孤、孤……是准备修剪花草的。”
众人:“???”
刚才的那股要砍人的气势呢???
她仍旧撅着嘴,高傲道:“说说吧,你今天去哪了?”
叶轩鹤明知故问,她就想听桓宜卿怎么跟她解释。
“臣妾……今日出去有点事。”
叶轩鹤刨根问底:“是什么事?”
还等桓宜卿开口,叶轩鹤眯着眼睛,轻轻嗅了嗅。
桓宜卿的体香就像花香一般,闻起来柔柔的,带着让人舒心的感觉,但是在这股花香中,还掺杂了其他的味道!
是酒!!!!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叶轩鹤再次被点燃。
“你喝了酒?!”
桓宜卿一顿,旋即应道:“是,臣妾喝了酒。”
“好哇!!!”叶轩鹤现在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一把拉住桓宜卿的手腕,大踏步就朝着屋里走,“看来今天,孤要重振夫纲了!!”
忽然被抓住的桓宜卿:“???”
众人:“???”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并被锁死了。
不给桓宜卿反应的机会,叶轩鹤欺身上前,顶着桓宜卿在房门上。
叶轩鹤右手仍旧拉住桓宜卿的手腕,而另外一只手则撑在她的脑边。
叶轩鹤来了个壁咚。
叶轩鹤俯下身,凑近桓宜卿,她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你最好跟孤说清楚,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二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叶轩鹤说话时的气息尽数铺洒在桓宜卿脸颊上。
此刻,吃瓜群众也赶到了,刚一进院子,便见到不可描述的一幕。
看见影子的众人:“!!!”
这、这这是我能看到的吗??
见状,一众小丫鬟早就羞红了脸,用手捂住了脸;一众奴才也不禁有些脸红了。
这么重要的时刻,小顺子哪能让这群下人打扰了太子和娘娘。
他轻轻咳嗽一声,板着一张脸,“都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下人一边告退,眼睛一边不受控制地朝着屋里看去。
好像……亲上了!!!!
啊啊啊啊啊!!!
一众小丫鬟惊呼一声,急忙跑开了去。
还没走远,便听见屋里传来了桓宜卿的声音。
“夫君,您弄疼臣妾了……”
这下,不仅是一众小丫鬟羞红脸,连一众奴才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在门外守着的小顺子一张脸更是红透了。
“咳咳咳咳咳。”小顺子疯狂咳嗽来掩饰他有些发软的双腿,他暗自琢磨着,要不要也跟着其他下人一起离开。
小顺子的老妈子心上线,在心中老泪纵横,他的个娘嘞!!!
太子殿下,终于,终于要搬回一成了!!!!!
不容易啊,实在是不容易啊!!!
一众下人在线组建了一个超级大群,激烈地讨论了起来。
奴才a:“【坏笑】喔喔喔,今天看到不得了的事情了!”
丫鬟b:“【花痴】啊啊啊啊啊!!殿下好man!!娘娘好苏!!磕到了!啊啊啊啊!!”
奴才c:“你们说,今天殿下为什么生气?”
丫鬟a:“【白眼】遇到这种事情,哪个男人不生气?”
丫鬟c:“偷偷跟你们说,我之前不小心听见娘娘和顺总管说殿下生病的事。这件事有蹊跷!”
所有人:“什么蹊跷?”
丫鬟c:“听说,殿下生病的事,跟……壮阳药有关!”
所有人:“【大嘴鱼吃惊】真的?!”
丫鬟c:“真的!那天我东西掉了,回去拿,就听见娘娘和顺总管在走廊说什么壮阳药!”
奴才d:“你们说,殿下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
奴才e:“【沧桑】那不是只有……的男人才会吗?”
奴才f:“你们说,是不是因为殿下无法……娘娘,然后娘娘……出门……”
所有人:“【恍然大悟】那今天殿下勃然大怒好像能理解了。”
丫鬟c:“这件事千万别说出去!”
