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来得子
明朝初期,在朱元璋的,“取之有制、用之有节”的治国理念下,国力得到了一定的恢复和发展。
六月,“苏州”,傍晚的青云镇风雨交加、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石板铺的路面上,乱成一团,不多时,地面就晕开了一片片涟漪,风声夹杂着雷声,雨越下越大。
街巷内的一家高门大户,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各矗立着一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大门顶上的两盏大红灯笼随风摆动着,被吹的“东倒西歪”在风中狂舞。门楣上高悬黑色,金丝楠木的匾额,上书“柳府”两个烫金大字,被闪电的光辉映照着分外醒目。
此时柳家大院,窗内灯火阑珊,窗外雷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
厅堂内,正厅,摆丈八长条案,上有尊窖瓶一对,前放一张八仙桌,长条案正中上挂有中堂的字画。墙两侧配有条幅,皆为“名人字画。”
八仙桌左右两侧各配有太师椅一把,分右主左宾,按顺序入座。
一位长相慈眉善目,身材发福,急的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来回踱步,此人正是老爷柳金山,他不时的喝一口八仙桌上的清茶,来缓解心里的紧张情绪,一颗悬在半空的心,默念着:“菩萨!保佑生个儿子……”保佑母子平安……。”
这柳金山是青云镇富甲一方的大富商,也是出名的大善人,不管老百姓碰到水灾、旱灾、瘟疫,都会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来帮助灾民。
年近五十的柳金山娶了五个老婆,都未能给他生下一个传宗接代的香火,去年收了一个小妾,刚好十月怀胎,产婆正在内房给夫人生产,两名丫鬟在房内伺候着。
房内不时传出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柳金山不时的朝房内望去,夫人的每一次叫喊声,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兴奋,使得,“柳金山眉头皱的更紧……”。
“六尺白藤床,一茎青竹杖”“幽境与谁同,闲人自来往”,
人生百年,所及之时,日居其半,夜居其半,明代休闲文化倡导者李渔,对床之重要性比喻的非常有趣。
此时的柳夫人躺在床上,可没有这么悠闲、舒服,只见她头微微上扬,两腿蜷起、叉开,痛苦的嚎叫着,脸色煞白,眼神眉毛已经拧成一团,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贴在额头上,鼻翼一张一合急促的喘息着,挣扎中上衣已经解开,漏出了红色的抹胸,双手紧紧抓住的床单,早已被汗水浸透。
接生婆在旁边不停的给夫人打气鼓励,用力……使劲……孩子快生了……。“俺滴娘来”!“都生了六个……时辰了”,“真是要了俺……的命了”!柳夫人痛苦的叫喊着,夫人,“加把油,再忍忍”,产婆安慰道,“来人快去打盆热水来………”。
古时候女人分娩,相当于酷刑凌迟处死一样的疼痛,只不过比凌迟处死就差最后一刀,留下一口气罢了。
“咔嚓……”!柳府宅院上划过一道金黄色的亮光,照亮了整个青山镇,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婴啼声……”,孩子呱呱落地,顺利降生了。不一会,丫鬟急忙忙的跑了出来,“柳老爷”,“”夫人生了”,“是位小少爷”。“母子平安”,柳金山高兴的,把大腿一拍!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柳金山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眉开眼笑,神采奕奕的走进夫人内房。
这时房内已经差不多收拾干净了,丫鬟把出生小少爷抱在刚刚苏醒的夫人面前,夫人仔细的端详着,心中满是欢喜。
这孩子,“五官清秀、天庭饱满,面色红润”,就是双眼紧闭,没睁开过,柳金山一看赶紧说道:“夫人不必担心,过几天之后便会好了”。“你看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夫人说道,柳金山捋了一下胡须说道:“就叫柳晴天吧”!
话不多说,说时迟那时快,转眼之间孩子满月礼到了。
柳金山忙碌的准备着,满月礼那天,晴空万里,温暖如春,来来往往,宾客络绎不绝,柳府上下一片忙碌,好生热闹,一些达官贵人、亲朋好友,整整摆了二十多桌。
中午时分,在这喜庆的气氛中!大家推杯换盏,满院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好不快哉!
不多时,柳家下人来报,府上来了一个老和尚,说是来讨喜酒喝的,正在门口等候,柳金山正在席上吃酒,一听连忙道:“有请”。
和尚见到柳金山,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笑盈盈的朝柳金山说道:恭喜!恭喜!柳老爷喜得贵子!柳金山回礼后,说道:大师这边请坐。
只见那老和尚,额头凸起,白眉绕额,花白的长胡须,手持破扇,脖子上挂有一大串紫黑色的大佛珠,颇有几分仙骨。
柳金山斟满杯中酒,端起杯站起来说道: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参加我儿的满月礼,在这里我敬大家一杯酒!干!干!人群中,不时有人鼓掌喝彩!好酒!好酒!柳金山放下酒杯道:“大家随意,别拘束,一定要吃好!喝好”!
但说这老和尚坐下后,也不与人搭话,只管自己埋头吃喝,手拿肘子满嘴嚼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哈哈哈!好吃!好酒!
房内,柳夫人坐在床边,白皙的皮肤,瓜子脸,一双含情目,两弯柳叶吊梢眉,樱桃小嘴,秀雅脱俗,身上自有一股青灵之气。
她头梳坠马簪,戴着精致的金宝簪,耳垂戴镶金玉坠一对,上衣穿着一件圆领蓝色碎花的对襟长褂,下着镂空花边红色百褶裙,抱着依然双目紧闭的晴天发愁呢,心中念到:“孩啊,你说这都一个月了,也长了不小了,为啥总是不睁眼看看娘呢?娘担心啊!难道是……”,哎!
“五十生儿的宁馨,试叫啼看是真英。五文凤自人间落,一角麟从天上生。积善家应长孙子,人间终定普众生”。老和尚边走边念……”。
声音渐行渐远,柳夫人听到后,指使身旁丫鬟秋香道:“秋香你出去看一下,是谁人在那喊叫”。正所谓,有福之人,自有天命!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