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孝子父亲的悲惨儿子
李秋云见江老太太这个样子, 心里就警惕起来。
江老太太仿佛没有看到她脸上戒备的神色,大包大揽地笑道:“秋云,今日我来是有好事要和你商量。”
李秋云可不觉得江家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她看着江老太太没有开口。
江老太太有些恼怒,当初还是她坚持多花了一两银子把这个女人给聘回家的呢, 看看她现在对自己什么态度。
见李秋云不搭茬,她自顾自地说道:“你们家阿花今年已经十五岁多了, 是不是应该给她定亲了呢?
我跟你说,我娘家有个姐妹的外孙,他就是这镇上醉香楼的小管事, 今年十七了,他娘拜托我帮忙找找有没有好姑娘可以相看,那孩子长得不错, 醉香楼每月的工钱也有不少银子,这是门好亲事。
我这是看我们是一家人, 才把他说给咱家阿花的,那孩子的亲事在村里可抢手得很。”
李秋云丝毫没有捧场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道:“哦?既然这么好, 那我们家阿花可高攀不上, 您还是另外再给他找人相看吧。”
江老太太这下是真的恼火了:“李秋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好在跟你说话, 还帮你们家阿花找了这么个好对象, 你这什么态度?”
李秋云这一年多在镇上做生意, 南来北往的人见得多了, 现在和人掰扯越来越游刃有余。
而且小鱼和她说过, 江家这两年过得非常不如意。他们离开后江家现在没有一个能好好干活的,要不是仗着家里祖产还算多,他们连勉强的体面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因此只要他们过来找, 不用多想,绝对是盯着他们家的银子来的。
“娘,我之前那样说话只是想给您一个台阶,别逼我把话说难听了,您给我们阿花相看打的什么主意咱们心里都清楚。
我不同意!”
江老太太一下子气得有点哆嗦了,过去在江家的时候,李秋云从来不敢这样和她说话,她总是沉默地干活,沉默地交钱,沉默地挨他们的骂。
可江老太太也不敢奈何她,现在他们母子三人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他们住的地方离县衙这么近,这条巷子里住的捕快时不时还会过来关照他们家一下,听说有时候还会去他们的铺子巡逻,也因此许多地痞无赖都不敢找上他们家。
“你要是敢拒绝,我就让你们家阿花以后再也嫁不出去!”江老太太恶狠狠地说道。
李秋云气死了!饶是她知道江家人没有底线,可他们的恶毒每次都能刷新她的认知。
她想到自己差点被江家人毁掉的一辈子,比江老太太更加凶恶地说道:“你们要是敢对阿花下手,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说到做到!”
再一次见到李秋云这满脸的癫狂,江老太太心里有点发怵。
她硬着头皮说了几句狠话之后就走了。
晚上回家,李秋云把事情和两个孩子说了。
江花气得火冒三丈,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江家人还是没打算放过她。
这两年他们住在镇上,有时还会跟着江鱼一起去府城那边做生意。她在府见过各种不同的女人,除了有一些招赘的女子之外,她甚至还见过一些自梳女,当时江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那时她就想过,若是日后找不到自己的良人,像府城的女子这样过日子也不错。
只是她怕母亲担心,没有向她透露过这样的想法,现在既然江家不放过她,她便把这话和李秋云提了。
李秋云沉默了一会儿,先前她还想着如果江家人对自己的孩子不利,她就算拼了命也要阻止他们,可是那样也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两个孩子最后会成为罪人的孩子,往后的日子也不一定会好过。
但若是他们全家搬到府城去,他们有钱有货有手艺,将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差。
在府城那边没有认识他们的人,他们也可以重新开始,没见当初江承昭花那么多钱也要贿赂夫子,不就是因为想去府城远离这边的坏名声吗?
江花见母亲默许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下了,总之,她不想自家一辈子都受江家人的胁迫。
那边江老太太回去后越想越气。
其实她这个远房外孙并不是醉香楼最繁华的那个店子的管事,他只是分店的一个伙计。
这孩子家里比较贫困,他的父母过去因为江承昭的缘故很是捧着江老太太,结果哪知道后来出了那样的事。
不过后来他们又见以前一直看不上的二房居然突然就富贵了,不仅在镇上有了屋子还有了铺子,因此他们又继续捧着江老太太,就看什么时候能捞点什么好处。
前些日子听说江花一个头花能卖二十文钱后他们坐不住了,跟江老太太一合计,只要江老太太想办法让江花嫁给了这个外孙,他们可以把江花的嫁妆分给江家一半。
只是没想到,李秋云现在变得这么强硬!
