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争夺（26）
小小的船舱之中，谁都没有离开。
秦瑶与潘弼的话，还真的打算通宵了。
席沉就在一边看着，这好似给了潘弼他们无形的压力与动力。
一个是为了向席沉证明自己，一个完全就是想要展现自己的能力，这两个可以说完全就是拼尽了全力。
“没错啊，是生门啊，结合上位置时间的变化之后，这个方位之中所对的就是生门才对，按照之前蓬莱所在的位置来看，都是在生门的位置上，这一点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是这个位置啊。”
无论是多少次的推演，他们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都是同一个地点，反倒是席沉给出的那个位置，不像是生门，或者说不是特殊方位之中的任何一个。
越是到后面，秦瑶越是觉得席沉就是胡乱说了一个位置，然后让他们这边浪费不必要的精力。
到后面，无论是秦瑶还是潘弼都坚持不住了，秦瑶是因为太小，而潘弼纯粹就是晕船的症状又犯了。
当一群人就这么在房间中睡着的时候，席沉这才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似乎最早睡着的是他，但是根本没有睡着的还是他。
走到潘弼他们推演用的那张桌子前，上面的内容看着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论起对阵法的了解的话，席沉绝对才是其中的王者吧，这货都能够自己改良阵法了。
推开船舱走出去的时候，天空之中，繁星点缀。
雨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完全停下了，周围的空气依旧是湿润的，可能是雨水的原因，淡化了那种海腥味，此时这微风拂面的感觉，像是情人的耳语。
天空之中繁星点缀，那闪烁的星空，如同万丈银河一般。
雨后的黑幕，像是被清洗过，一幅画卷，悬挂在天际，如诗如画。
可惜这个时候却没有人陪着自己一同观看。
不过此时走出来的也算是人吧。
“今天的天气会不错，你说能看到海市蜃楼吗。”席沉没有回头也知道这走出来的人是谁。
“其实你可以跟他们解释一下的。”这个随着一起走出来的人便是京墨了。
他同样是个睡眠浅的，或者说这么多的人的情况下，想要睡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些事情的话，还是他们发现才是比较有趣的事情吧。”席沉笑道，“要是什么都说出来的话，未免也太过无趣了。”
京墨对于席沉这样的爱好是敬谢不敏。
“既然你不愿意跟他们解释的话，那么能不能同我说明一下，我也是好奇的很啊。”
席沉这才侧首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询问了京墨一个问题：“我没有亲眼见到你们口中的海市蜃楼，但是你们应该是知道的，你们所知道，以及记载的，见到的海市蜃楼是怎样的呢。”
“还能够是如何，我未曾亲眼瞧见，在我们进来之前，这种现象便已经发生。”京墨摇头，表示自己也未曾亲眼看到。
“那书中呢，你也看书了，书中是如何记载的。”席沉又问。
“书中的描述，不过是仙山隐约，隐于云雾之中，如镜中月水中花，于天际之上，是仙人之所。”京墨大概回忆了一下，里面的大部分的内容都在说这蓬莱仙岛是如何的神异，是如何的如梦如幻，但大多都是想象的，真正见到过的没有几个的。
“有神鸟贴地而翱翔，有巨兽入海不出。”
“有……”
在京墨继续说下去前，席沉及时将他的话给打断了：“可以，这些描述的话，你没有仔细思考过其中的问题吗。”
京墨还真没有思考过，就算是想要推演蓬莱之上有什么危险，也不会去看这些描述词啊。
“隐于云雾之中，这海面之上，可有云雾？”
京墨摇头。
“若是海市蜃楼就算是悬浮在海面之上，但是怎么会于天际之中？”
京墨沉默。
“鸟贴地面却又在翱翔的话，不觉得相互违背吗。”
京墨彻底沉默了下来。
而席沉也未曾继续说下去，以京墨的智商的话，现在应该想到席沉强调这些的意思了。
许久之后，便见京墨长舒一口气之后，摇首笑道：“潘弼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将你拉入到了这次的游戏中。”
“……”谢谢啊，这可一点都不值得高兴。
“连这些文字你都要去细看几分的话，倒是我没有思考到的。”这提醒京墨，以后若是看书的话，还是需要咬文嚼字的。
“嗯，我闲得。”席沉直接说出了京墨话语之中的隐藏意思。
席沉有足够的时间，这些东西的话，自然也就看得仔细了几分了。
两人站了片刻之后，席沉似乎带着几分惋惜的意思：“看起来是没有海市蜃楼了。”
说完之后便回到了房间之中。
