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答
“这里就是夭所啊……”
在孙烨的带领之下，秦歂和周小菟回到夭所。
夭所并没有像秦歂想的那么特殊，反而看起来就和他上班的地方差不多，对，就像一家公司。
里面的人有的来来往往，有的低头工作，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他们都是由妖化形而来的吗？”
秦歂疑惑地看向孙烨。
孙烨笑着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八二开吧，八是由妖化为人形的，二是和你一样的普通人。”
看到秦歂疑惑的眼神，孙烨解释道：“因为有一部分化为人形的妖族不知道之后自己能做什么工作，刚好夭所又缺人手，所以他们就选择留在夭所工作，而那占了二成的人，是因为有些问题是我们这些化为人形的妖不擅长的，比如技术方面的一些难题，就得需要像你们人类这方面领域的人才来解决。”
“虽说夭所保密程度很高，但是不代表我们不招收人呀，毕竟夭所是由人妖两族共同搭建，由两族的大佬共同管理的。”
“而且，只要没人把这个事情说出去，那保密程度不就依旧是高的吗？”
秦歂嘶了一声，点点头：“有道理啊。”
“而且，之前不是说需要你签一份保密协议吗？既然这次你过来了，就顺便签了吧。”孙烨笑了笑，道：“别以为那只是一份普通的保密协议，它不仅拥有法律效应，而且还拥有别的作用，比如，假如你想恶意公开夭所的存在，那你会发现……你做不到。”
孙烨说完，看向秦歂，似乎在等待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过，秦歂表情并无太大变化，反而还赞同的点点头，道：“我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真要有那么简单的话，在此之前我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夭所的相关信息了。”
“要说没点别的手段我肯定是不信的。”
孙烨表情古怪的看了秦歂一眼，似乎是想要看秦歂惊讶的反应的计划落了空，她从秦歂身上收回目光，道：“我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小菟，你和他一起去找那两位吧。”
“嗯嗯，好！”
周小菟点点头，笑道：“那我们快过去吧。”
秦歂也没有犹豫，点点头：“我跟着你，走吧。”
之前在商场的时候秦歂带着周小菟，现在在夭所，轮到周小菟带着秦歂了。
没一会，两人就来到郑庆国和吴大龙的屋子前。
刚刚路上周小菟已经给秦歂简单说明了一下那两位大佬的情况，秦歂心里面也大概有了个底。
就在秦歂刚刚想敲门的时候，里面传出一道声音：“小家伙你直接进来吧，小菟，你先去继续完成你的学习项目，待会我们再叫你。”
秦歂伸出的要敲门的手僵在空中，他略显僵硬的转过脖子，看向周小菟。
周小菟和他对视一眼，嘟了嘟嘴，无奈的摊开手，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那我先走啦，你加油！待会叫我了我再过来。”
秦歂无奈一笑，点点头。
他隐隐猜测，或许里面的两位大佬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
望着周小菟离去的背影，秦歂深呼吸，收回目光，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那里吧。”
秦歂刚刚进门，屋子前方坐在右边的那名老者便指了指之前周小菟进来的时候坐的那张椅子。
秦歂也不急着说话，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坐下，同时悄悄的观察着这两位老者。
根据刚刚路上周小菟给他的描述，刚刚说话的右边的那位应该就是妖族的大佬吴大龙，那左边的自然就是人族的大佬郑庆国了。
对应上两人的身份之后，秦歂略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不至于认错人。
郑庆国看到秦歂似乎还有些紧张的样子，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随后呵呵一笑：“小伙子，别紧张，我们两个老家伙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放轻松。”
“我们这次叫你来呢，一是小菟和我们说了你的情况了，想要我们帮忙看看，二是我们也想和你聊一聊。”
秦歂坐得端正，点点头：“我自然会配合。”
吴大龙自从秦歂进来之后就一直观察着他，看到秦歂这个反应，暗自点了点头，随后右手撑着下巴，看着秦歂道：“那我们就先随便聊聊吧，我这个人有些八卦，你方便说一下你和小菟是怎么认识的吗？”
秦歂没想到吴大龙会问这个问题，但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简单的回忆之后，他缓缓开口：“那天，我刚从公司出来，正在回家的路上，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从我的旁边窜过，我就下意识看了过去…………”
秦歂简要的将他是怎么被大卡车撞，又是怎么被周小菟救了回来，然后又怎么在医院里与周小菟相遇，还有后来他因为担心周小菟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会有危险，选择将周小菟带回家。
当然，至于他带周小菟去吃东西以及购物的事情，秦歂自然是给省略掉了。
在秦歂讲述的过程中，吴大龙和郑庆国也是一直在观察着他，似乎是在确认他所说的真实性，以及他在专心讲述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状态。
不过好在秦歂心理素质过关，他能感受到，当自己在讲述的时候，有两道目光一直以一种观察的姿态在打量着自己，但是他忍住了想要用余光去看那两位大佬的欲望，专心把他和周小菟的事情讲好。
