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总是这么随便闯进别人院中的吗?(34)
云飞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
他知道江湖中有三种人是不好惹的:乞丐、和尚、女人。因为这三种人能在江湖上混,必定是有几手绝活的。
而不拘一格、疯疯癫癫的这三种人,就更不好惹了,因为他们的行事和武功也必定是不拘一格,疯疯癫癫的了。云飞从大和尚的目光中看出,他的内功精深,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云飞一时竟想不起江湖中有这么个人物。
他扬声道:“喂,大和尚,麻烦你到一边去喂你的宝贝行不行?”
云飞点头道:“正是。”
大和尚问道:“李施主是要上香?”
云飞摇头道:“非也。”
大和尚又道:“李施主是要许愿?”
“非也。”
“那李施主一定是要卜卦了,”大和尚喝了一口酒道:“李施主是卜前程,还是爱情?”
云飞还是摇头。
大和尚怒道:“施主既不上香、许愿,又不卜卦,难不成是来找麻烦的?”
“不错,我是来找麻烦的,”云飞沉声道:“只不过这麻烦是你们自己惹上的。”
大和尚冷笑道:“李施主这话就不对了,谁不知道施主你是最爱管闲事的浪子?若不是施主阻扰我们称霸武林的计划,我们也不会请柳大侠来这里做客了。”
云飞急道:“柳老弟在这里?”
大和尚不怀好意地道:“在,当然在,只不过施主不惜性命的来救他,他却不一定会领情的。”
云飞淡淡道:“你没有必要挑拨的,柳老弟堂堂铁汉,又岂会收你们支使?”
大和尚冷笑连连:“阿弥陀佛,贫僧知道李施主不会相信的,只要施主有命,一定可以知道贫僧所言是否属实的。”
云飞心急柳如烟安危,再顾不得和他多话,沉喝一声道:“对不起,恕本公子得罪了。”
忽地一掌拍出,却是击向地上的落叶。一时间乱叶翻飞,破空之声不觉,满地落叶竟成了暗器。
大和尚不防云飞有这一招,招声吐气,双掌全力往外一翻,真力疾吐,将扑面而来的乱叶震的成了粉末,只觉的身旁风声 然,云飞已从他身旁掠过,进了寺院大门。
但他忽然顿住身形。
他怔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女人并不奇怪,但一个女人若是只穿着遮住了羞处,勉强可称做衣衫,简单地说是布块的东西,一个人坐在院中的软椅上时,那就不只是奇怪,而且是太奇怪了。
这个女人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秀发如云,眼波似水,肌肤胜雪,腰肢如柳,竟是一个绝色的女孩子。
云飞笑嘻嘻地望着她。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个浪子,他虽然不喜欢脱女孩子的衣服,但若有女孩子脱了衣服让他看的话,他也不愿意委屈眼睛的。
夕阳还未落山,余辉洒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更添了几分魅力。她见云飞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闪过了一抹喜色,却愠怒道:“喂,你总是这么随便闯进别人院中的吗?”
云飞笑道:“喂,你总是穿的这么少吗?”
女孩柔声道:“难道阁下有什么好主意?”
云飞道:“有,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愿听?”
女孩娇笑道:“当然愿意,一看你就知道是聪明人,聪明人的主意一定很有趣。”
云飞笑道:“那本公子劝你,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以一点不穿。在院中的时候,你不妨再多穿一点。现在已是秋天了,当心着凉。”
女孩冷冷道:“这主意一点趣都没有,看来你不是个聪明人。”
刚才她还是满脸春风,现在已是冷若秋霜了。
“我只希望你是个聪明人,”云飞忽然问道:“柳如烟在哪里?”
女孩笑了,很甜:“你和传说中的不一样,我本来以为你会问另一个问题的。”
云飞奇道:“什么问题?”
女孩柔柔道:“问床在什么地方。”
云飞脸上又现出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盯着她嘲讽地道:“难道我问了,你就会和我上床?”
“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如何了,”女孩道:“我是很容易被别人哄的,几句好话就可以了。”
云飞沉下了脸道:“可惜本公子既不想知道床在什么地方,现在也没有心情和你上床,我只想知道,柳如烟在哪里?”
女孩站了起来,她的双腿修长而笔直,她故意挺了一下胸道:“你是不敢,还是不行?”
一片落叶飘落在云飞肩上,云飞轻轻弹去,缓缓道:“姑娘,我劝你少说几句废话,我承认,你确实够美,确实动人心,但若是这样就能让我放弃朋友,放弃兄弟,那你们也太小看我走方郎中了。”
女孩哼了一声道:“你口口声声兄弟、朋友,只怕有人会不认你是兄弟、朋友的。”
云飞一步掠过去,抓住她手臂道:“柳如烟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女孩疼的直皱眉,忍不住道:“喂,你抓住本姑娘干什么?莫非是想非礼?”
