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割喉，派对，割喉
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飘起的烟雾徐徐升上黑色的夜空。
浓烈的烈酒在空气中挥发，一块块烤肉在篝火上冒出滋滋滋声音。
暴躁的乐声回荡在旷野中。
狂热爆炸海贼团的成员们围坐在篝火前，大口大口地吃着烤肉灌着烈酒。
不远处停靠的海贼船上，甲板上堆积着如同小山一般的金银财宝，在摇曳的篝火映照下反射着熠熠的光。
“桀哈哈哈哈！！杰拉德老大！！这一次我们可是赚大发了！！真是没想到那个小小的镇子，竟然这么有钱！”
“三亿贝利啊！！堆起来竟然有这么多！！”
一个背负巨斧的光头壮汉张开双手，在半空中抡出一个圈，满脸横肉都激动得挤在一起。
这是他能够用来形容数量多的描述了。
“洛克你这个蠢货！钱有什么用！！只要跟着杰拉德老大，我们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吗！？”
“我们的老大，手中可是掌握着足以毁灭国家的武器！！”
另外一个身材矮小、吃得满嘴油污的八字胡海贼臭骂了起来。
他旋即堆起一抹谄媚的笑容，看向旁边轻轻抿着酒的金发男人，嘿嘿笑道：
“那个……杰拉德老大，要不也把那玩意给兄弟们分一点玩玩呗……只要我们每一个人手中都捏着十管八管那玩意，别说是什么狗屁海军，连四皇都不是我们狂热爆炸海贼团的对手！！”
他那狭窄的三角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动力岩，不，用他们的话来说是爆炸岩，这玩意只有他们的老大有，海贼团上的其他人都没有。
他是眼馋那玩意很久了。
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就能够炸毁一艘军舰！
这可是比什么重型火炮要好使得多了。
面容消瘦的杰拉德轻轻地抿了一口烈酒，看了一眼那三角眼矮小的海贼，忽然笑道：
“阿尔杰，你说得挺有道理的。”
“你也跟了我两年了，是该有特别的奖励给你了。”
名为阿尔杰的三角眼海贼立马眼前一亮。
“真的吗老大！？”
杰拉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贵族般优雅的笑容，
“那是当然，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我的兄弟，不是吗？”
“不过动力岩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爆炸，你过来，我跟你讲解一下怎么用……”
阿尔杰哈哈大笑，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如同狗腿子一般走了过去。
“老大您说，我一定好好记住！”
他眼神热切道。
忽然——
嗤！！
一条血线忽然在他的脖颈处撕开，滚烫的鲜血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出。
阿尔杰浑身一颤，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咽喉，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被自己鲜血溅了一身的消瘦男人。
他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可撕裂的喉管却是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汩汩的殷红，止不住地从他的指缝间溢出。
周围的海贼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惨白如纸。
杰拉德舔了舔匕首上的血，溅满了血色的金色长发遮盖住他的半张脸，发梢间那一双狭长眼眸散发出来的凶厉和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你都跟了我两年了，应该很清楚一个道理才对。”
他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摊开，很是无奈。
“动力岩，在我们船上，除了我之外，任何人敢对这玩意有想法，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他张开双臂，脸上渐渐浮现出悲痛的神色，张开双臂把面前摇摇欲坠的阿尔杰拥入怀中。
“我的兄弟，你怎么就这样不懂事呢？”
他缓缓松开了手。
阿尔杰身体摇晃了一下，沉重倒地。
血，流了一地。
他的双目瞪得很大很大，瞳孔中依然写满了疑惑、不解和错愕。
杰拉德甩了甩手上的血，再次叹气道：
“真麻烦，衣服又得换了。”
他旋即抬起头，看了看面前呆若木鸡、满脸惊惧的其他海贼，再次微笑道：
“继续奏乐啊，跳舞，跳起来！”
十几名海贼浑身一震，纷纷摆出僵硬的动作，开始跳起舞来。
而地上的“副船长”阿尔杰，再也没有人看他一眼。
死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片刻之后，有海贼团的小弟跑过来把尸体拖走。
其他的海贼也是在烈酒的作用下，逐渐忘记刚才血腥的一幕。
“太无聊了。”
杰拉德忽然说了一句，他朝着另外一人招了招手。
“把那几个女人带过来吧。”
众人听到这句话，脸上都浮现出淫荡的笑容。
半分钟之后，
几名海贼从海贼船的船舱中拖出几道身影。
她们身上的衣衫都破破烂烂的，姣好的面容尽是惊恐。
可她们不敢反抗。
因为试图反抗的，已经被残忍地虐待，然后扔进了大海。
“来吧，我的兄弟们，尽情享受这个美妙的派对！”
杰拉德张开双臂大笑道。
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欲望的海贼们发出放肆的狞笑，纷纷解下裤子朝着那几名惊慌失措的少女走过去。