江老太太气了一会儿,没有放弃,要想让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方法可多的是。
江老大媳妇知道这件事后,她也起了心思。
她想到自己娘家弟弟的女儿今年已经十四了,出落得十分水灵,原本弟弟一家是准备想办法把她嫁到镇上去的,可是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江鱼在吗?
听说江鱼现在镇上的买卖做得不错,弟弟的女儿要是嫁给江鱼的话,这样他的钱不就能落到自己人的手里了吗?
听完江老太太说的一大堆李秋云的坏话,于是她准备绕过李秋云,先带她的侄女和江鱼见一面。
江鱼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见了这样漂亮的姑娘,要是他心动了,到时候李秋云也不能说什么。
到时候要是事成,让弟弟家分一些聘礼给她做媒人费,以江鱼现在的身家,聘礼必然少不了。
大房这两年过得很不好,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江承远现在偶尔挣了一点钱还是会偷偷跑去赌馆,而江老大手上有闲钱的时候也会偷偷去风月馆,江承昭就不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既不能下地又找不着活,她看着都要急死了。
他们没有以前的收入,却想还过以前那样的日子,可想而知这日子被过成什么样了。
并且因为家里这么多年几乎所有的钱都被他们大房一家给用了,老两口对大房也不像过去那么贴心了。
这也是他们急着想从江鱼那里弄到钱的原因。
打定主意后,江老大媳妇便悄悄出门回了趟娘家。
等到了第二天临近中午,江鱼和李竹正在铺子里理货,这个时间门大部分人都在赶着回家吃饭,铺子里比较清闲,他们多数时候都会趁这个时间门整理东西,这样等下午的客人进来看着也舒心。
这时进来了一个人,是个长得不错并且明显用心打扮过的年轻姑娘。
姑娘眼神挑剔地在铺子里巡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江鱼身上。
李竹见她并不是想买东西的客人,就准备过来询问两声,看他能不能说服她买点东西,要是不买东西的话也能早点把她送出去,他们好继续理货。
那姑娘见这间门铺子里的货价值不少,看着江鱼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她越过李竹走到江鱼面前,笑着开口道:“老板,听说你这里还有从府城那边带回来的货,可以指给我看一下吗?”
李竹看这人觉得怪怪的,他没有多想,退回刚刚理货的地方继续干活。
江鱼也觉得这个客人并不是很想买东西,于是把他问的东西大致指了一下。
这姑娘又问了他几样铺子里东西的价格,时不时还找他搭几句话。
这样你来我往讲了好一会儿后,姑娘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离开了。
江鱼和李竹奇怪地对望了一眼,便又继续理货。
不多会儿,又进来了一个人,这人江鱼熟的很,是有段日子没有见的大伯母。
江鱼还奇怪,往常江家人多数时候都是结伴而来,今天居然只来了大伯母一个人。
大伯母一见江鱼就面带笑容问道:“江鱼,刚刚那个姑娘问了你什么?
江鱼莫名地望了她一眼:“就问了我一些东西的价格。”
大伯母话锋一转:“你觉得那个姑娘怎么样?”
江鱼终于知道她要干什么了,这是昨天打姐姐的主意没打成,今天又把主意打到他头上了。
“一个问价钱的客人我还得给个看法吗?那我一天天卖这么多货,岂不是要累死?”
大伯母一哽:“我的意思是你对这个姑娘有没有什么看法?我记得你马上就十四岁了吧?有没有想过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呢?
大伯母跟你讲,这找媳妇就得找个知根知底的。你们在这镇上根基不深,好的人家看不上你,差的娶回来又闹心,还是在咱们乡下找个好姑娘,既知冷知热,又长得漂亮。”
一向喜欢阴阳怪气的大伯母竟然掏心掏肺地劝解他,江鱼感觉十分新鲜。
“大伯母,不管你说什么,我娘都不会同意的。”
“你这孩子,你要是过得好的话,你娘还能不同意吗?”