即便是在睡梦中，潘弼依旧是皱着眉的，这晕船的难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更深地去体会。
席沉坐回到了轮椅上，看着重新进来的京墨说道：“你看啊，要不将我送回去。”
“你真的不跟他们说了？”京墨再次确认了一遍。
席沉摆手说道：“你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还需要我吗。”
当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潘弼他们才算是醒过来了，还带着几分茫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环顾四周的时候没有瞧见席沉与京墨。
片刻之后，京墨才端着食物进来了：“吃点东西吧，接下来，你们可能还要费一点精力了。”
食物很简单，船上的空间有限，他们航行的时间又长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带什么麻烦的食物。
喝完了一碗粥的秦瑶立刻询问京墨：“猼訑呢，我要见他。”
“你找他做什么。”京墨问道。
秦瑶仰着脑袋，一脸高傲：“我要告诉他，他就是错了，我们昨天有事几番测算，依旧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我们是没有错的。”
自己没有错的话，那错的自然就是席沉了。
而京墨却非常地肯定道：“错的是你们。”
秦瑶顿时气闷了：“你们是怎么回事，他也算是一个人吧，是人的话就会出错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可是确实是你们未曾发觉其中的问题啊。”京墨收拾着面前的残局，正要离开的时候便被秦瑶给拉住了，垂首看去，“这般拉着我做什么。”
秦瑶凝视着京墨的双眸，十分笃定：“你这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你已经看透了，告诉我，否则的话，我就是不相信的。”
京墨毕竟不是席沉，所以太过婉转的事情没有为难他们，将残局放在了一边，片刻的沉默，这才开口：“你们知道海市蜃楼吧。”
众人颔首，这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他们都怀疑记录中的蓬莱都是这种情况来着。
“你们印象中的海市蜃楼是什么模样的？”京墨又问。
“还能够是什么模样，不就是倒影吗。远处城市建筑，又或者是岛屿的倒影什么的。”潘弼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然而话音未落便遭受到了柳栗的犯驳：“我说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啊，海市蜃楼的话是分为上现蜃景和下现蜃景两种的。”
“如果看到的是上现蜃景，那么呈现出来的应该是正立像，反之的话才是倒影。”
“这一点的话，也是原因的，就比如以海上的情况来说明，海水的热熔朗很大，在强烈阳光照耀之后，海面之上的空气层便会出现上暖下冷的情况，这个的话，以前学地理的时候就是学过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潘弼没有说话。
“这种现象，便会导致空气的密度上层小，下层大。在没有风的时候，这种情况便会保持在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如果此时出现一位观察者，而海中有一座岛屿的话，那么由岛屿之上发出的光便会从密度大的空气层下层向上射，因为密度是在不断变小的，所以光会逐渐偏离法线的方向，这一点的话，物理的光学之上是教授过的，这可是初二的内容，你不会也忘了吧。”
“……”潘弼越发不想说话了。
“偏离之后的光会沿着一条曲线运动，当达到某一个特定的点时，此时的入射角恰好大于了临界角，便会出现全反射，光会从这个点折回，从密度小的空气上层进入密度大的空气下层，光线在此时靠近发现方向，沿着另外一条曲线进入到人的眼中，岛的位置会比原本岛的位置高出一些，这种现象是被称为上现蜃景的。”
柳栗的解释潘弼其实没有太能够听得懂，所以在诡异的沉默之后，潘弼开口了：“所以，你能够用我们听得懂的语言再说一遍吗？”
柳栗瞪大了眼：“可这是初中知识点啊。”
“哦，这个啊，以前学的那些东西，尤其是理科的东西，我已经全部都还给老师了。”潘弼直接摆烂了，理科这东西，真的是人类应该学习的玩意儿吗？
“……”柳栗嘴角一抽，一个白眼说道，“就是说，如果是在海面上看到的海市蜃楼正常情况下来说，应该是正着的，而不会形成倒立的情……”
“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