血腥和恐惧之后，最好的解压方式就是发泄兽欲。
肆无忌惮地发泄！
在海贼们狰狞的笑声，在少女们悲惨的痛哭声中，疯狂的篝火晚会彻底进入高潮。
杰拉德并没有加入这一场混乱的派对，他只是提着一壶烈酒，慢悠悠地走远几步，找了一块岩石坐了下来。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他对酒也不感兴趣，哪怕手中这酒价值不菲，他也只是浅尝辄止。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些小喽喽可以放纵、可以喝醉、可以沉迷女色，他不能。
杀戮、破坏，总是会激发人内心的兽性，驱使他们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杰拉德见过无数类似的事情。
这个海贼团中，他亲眼地看着一个腼腆天真的小鬼，说是要加入自己的海贼团。
他的梦想很美好，说是要去大海看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说要追寻梦想，追寻自由。
然后呢？
用不着十天，在他一枪崩掉一个海军的脑袋之后，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把一个平民少女从屋子里拖出来活生生强暴了。
杰拉德到现在还记得那小鬼干那事时脸上的疯狂笑容。
如同野兽一样的，饥饿到了极致的表情。
狗屁的梦想！
真是可笑！
不过他倒也不在乎。
反正他需要冲锋陷阵的蠢货，这种脑袋充满热血的蠢货，最容易伺候了，你稍微给他个女人、赏他几个钢镚，就跟条哈巴狗似的跟着你，踢也踢不走。
如果你再激情洋溢地搂住他说一番兄弟和同伴的情谊，第二天他就能够为你挡枪而死。
很好玩，不是吗？
杰拉德最喜欢的，就是看着这些蠢货从一个天真的冒险家海贼，一步一步地逐渐变成跟恶魔、野兽一样的物种。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些人已经不能够被称为人类。
膨胀的力量，越走越深的黑暗，会让他们步入深渊。
第一次抢劫，
第一次掠夺，
第一次强暴，
第一次杀人……
一步步地走入深渊。
当然，这深渊，杰拉德会把它称之为“天堂”便是了。
底线这种不值钱的玩意啊，不就是用来突破的么？
一抹嘲弄的笑容在杰拉德的嘴角勾起。
他看着眼前这篝火下疯狂的一幕，眼神中毫不掩饰他内心的鄙夷。
连最基本欲望都不能够控制的垃圾，谈什么梦想，谈什么野心？
一个想要干大事的人，跟一群只懂得烧杀抢夺发泄欲望的流氓垃圾，是不一样的。
至少杰拉德是这么认为的。
···
···
夜越来越深。
篝火逐渐熄灭，大地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黎明前的夜总是特别黑，海面上升起的浓雾如同无形巨兽的血盆大口，渐渐笼罩了大地。
酒足饭饱的海贼团小弟吐着饱嗝，慢悠悠地拖着阿尔杰那已经冰冷的尸体来到海边。
“真是晦气！”
他咒骂了一声，随手把尸体扔到大海上。
扑通一声，海面上溅起了水花。
冰冷的风从海面上吹来，他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该死，怎么忽然变冷了？”
“可能是折腾得太过分了，身体变虚了……”
他嘟囔着，嘴角却是掀起了一抹淫笑。
他出海三个月了，跟着杰拉德老大混得相当不错。
尤其是最近半年，老大研究出那红色的试管之后，他们海贼团更加肆无忌惮、无人能挡。
那些仗着军舰火器凶猛追着他们满大海跑的狗屁海军，只需要那么一管，就砰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灰。
那画面，真像最美丽的烟火啊。
而且杰拉德老大人很好，只要干活，就有赏赐，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
甚至在那个长着很多枫树的镇子上，他这个实习生还能够趁热享受一把那个孕妇的美妙。
这才是生活啊。
花不完的钞票，
玩不完的女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壶酒，仰头灌了几口暖了暖身体。
对了，那个咬舌头自杀的孕妇，叫什么来着？
她的倒霉鬼丈夫临死前还在那喊着她的名字。
他难道不知道，他越喊，我们就越舒爽吗？
嘿嘿嘿……
年轻海贼舔了舔嘴角。
他现在是越来越期待下一个目的地了。
哗啦！
一阵浪花拍打岸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继而是滴滴答答的水声。
年轻海贼忽然愣住，心中一紧。
过着刀口舔血的营生，他们的警觉性比一般人要强出不少。
他下意识拔出腰间的长刀。
可他却是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了。
一条染血的手臂，飞上半空。
年轻海贼吃痛，只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直涌出。
恐惧侵占了他的灵魂。
他脸色惊恐地转身。
阴沉的夜色和不见五指的浓雾中。
一道湿漉漉的白色身影手持一柄黑色古怪武器站在他的面前。
武器滴着血。
人影如同索命的白色死神。
他瞳孔骤然紧缩，终于看清了少年头顶上的军帽。
“海军……”
他试图尖叫，发出警报。
可一切都太迟了。
他的咽喉已被割断。
生机断绝前的那一刻，
他只看到一张平静却愤怒的年轻面孔。
真是奇怪呢，
一个人怎么能够既平静又愤怒呢？
他的双目瞪得很大很大，瞳孔中依然写满了疑惑、不解和错愕。
他注定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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