云飞沉声道:“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话,你很快就是一具美丽的女尸了。”
女孩噘着嘴道:“说就说,好了不起吗? ,就在左边第二间房中。”
“你带我去”。云飞拖着她往左边房子走去,一推开门,房中空荡荡的,只有墙角放着一张床。
云飞厉声道:“人在哪里?”
“你我不都是人嘛,”女孩得意地道:“ ,床在那里,我已准备采纳你的注意了,在床上时一点也不穿。”
云飞怒道:“你还是做鬼去吧。”
食、中而指一骈,就往女孩死穴点去。女孩昂然不惧,盯着他道:“我敢保证,只要我一死,柳如烟也得死。”
云飞硬生生将指力收回,盯着她看了半晌,叹了一声道:“你们怎么样才肯放柳如烟?”
女孩不答反问:“你会不会喝酒?”
酒已摆上,是陈酿的杏花村汾酒。
女孩也穿了衣衫,是一件似绢非绢、似纱非纱的透明曳地长裙,娇躯在长裙中似隐似现,更令人想入非非。
酒就摆在院中石桌上,女孩轻盈地转了一个圈,像一只蝴蝶在花朵上飞舞,眼波在云飞脸上转了几转,娇声道:“喂,你看本姑娘穿上衣服怎么样?”
云飞道:“唉,朦朦胧胧才最有意趣,你现在比刚才更迷人了。”
女孩笑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动心了?”
云飞淡淡道:“我现在只对酒有兴趣。”
他果然低下头去喝酒,再不去看他一眼,看他的神情,竟似杯中酒比她有趣的多了。
女孩恨的牙痒痒的,忽然喝了一杯酒,站起身道:“喂,走方郎中,你不是急着见你的朋友吗?现在走吧。”
云飞手中端着酒杯跟着就走,喃喃道:“不花钱的酒就是香,可惜我还没喝够。”
他紧走了两步,赶上女孩问道:“姑娘,不好意思,喝了你的酒,还没顾上请教姑娘芳名是……”
“白媚”,女孩展颜笑道:“我叫白媚,这名字不错吧?”
云飞承认:“是,是不错。”
白媚的娇笑变作了冷笑:“本姑娘还有一个名字,也挺不错的,你想不想知道?”
云飞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不想知道都不行了。”
白媚柔声笑道:“看来你并不笨,可惜……聪明人是活不长的。”
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云飞见她嘴唇动了几下,不禁问道:“你在说什么?”
白媚涩声道:“我说我叫白狼”。
“白狼”二字一出口,她立刻就出了手。
她的娇笑甜美而纯,她的手白嫩如雪,但她的出手却是又毒又狠,玉手一翻,切向云飞咽喉。
云飞面容丝毫不变,仿佛早已料到她有此一着,头微向后一仰,便将这凌厉一着避过。
白媚冷哼一声,一双玉手突然扫出,十指尖尖,有如利剑,分扫云飞双目,同时飞起一脚,踢向云飞小腹。
双方相距如此之近,她的招式又是奇诡狠辣,只要被她指尖足端扫中一些,立时变会有杀身之祸。
云飞身形像风吹起似的,倏地向后滑出了一尺,手中的酒点滴未洒,淡淡道:“你的武功不错,但要想杀我,还差一点点。”
他表面上笑容仍很潇洒,但内心中却是叫苦不迭,江湖中最难惹的三种人,他一下子就遇上了两种,他又如何能够再笑的出来?
但他在笑。
望着他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白媚气不打一处来,她不能容忍有男人在她面前如此猖狂,娇叱道:“走方郎中,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轻轻一挥手,她的身后立刻出现了五名黑衣劲装的大汉。
大汉们眼中喷射着嗜血的渴望,手中紧握着闪亮的钢枪。
枪笔挺,他们的腰杆也笔挺。
云飞缓缓道:“荐福寺本是佛门清净之地,不想却有这么多杀手,若是让你们的血弄脏了这里,岂不是本公子的罪过?”
白媚冷冷道:“你即不想让他们流血,那你自己就流吧。上,杀了他。”
五名大汉立刻冲了上来,五杆钢枪挟着劲风,象毒蛇般刺向云飞。
云飞身形忽然飞了起来,半空一折,流星般直扑白媚,右手一探,已按在了她背心死穴上,沉声道:“白狼姑娘,我不想让血弄脏了寺院,你最好不要逼我,救命的郎中也会变成要命郎中的。”
白媚没料到云飞身手这么快,此时受制于人,只要云飞内力一吐,她就要命丧当场,挥手喝住了翻身扑来的五名大汉,回头道:“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我想怎么样的,”云飞眼中迷雾一闪道:“这就要看你是不是聪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