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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成为铠甲女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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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春节以后上班,我回到了大办公室上班,本来以为少说话,多做事,就能保平安。可是那个新调来的王丽平,却成了我们的管家婆一般,我们另外几个同事的言行举止,她看在眼里,也要说在嘴里,时不时来一句:“我给你们来一个友情提醒!”然后都是别人的不对,她的看法都是对的。

    因为她是官太太,她老公的权利在她身上得到了延伸,所以一开始,大家还都是客气的。特别是新调来的预算科长黄飞虎,为了让她高兴,还踩低我,是我长得没有王丽平好看,他说放眼全局,没有几个的长相气质,有能超过王丽平的。

    我是兼职的女工主任,有一次,要给各位女工发运动服,这原是工会的活,但因为我也是委员之一,所以衣服放在我办公室里发放。这时,机关里已有六十多名女性,衣服虽是提前试穿过的,但是等到领衣服后,却还是有七八件需要退换。那一天,我的本职工作就很忙,有一个女工,明知道下午才能去退换,她却在上午又跑来问,她的意思,是想把别人定好的衣服先换走。我当时正在低头整理衣服,我就头也不抬地快速说了一句:“不是跟你说了吗?要下午换啊。”

    这个女工还没回话呢,王丽平就呛过来一句:“韩小雪,我给你友情提醒一句,对人说话,要有笑容,看着人家的眼晴说话!”

    我和那个女工对视着,都愣住了,过了几秒钟,我问那个女工,我这么忙,没有时间对你笑,你有意见吗?

    她惶恐地看我一眼,不知说什么好,走了。

    我明白,她怕这个官太太。这是王丽平第一次呛我, 黄飞虎已经站起来,等着看我和她吵架呢。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整理衣服。这一次我可以不计较,她下次再来指点江山,我就给她怼回去。

    这种事很快又发生了,我就给她怼回去了,我还说:“你开大会时,经常睡着,谁也不敢提醒你,我友情提醒你,你这样影响不好!”

    她说,不会吧,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我说,下次我给你拍照,你自己看吧。

    我和她有微信,是出于工作需要,不是因为友情。我和她,不会有友情产生。

    她和我一样,奔五的人,会议室空气不好,容易让人犯困。很快,她又在开会时睡着了,我就给她拍了一张,微信传给了她,又把她拍醒,叫她看看。

    她搞清楚了状况,就板着脸,很不高兴地走开了。

    在她眼里,我这个下岗工人的老婆,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她忘记了,我自己很优秀,我不是靠老公得来的这份工作。

    黄飞虎说,你这样搞,就把她得罪了!

    我说,怕什么,我的职位也上不去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她都不怕得罪我,我何必怕她呢?这个工作平台,都是公家的,不是谁家的私人后院。

    我们办公室还有一个硬岔,也是女的,叫杨如幂,也是砖来砖挡,水来土淹的那种狠人,年龄才过三十岁。谁要是对她不客气,随意挑刺,她就当场怼回去。

    到了这一年的四月份,黄建民叫我和黄飞虎搬到另一间办公室,和另外两个同事一起办公。有意思的是,偶尔来上班的张祥,也不肯呆在原来的办公室,也要搬走,依旧坐在我后面。

    大办公室都是格子间,本来设计时就留有空余的卡位,所以张祥想搬去,黄建民也就同意了。

    我想,肯定是黄建民为了防止三个女人一台戏,特意把我和王丽平分开,至于没有让杨如幂搬走,是不想让王丽平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说话。

    过了七八天,在食堂吃饭时,王丽平突然主动说起和杨如幂相处的苦处。我说,能到这个机关上班的女人,都不是弱者。你原来呆在一个小公司,你说什么,她们都听,这儿的女工,都是自身条件过硬的,不靠老公,靠自己披着铠甲在奋斗,所以大家之间,随和一些就好了。

    后面的上班,就是按部就班,没什么不开心的了。

    我娘的病,依然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随时担心它掉下来。

    到了6月11日,我傍晚给母亲打电话,她还告知我一切正常,只是近一个月来,把每天应当吃一颗的印度靶向药,改成了两天吃一颗。我感到很不安,说,如果差钱,我们三姐弟轮流出,不要为了省钱,就自作主张把药减半吃,这样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我的担心只隔了24小时就出现了。这一次,还把人送进了宜昌人民中心医院icu抢救,花了五六万,人也受了大罪。

    我记得,她年后吃的药,一瓶3600元,我至少帮她买一瓶。

    春节前后,父母来我家的交通费、生活费、医药费,本身是用叶白给的钱在支撑。

    我在每月供楼的情况下,还能给她买一瓶药,已经不容易了。

    6月13日早上,父亲打电话说,你老娘因为一个喷嚏没打出来,开始咯血,开始是微量的血丝,后来是大口的鲜血,用过的纸团,一接一堆盆子。

    凭常规判断,这是肺癌到了最后,里面的肿瘤破裂了,等人吐完所有的血,就会“走”了。

    父亲和弟弟把我娘送到离家最近的某医院肿瘤科住院,没有抢救,就是吊一个瓶子,止血的作用十分微小。医生都说,她这是到最后了,治不好了。

    我娘住院的第三天上午,我和韩小霜就从广州赶了回去,弟弟联系宜昌那边的主治医生,一直说有床位了才能去。

    守我娘的第一夜,我叫一个护士给母亲止血,意料外的,看她给娘上了一台止血泵,我才明白医院还有这么好的东西。我娘住了两天医院了,医生竟然没有给她上止血泵。

    看我娘吐血吐得无法吃饭,越来越不行,我给宜昌主治医生说,没有床位也要去,人快不行了。

    主治医生忽然有了灵感,说,住到呼吸科去。然后,我们联系上了宜昌那边的救护车,他们答应下午两点多钟来接病人。

    救护车来了以后,随行的一男一女两位医生(护士)告知病人可以转院,但有可能走到半路就“没了”,问我们去不去?我们说去!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弟弟开车,带爸爸一起走。

    我和妹妹陪娘坐救护车去。走到半路上,我娘爆发式的吐血,吐了一大口袋,直翻白眼。我镇定地安慰:“吐出来就好了,那些肿瘤破完了,等下输血,人会好的。”

    这时,司机把救护车开得飞快,不顾一切的往医院疯跑。

    我们直接进了绿色通道,人直接拉到了icu抢救。

    妹妹陪娘进去,我跑到窗口交费办手续,我的裙子全是血。

    后来,妹妹说,医生拿剪刀把妈的血衣服划拉了抢救的,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见不到她的人。

    当天晚上,我们到附近小宾馆开了两间房,住下五个人,等候我娘的消息,却是毫无音讯。我们深深体会到,一个人到了最后,万一要交待什么的话,是很无助的,因为这时医生要抢救,不准家属进icu。

    晚上去icu门口交涉,我们同意了医生说的“切管”,就是说,万一病人不行了,切管后能让她活十几分钟,让家属去见最后一面。

    这个晚上,我娘还能否挺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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