当秦歂讲完之后，他感受到那两道目光明显柔和了不少，心中暗暗又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郑庆国微微颔首，道：“果然，人生所要经历的意外，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他呵呵一笑，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对小菟的了解有多少？”
秦歂这回明显一愣，他诚实地摇摇头：“说实话，真没有多少。”
“哦？”
郑庆国和吴大龙都是一挑眉，因为听出秦歂的话还没说完，所以都没有打断，好奇的等着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
秦歂顿了顿，继续道：“因为我和小菟其实认识没多久，而相处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应该也就是一天。一天，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她所在我面前所展露出来的。”
“我只知道她是小兔子化形成人，知道她很善良，知道她有些呆但很可爱，知道她长得很好看。”
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反倒是郑、吴两人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秦歂会这么实诚。
他们看向秦歂的目光，又发生了一些改变。
但是吴大龙很快皱了皱眉，道：“那这么说，你对小菟的了解可以说是很少了，你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她的经历，甚至……不知道她对你施展了那个秘术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听到吴大龙这句话，秦歂也跟着皱了皱眉，他明显察觉到，整间屋子的气氛似乎开始慢慢变得有些凝重。
“我……不知道。”
郑庆国嗯了一声，接过话，道：“那我和你说吧，小菟她施展这个秘术，会导致她的妖力逐渐消失，最后一点不剩。嗯，至于妖力完全消失是什么后果……”
郑庆国说着，瞟了吴大龙一眼。
吴大龙沉声道：“会失去性命。”
什么？！
秦歂的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的看向郑庆国和吴大龙。
看着两人的神情不像作假，他抿了抿嘴，神情凝重。
他是猜到动用秘术周小菟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毕竟这么逆天的秘术，怎么可能不需要施展者付出一些什么。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代价竟然会是周小菟的生命！
吴大龙看了秦歂一眼，淡淡道：“按理来说这个秘术施展在妖族的身上的话，施展者要付出的只不过是损耗一定的妖力，并不会像现在这样，会逐渐消散直到完全消失。”
“这或许就是施展在人类身上的不同之处，毕竟……你是第一个被施展了这个秘术的人类，没有可以参考的例子。”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吴大龙的眼神有些淡漠。
“我…………”
秦歂的手不停的握拳又松开，足以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会找到办法解决她这个问题的！”
“你？”
吴大龙冷笑一声，随后震声道：
“你现在连你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你还有多长的时间，不到两年！你自己都没办法让你活下去，你凭什么说你能解决她的问题？”
“她甚至没有和你说她的情况，要是我们不说，你会知道吗？别说解决了，你连知道都不会知道！”
“你甚至连她是——”
“老吴！够了！”
郑庆国这时候忽然出声，呵斥了吴大龙一句，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郑庆国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吴大龙冷哼一声，似乎是有些怒极反笑。
再看秦歂，他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渗出了肉眼可见的冷汗。
吴大龙别过头，似乎是不愿再看秦歂，而郑庆国则是双臂抱胸，目光一直落在秦歂的身上，但也仅是如此，此时看起来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秦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位置上站起身，挺直腰板，面对着两位大佬，他缓缓开口：“吴大龙前辈说的没有错……我现在确实连我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更别提解决她的问题了。”
随着秦歂的开口，吴大龙也把头转了回来，眼珠子转了一圈，但是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歂。
“但我知道，你们两位大佬一定有办法，如果没有办法的话，你们也绝不会和我说这些话。”
说到这里，秦歂顿了顿，目光分别在郑庆国和吴大龙的身上扫过，只不过他没有发现的是，郑庆国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笑意。
“小菟她为了救我而施展了这个秘术，然后导致她也面临着生命的危险，但她还是为了能找到解决我寿命只剩两年的办法来请求你们两位，那，我自然也可以。”
“我请求两位前辈告知我解决的办法，以及……”
“刚刚吴大龙前辈想要说的并且还没说完的那些话，关于小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