所有人:“懂的都懂,绝对守口如瓶!”
奴才abcd……:“心疼殿下。”
丫鬟abcd……:“心疼殿下+100x6”
一门之隔的屋里。
叶轩鹤眼眸带着危险的气息,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桓宜卿,“你今天都和叶术说了些什么,你最好一字一句跟孤说清楚。”
桓宜卿秀眉轻蹙,“夫君,您弄疼臣妾了。”
她眼眸中好似隐隐带上了晶莹。
见状,叶轩鹤仿佛被人狠狠当头一棒,她登时回过神来,放开了桓宜卿的手腕。
她低下头,便见到桓宜卿的手腕已经被她捏红了,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想着她刚刚一直那么大力地攥着她的手腕,应该很疼吧。
叶轩鹤有些手足无措,她挠了挠头,“孤、孤不是故意的。”
桓宜卿福身道:“臣妾没事的。”
“说说吧,赏湖是怎么回事?”
“今日皇兄本来是想来找夫君商讨事务的,臣妾说夫君不在,皇兄说他还有其他要事找臣妾,臣妾便去了。”桓宜卿柔柔地解释道,“等臣妾到了,才发现皇兄没有什么要事。”
叶轩鹤冷哼一声,“那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还喝了酒?”
“皇兄深情,臣妾拒绝不得。回来的时候有些拥堵,路上耽误了些时辰。”桓宜卿福身道,“是臣妾的错,让夫君担心了。”
听完了解释,叶轩鹤仍感觉心中有点生闷气,她嘴唇高高撅起,“你以后别跟叶术出去了,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是。”桓宜卿规矩应道,“臣妾知道了。”
“夜深了,夫君还不去歇息吗?”
“孤不睡!”叶轩鹤高傲道。
桓宜卿拿出一个盒子,“夫君,来尝尝吗?”
叶轩鹤小傲娇瞥了眼那盒子,不屑道:“这是什么?”
“这是臣妾替夫君准备的桂花糕。”桓宜卿笑道,“本想等夫君回来再给夫君的。”
叶轩鹤大傲娇:“孤、孤不喜欢吃这些。”
见到叶轩鹤衣角好像染上的泥土,桓宜卿开口道:“夫君,您身上,怎么……”
闻言,叶轩鹤心中一声咯噔,完了!!!
完了!!!!!
刚刚她跟小顺子不是都闻过了吗,不是没有味道吗?
这桓宜卿到底是什么妖女,鼻子竟然这么灵?
叶轩鹤这会儿紧张得不知所措。
她强壮镇定,打断了桓宜卿的话,“哪有什么味道?”
桓宜卿:“???”
这是炸出什么来了?
桓宜卿微笑道:“夫君,您今日去哪了?”
叶轩鹤感觉,一种阴寒的感觉又包裹在她身边。
全身的汗毛,好像都立起来了。
“没、没没去哪……”
桓宜卿微笑道:“是吗?那夫君身上……”
叶轩鹤内心发出霸王龙咆哮:该死的艾丽!你喷那么多花水干嘛???
可恶!
“孤、孤孤……不知道。”叶轩鹤结结巴巴,“或许是街上人多,孤不小心蹭到哪了。”
桓宜卿微笑道:“是吗?”
“是是是。”
叶轩鹤如坐针毡,感觉她要是再在这里多待一刻,就会被桓宜卿吃得连脆皮都不剩了。
“夜深了,孤、孤困了,要去睡觉了。”叶轩鹤冷汗直冒,“你也早点休息吧。”
“晚安。”
叶轩鹤叽里咕噜地说完,不给桓宜卿说话的机会,便红红火火朝门外溜了出去。
还不忘带走了桌上的桂花糕。
哼!不吃白不吃!
小顺子在门口守着,心中欣慰不断:相信只要过了今晚,太子殿下就能重振雄风!