“大伯母,你觉得我和你介绍的人在一起,我们家还能过得好吗?”
江老大媳妇脸上挂不住了。
“你都已经和人家姑娘见面了,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传出去看镇上的人会怎么说你!”
江鱼奇怪地说道:“你要是这样说,那我一天怕是要成亲几十次。”
“你别忘了你的八字还在家里,你俩既见面了,又合了八字,到时候我天天带着我侄女上门来找你,看还有谁敢嫁给你!”
江鱼眼神一冷,正准备说话。
这时一旁听了老半天的李竹走了过来:“江家伯母,人家做媒都是好言相劝,你们怎么还强买强卖呢?我江鱼哥就算要和人相看,那也会先和我相看啊。”
江鱼和大伯母同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是个女孩。之前因为我们家也有像你们江家大房一样糟心的大伯,我娘当时怕大伯把我们家的田地收走了,就把我当男孩养大了。
江鱼哥救了我们一家,这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只要江鱼哥愿意,我立马就能嫁给他。”
大伯母被这一连串的意外打懵了,这李竹竟是个女子!
并且她还要对江鱼以身相许?
要说关系亲近的话,那肯定是每天一起做买卖的两个人要更亲近一些,她就算每天带着侄女上门,只要李竹恢复女儿身,外人也不会指责一个想要报恩的姑娘。
之后大伯母浑浑噩噩地走出铺子,准备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江鱼神色复杂地看着李竹:“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个女孩子?”
李竹脸色有些红:“是的,江鱼哥。因为那时候大伯一家见我爹病倒,我娘当时刚生下我。大伯家打着说要帮我们种田的幌子,要把田地收过去。母亲担心我以后没有营生,于是给了稳婆一些钱,让她说我是个男孩。
江鱼哥,我刚刚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爹娘也是同意的,之前没有说是因为这样就像我们想不要脸地高攀你一样。现在江家非要强迫你们,我才把这事说出来的,你别多想,要是你不愿意,以后拿我当个幌子就行。”
李竹家自从她爹娘病好后一直都很勤恳地工作,遇到和江鱼有关的事向来都是竭尽全力帮忙,两家平时往来也十分亲热。
之后两人都有些神思不属地继续理货。
江老大媳妇回去之后气不过,把事情和家里人说了。
讲到不听话的母子三人,江家人都觉得现在他们现在翅膀硬了,完全不听他们的话,近两年来他们一次次要钱,一次次失败,心里的怒气越涨越高。
江老头气愤地说道:“要是李秋云死了就好了!等没了娘,那两个孩子还敢不听长辈的话吗?”
江承远也愤愤开口道:“家里现在都过成这样了,二叔每天躺着都能花那么多钱,要是他死了,这些钱不就都能省下了吗?”
一家人互相对望。
“你们说,要是二叔暴毙,然后我们去告李秋云因为不堪重负而杀夫,到时候两个孩子的父母不在了,他们的婚事还不是由你们这些长辈来安排?”
“我记得后山有几种毒草,村里人都认识,咱们采一点晒干了,到时候等他们去医馆买补药的时候,买通抓药的伙计悄悄加进去……”
又过了几天,原本江鱼以为江家人放弃了要强迫他们相看的念头,这天江家人又一起结伴来了他们家。
江老头一照面就自己说许久没见儿子了,有些想念,让江鱼带他们进去看看。
不止江鱼觉得奇怪,李秋云和江花也觉得奇怪,江家人来了这么多次,哪次不是来要钱,这次竟然突然急着想看江老二?
李秋云最近正对江家人恼火,他们越是要干什么,她就越是要跟他们对着干。
于是她不耐烦地说道:“老二现在精神短,已经睡着了,你们现在进去吵吵闹闹地我怕把他给吵醒了,影响他休息。”
这副样子落在江家人眼里,就好像是在遮掩什么,江老太太越发起劲:“你让开,难道你还能拦着我们看自己儿子吗?”
他们一副非要看江老二的样子,江鱼心里起了怀疑。
什么情况下他们才会非要看江老二?他不觉得这是什么父子情,母子情,江家人只有在有利可图的时候才会来找他们。
然后他突然想到,不会吧?!
再怎么说江老二也是他们的儿子啊!他这么多年给他们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他们就一点都没有不忍心吗?