刚刚过了不到三炷香,房门就被打开了。
下一刻,便见到落荒而逃的叶轩鹤从房门中出来了。
在门口守着的小顺子:“???”
有眼尖的下人在超级大群道:“看见殿下了,殿下出来了。”
奴才a:“不到三炷香,殿下失败了……”
众人:“心疼殿下+999999”
夜色深沉,夜幕铺洒满整座京城,一切都在静穆中。
暖黄的灯光在东宫一座房内亮起,屋里的人还没睡。
是桓宜卿。
她坐在案桌前,回想着白天的事情。
今天叶术找她,的确是有事。
她送走了叶轩鹤,刚准备研读诗词,却听得下人报告,“娘娘,大皇子殿下差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亲手交到娘娘手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叶术众人心机深沉,桓宜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拆开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桓文康】
桓宜卿攥着信封的手一顿,桓文康,是他的父亲。
多年前,她的父母因为一场意外的火灾去世了。这也是桓宜卿这么多年,一直都放不下的一个心病。
当年,正值漫天大雪的冬季,那天天气及其恶劣,仿佛要把一整年的雪都给下完。
桓文康教完书,从学堂回家,见着天色逐渐变黑,桓母因为担心桓文康,便去接他。
二人在回家的路上忽然见到一座房屋冒起了黑烟。
听见屋中有哭喊的孩童声,当即二人不顾危险冲进了屋中救人。屋中两个孩子被救了出来,但是桓文康和桓母却被大火永远的困在了屋中……
等桓家的人赶到现场时,唯有一片烧得漆黑的废墟,还有两具烧焦的尸体。
在漫长地等了三个月之后,终于等到了官府的宣判:天干物燥,火烛不小心掉落在茅草上,引发了火灾,并非他杀。
后来,那家人也搬走了。
事出蹊跷,桓宜卿却一直都不相信这个结果,等她有能力调查了,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很多事情根本无从考证。
但是叶术既然提到了桓文康,那他肯定是知道什么。
很快,桓宜卿便赶到了叶术说的地方。
放眼望去,一湾淡蓝的湖泊印入眼帘,阳光铺洒,湖面反射着金黄的光芒,让人不禁沉溺其中。
湖泊中央,有一座亭子,亭子中有一人,是大皇子叶术,亭子中央的石桌上还摆满了一桌酒菜。
桓宜卿绕过走廊,规矩地行了个礼,“拜见皇兄。”
见到来人,叶术很是高兴,他笑道:“太子妃,你来了?”
“太子妃觉得这里风景如何?”叶术笑道。
桓宜卿面上带着生疏的微笑,“此景赏心悦目。”
“本王觉得,令尊和令堂的确是该受人尊敬。”
桓宜卿秀眉轻蹙,嘴唇微微抿了下,“不知皇兄可否将您知道的告诉本宫?”
叶术笑着示意桓宜卿坐下来:“不急,咱们喝一杯,慢慢谈吧。”
桓宜卿看着石桌上的酒菜,没有动。
叶术抬眼,若有所思的看着桓宜卿,“怎么,太子妃这是不准备给本王一点薄面吗?”
脑中忽的又闪过那烧得漆黑的废墟,桓宜卿抿了抿唇,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见状,叶术嘴角勾起一个笑,他端起酒樽,亲自给桓宜卿倒了一杯酒。
桓宜卿静静地看着她身前的酒杯,没有说话。
见状,叶术摸了摸他的下巴,语气平淡道:“本王记性不好,很多事记不起来,但若是喝点酒,说不定本王就想起来了。”
“请吧,太子妃。”
桓宜卿举起酒杯,掩面喝了下去。
酒独有的辣感顺着舌尖往下,连带着整个喉间都有些火辣辣的。这种感觉不太好受,桓宜卿秀眉轻蹙,“皇兄现在可以说了吗?”
“当年,本王正好在那里办事,恰好听闻这件事,本王也为之吃惊。”
“据本王所知,那户人家后来忽然搬走了。”
桓宜卿指尖微微一动,“皇兄可知道他们搬到哪了?”
“不可知。”
“当年也只是听说了一嘴,本王当时还有公务在身,倒也没放太多精力在上面。”
桓宜卿眼帘一低,也对,在她眼中,这是个天大的事,但是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火灾。
能传到身份尊贵的大皇子耳中,已经很稀奇了。他又怎么会管这种事呢?
可桓宜卿还是不肯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线索,她道:“不知王爷可还听说其他的事?”
叶术沉思了一番,沉吟道:“那县令,后来据说迁升了,可在迁升的路上却被杀害了。”
桓宜卿一顿。
这其中的事,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说完,叶术又抿下一口酒,“本王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她该不该相信叶术呢?
如果只靠她自己,调查起来肯定难比登天。
桓宜卿咬了咬嘴唇,终是开口道:“那……皇兄可否能帮本宫调查一下当年的事呢?”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调查起来恐怕也不容易。”叶术笑道,“不过既然是太子妃吩咐的,本王自当照办。”
叶术这个人不简单,也绝非是助人为乐之人,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桓宜卿也不和他兜圈子,径直道:“不知王爷想要什么?”
闻言,叶术笑道:“哈哈哈,你这个女人,真是有趣,比那些花瓶聪明得多,本王喜欢。”
桓宜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叶术又接着道:“本王想要的是什么,本王想,太子妃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是能明白的。”
叶术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桓宜卿来。
桓宜卿眉头一皱,避开了叶术直勾勾的眼神,“本宫不知。”
“你是真不知呢?还是假不知呢?”叶术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桓宜卿。
“本王想要你。”
桓宜卿面上神色严肃:“请王爷自重。”
叶术不怒反笑,“这么聪明的女人,你甘愿给叶轩鹤那个废物太子当太子妃?”
“本宫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桓宜卿皱眉,“还请皇兄不要诋毁夫君。”
叶术起身,望着那湖泊。
湖面已经掀起波澜了。
“呵呵。”叶术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或许别不知道,但是本王却看得清楚。”
“你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女人,你有你自己的想法。”
叶术指了指自己的眼珠,“本王看人一向很准。”
闻言,桓宜卿全身轻轻一颤,指尖轻轻攥紧。
不过一瞬,桓宜卿便恢复了常态,依旧是那一副规矩得挑不出一丝毛病的模样,“本宫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
闻言,叶术笑了笑,不准备和桓宜卿争论这件事的真假。
这些小动作叶术都尽收眼底,他一笑,“本王不急,若是有一天,太子妃想通了,可随时来找本王。”
桓宜卿没有说话。
叶术朝着桓宜卿走进,在离桓宜卿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叶术停了下来,他笑道:“你想要的,只有本王才有能力给。”
桓宜卿退后几步,行了个礼,秀眉紧蹙:“还请皇兄自重。”
“叶轩鹤那个废物能做什么?”叶术冷哼一声,“不过是出生好,白白捡了个便宜罢了。”
“论才智、论文韬,论武略,他能比得过谁?”
当今最有实力的,就是大皇子叶术,叶术文韬武略,都是上乘。
几个皇子,各有千秋,唯有叶轩鹤。
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
不觉间,桓宜卿的指尖紧紧攥住。
日渐偏西,夜风袭来,湖面的波澜愈发的激荡了。
“天色已晚,本宫先告辞了。”桓宜卿福了福身,不给叶术说话的机会便朝亭子外走去。
叶术看着桓宜卿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本王相信,你还会来找本王的。”
桓宜卿脚步一顿,旋即,加快了步子离开。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桓宜卿神色却是越发严肃了。
烛光播撒在桓宜卿绝美如画的面容上,其间神色无人能明了。
叶术深不见底的笑意浮现在她脑海。
叶术……
你都知道些什么。
叶轩鹤回到书房,看着那盒桂花糕。
哼!不吃白不吃!
一口下去,桂花的清香蔓延到口中每一寸。
嗯~~~~~~
叶轩鹤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她那条看不见的尾巴都快摇上天了。
吃完一个,口齿留香。
再来一块。
叶轩鹤用兰花指夹起了另一个。
嗯~~~~~~
吃完两个,口齿留香x2。
……
直到吃完了,叶轩鹤才回过神来。
这个可恶的妖女,既然讨好孤,那为什么不多做一点,还做得这么难吃?
之前的鸡汤也是,这次的桂花糕也是,都难吃死了!
口嫌体正直的叶轩鹤转眼,忽然见到衣架上的衣服。
那是她给桓宜卿那个妖女买的小裙子。
脑中老是想起桓宜卿的模样。
她感觉……桓宜卿有事在瞒着她。
可恶!
可恶的丑八怪妖女!
只要一想到桓宜卿对叶术微笑的样子,叶轩鹤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她匆忙穿上鞋,就朝着桓宜卿院子跑。
叶轩鹤越想越气。
不行!
孤一定得找这个妖女问清楚!
为什么她桂花糕做得这么难吃!
夜半时分,空气中的闷热早就退去,一阵冷风袭来,吹散了叶轩鹤的怒火和酸意。
叶轩鹤抬头看了看天,明月高悬,夜已经很深了。
今天看她这么累,应该睡了吧?
叶轩鹤的脚步放慢了下来,要不然明天再找她秋后算账?
反正桓宜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远方的点点光亮忽然进入叶轩鹤视野。
还没睡?
叶轩鹤疾步走过去,连门都没敲,就推门而进。
刚一进门,便见到桓宜卿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叶轩鹤的火又上来了,她怒道:“你在写什么?!”
叶轩鹤怒气冲冲地冲了过去,“是不是准备写给叶术的信?!”
没等桓宜卿反应过来,叶轩鹤一把抢过,她咬着后槽牙道:“让孤看看,你准备给他写什么?!”
桓宜卿:???
只见纸上写着她看不懂的词。
这、这是……药方?
叶轩鹤愣了一瞬,旋即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怎么?!这才见了一面,就这么关心叶术了?!还准备写药方给他治病?!”
见状,桓宜卿眉眼弯弯,轻轻笑了起来。
见桓宜卿笑起来,却不回答她的话,叶轩鹤简直快被冲昏了头脑。
“孤让你写!让你写!”叶轩鹤拿起药方,就撕成了两半。
“那是臣妾替夫君写的药方。”桓宜卿急忙制止。
叶轩鹤:“???”
看着手中已经撕成四半的纸。
“哦哈哈哈。”叶轩鹤的手一顿,尴尬笑道,“是给孤写的啊?”
叶轩鹤嘴角疯狂上扬,将四块碎片拼在了一起。
桓宜卿点点头,微笑道:“夫君虽然现在没事了,但最近天气炎热,还是当调理一下才行。”
“对了!”叶轩鹤没话找话,“你做的桂花糕,实在是太难吃了。”
“你改日重新做一份!”
桓宜卿颔首道:“是,臣妾知道了。”
叶轩鹤又没话说了。
她心中有一个梗,可她异于常人的自尊心让她怎么都开不了口。
桓宜卿又怎么会看不出叶轩鹤的小心思。
叶轩鹤很好懂。
她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很多时候,桓宜卿甚至都不用开口,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比如现在,叶轩鹤的脸上写满了四个大字:孤不高兴!
不仅不高兴,而且还是十分的不高兴。
桓宜卿浅浅一笑,小朋友不开心了呢。
桓宜卿福身,对着叶轩鹤的眼眸道:“夫君,臣妾是太子妃,是您的妻子。”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闻言,叶轩鹤撅着的嘴唇才渐渐放下,她满脸都是笑意,她忽然感觉她变得轻飘飘的,就像在空中遨游一般快乐。
她嘴角疯狂上扬到了天灵盖。
可恶!
这嘴角怎么都不受控制了!
克制!克制!
叶轩鹤在心中不断道,绝对不能让桓宜卿那个女人知道孤在想什么。
她咳嗽一声,“孤知道了。”
白天的事又浮现在桓宜卿脑中,她的笑意收了大半,睫毛半垂,“臣妾想回一趟府,不知夫君可否同意?”
不知怎的,在这一瞬间,叶轩鹤忽然有种跟桓宜卿相隔很远的感觉,远到仿佛他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的错觉。
可不过一瞬,桓宜卿眼眸中那抹悲戚的神色便消失不见,叶轩鹤眨了眨眼,只当自己是眼花了。
想了成婚这么久了,二人都没回去过,叶轩鹤当即答应下来,“可以。”
脑中忽的上演了一出桓宜卿独自出门,然后和某个野男人私会的戏码,叶轩鹤大声道:“孤、孤要跟你一起去!”
桓宜卿眉眼弯弯,掩嘴轻笑,“一切都听夫君的。”
见桓宜卿答应下来,叶轩鹤的嘴角又不受控制了。
“还有,孤、孤给你买了条裙子。”
桓宜卿一愣。
叶轩鹤一笑,“你跟孤来。”
叶轩鹤领着桓宜卿回了书房,她指着衣架上那套雪白的衣裙,“看在你平时这么讨好孤的份上,孤就把这条裙子赐给你。”
衣裙雪白,银白色的月光铺洒,衣裙被一层淡淡的幽蓝包裹,好看极了。
看着那套裙子,桓宜卿睫毛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的所思所想。
“这是孤好不容易才买下的。”叶轩鹤在一旁低声嘟囔。
桓宜卿指尖一颤,旋即福身道:“多谢夫君。臣妾很喜欢。”
叶轩鹤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太阳穴:可恶!嘴角你又上来做什么?
叶轩鹤压下嘴角,强行板着一张脸,“你拿回去试试,若是不合适,孤让人修改。”
“多谢夫君。”桓宜卿道,“臣妾知道了。”
“方才夫君说,这衣裙是殿下买的?”
“嗯。”叶轩鹤点头,“是孤买的!”
桓宜卿微笑道:“夫君哪里来的银子呢?”
“这是孤自己挣的。”叶轩鹤骄傲道,还特意加重了“自己挣”三个字。
叶轩鹤那条看不见的尾巴又开始摇啊摇,摇啊摇。
“夫君自己挣的?”桓宜卿微笑道,“夫君辛苦了呢~~夫君好厉害呢~~”
闻言,叶轩鹤那条隐形的尾巴都快摇成竹蜻蜓,飞上天了。
太阳穴:该死的嘴角,怎么又上来了?
“臣妾可以问问,夫君是怎么挣的吗?”
想起她在曼艾丽面前扭屁股,叶轩鹤就感觉极度羞耻,她脸色一红,连带着有些心虚道:“你管那么多,反正这就是孤挣到的!”
“夜深了,夫君早点休息吧。”桓宜卿微笑道:“夫君明天不是还有习武,去学堂吗?”
叶轩鹤:“???”
桓宜卿浅浅一笑,轻轻摸了摸叶轩鹤的脑袋,“夫君晚安~~”
说完,桓宜卿便福身走了。
只留下独自痴傻的叶轩鹤小朋友。
叶轩鹤看着外面的天色。
现在到起床习武的时间,已经不到三个时辰了!!!!
叶轩鹤一双拳紧紧地攥住,她内心发出超级恶龙咆哮:如果孤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孤,而不是孤在外面胆战心惊地赚钱给她买礼物,结果她却跟男人出去私会,给孤头上养了青青草原之后还要被她罚早起!
桓宜卿,你这个妖女!总有一天,孤会干掉你的!!!
很快,在叶轩鹤幽怨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为了不耽误叶轩鹤,桓宜卿特意挑了个沐休的日子回家。
得知消息的叶轩鹤:?我谢谢您。
今日,便是回娘家的日子。
叶轩鹤一大早就醒了,她莫名地紧张不已。
她洗漱完毕,视线触及到衣架上那套蓝色的新衣服上面,那是她给桓宜卿买小裙子的时候一并买的,她到现在一次都没有穿过。
叶轩鹤心情颇妙地穿了上去。
她照了照铜镜,内袍白色,外袍蓝色。本就修长的身材更加尽显无余,少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貌比潘安。
明明之前穿了那么多次新衣服,叶轩鹤也没有哪次能像现在这样高兴过。
叶轩鹤踏入桓宜卿房间,当即一愣,便迈不开脚步了。
那套雪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恰如其分,不大不小正合适。雪白的衣裙让的皮肤看起来愈发的白皙了,轻描黛眉,翘鼻高挺,唇瓣红润,若说是人间绝色,倒也不过如此了。
叶轩鹤周围都冒起了粉色的泡泡。
桓宜卿转眸见到叶轩鹤,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夫君,走吧。”
闻言,叶轩鹤才从泡泡中回过神来。
上了马车,她一双手紧张得无处安放。一会儿放在膝盖上,一会儿又不断摩擦着大腿。
“孤、孤脸上没东西吧。”叶轩鹤有些慌乱道,“衣服呢?衣服上有没有染上什么?”
叶轩鹤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刚准备见父母的小媳妇一般。
见状,桓宜卿轻笑道:“夫君,什么东西都没有。”
“夫君,不要紧张。”
桓宜卿柔柔的声音总是带着让人镇定的魔力,叶轩鹤不安分的心也稳定了很多。
但她还是傲娇道:“孤哪有紧张?”
桓宜卿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刚下马车,远远的,便有一个小姑娘疾步跑了过来,口中还呼喊道:“姐姐!”
“姐姐~~”小姑娘见到桓宜卿,便扑上去抱住她的腰。
叶轩鹤:“???”
“姐姐~~”桓白容紧紧抱住桓宜卿,把脸埋在她的腰间,撒娇道:“你终于回来了,容儿好想你~~~”
桓宜卿宠溺地摸了摸桓白容的头,温柔笑道:“容儿,不得无礼,先拜见太子殿下。”
叶轩鹤的视线,停留在桓宜卿的手上。
那白皙的手,此刻正轻轻覆盖在桓白容的头上。
见状的叶轩鹤,忽然感觉心中有些酸酸的。
这个摸头,难道不是她的专属吗???
柠檬精上线的叶轩鹤在心中发出咆哮:桓宜卿这个妖女,竟然随便摸头!!
是不是除了孤,她还摸了很多人的头?!
这么想着,柠檬精的好心情也少了大半。
闻言,桓白容才有些不舍地放开了桓宜卿,转而将视线转向了桓宜卿身侧的那个人。
一转眼,便见到神色委屈、一脸幽怨地不像话的叶轩鹤。
桓白容:“???”
桓宜卿微笑道:“夫君,臣妾来介绍一下,这是臣妾的家妹,桓白容。”
桓白容规矩地行了个礼,“拜见太子殿下。”
叶轩鹤很想教训她一顿,小小年纪不学好,干什么随便抱别人的腰???
她轻轻哼了一声,“起来吧。”
这会儿桓山带领着桓家的众人也走了过来,众人纷纷行礼,“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
虽说最近是受到桓山不少的表扬,但是惩罚也很多。
这些日子以来,叶轩鹤被桓山打的次数也多,叶轩鹤现在一见到桓山,便感觉手中在隐隐作痛。更是不自在。
“殿下和娘娘舟车劳顿,先进府再说吧。”桓山拿出东道主的气势。
众人乌泱泱朝着府里走。
刚一进府,桓宜卿便压低了声音道:“夫君,今晚便要委屈您了,不能分房睡。”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凌晨247ww,作者成功被榨成咸鱼干了ww【哽咽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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