江鱼怀疑江家人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给江老二下了毒,然后他们现在怀疑江老二已经死了,而母亲现在的做法就好像他们母子三人想要遮掩这件事一样。
但是实际上,江老二根本就没有生病,他只是用了系统里的药,因此江鱼也不需要给他吃那些补药,他买那些药只是为了给外人看的。
江鱼趁着李秋云还在和他们争吵,便小声和江花说了几句话,江花一听瞪大了眼睛,看江鱼严肃地点头,于是她便飞快地从后门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江花就带着县太爷和一群捕快进来了,这两年江鱼给县里捐了不少的钱,听说江家有投毒事件,正好现在也不忙,县太爷就带着人直接上门了。
江家人见江花报了官,他们心里犹疑不定,出于对官老爷的害怕,他们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
江鱼把从医馆带回来还没有拆封的药全部拿了出来。
在对县太爷行过礼后,开口道:“大人,今日我爷奶和大伯父大伯母上门来,非要看我父亲。这两年来他们从来没有看望过他,今日却突然非要看还在睡觉的父亲,草民觉得非常奇怪。”
这时江花派人去请的大夫已经过来了。
县太爷见大夫进来了,便坐在椅子上听他们怎么说。
大夫看了药的包装,又摸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药还没有拆封。我家的药用了特殊的手法包纸,只要拆开过一次,就不可能完全被褶皱还原,当时江鱼买了六服药,现在这里正好有六服。”
江家人听了心里一紧。
之后大夫把其中一包拆开来,仔细分辨了其中的药。
他皱起了眉头:“这是断肠草!我们医馆是绝不会收这种药的,烦请大人一定帮忙严查一下。”
江家人开始害怕了。
这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他们想的是他们一来江老二就已经死了,而他们母子三人会因为江老二的死百口莫辩,他们这时候过来指认,就说李秋云不堪重负悄悄杀了江老二,到时候李秋云还得赔偿他们老两口一大笔钱。
结果江老二现在竟然没有吃药,而江鱼他们又提前报了官,现在就显得他们突然上门的行为十分可疑。
医馆进药都是有账本的,县太爷派人逐一查询之后发现没有疑点,虽然还有更多的详情之后还要再核实,不过既然进药这边没有疑点,那么显然就是在抓药的过程中出了问题。
因为发现了剧、毒,县太爷对这件事也很上心,立马派人去抓药的伙计们家里去调查。
很快捕快们发现一个伙计家里突然多了一笔和他家境不相称的银子,就把人带回来审问了一番,打了几板子之后,他就把江家人招了。
因为想毒死人的行径太过恶劣,虽然被害人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因为江家有杀人意图,而且被害人现在没办法开口谅解,因此县太爷判了把钱给伙计的江老太太八年。
之后江鱼去牢里看江老太太的时候告诉了她一个关于江老头的秘密,没过多久江老头也进去了,和她一样判了八年。
八年,等老两口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六十多了。
江家就此四分五裂。
当天李秋云再次在江老二病床前嘲讽了一番,这一次江老二心里的悔恨都快把他给淹死了。
等老两口进去之后,大房一家很快就把祖产变卖,只留下够吃喝田地,拿着钱很是挥霍了一段时间门。
后来老两口出来的时候,家里已经过得和村里最穷的人家差不多了……
这之后江鱼给江老二喂了一半的解药,让他能自己生活自理,免得李秋云每天看着他生气。
之所以没有给他所有的解药,也是怕江老二脑子一轴,拿着他们的钱去想办法帮老两口找门路,要是他真这样做了,原主估计能自己气活。
江老二早就已经后悔了,想到自己那些年做的事,他就觉得自己像个蠢货一样,被人用根胡萝卜吊着,他像个傻驴子一样跟着胡萝卜走。
而他孝敬爹娘也像一个笑话,孝敬到最后爹娘竟然想送他去死!
这些年下来,唯有他向来看不起和厌恶的妻子和孩子还愿意供养他,虽说妻子经常会来嘲讽他,可他们也好吃好喝地把他养了这么久。
只是看他们的样子,怕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之后的许多年,江老二和母子三人就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一样。等江鱼解了他的药性,他每天只沉默地出门干活,每月存下的银子他想给江鱼江花,然而两个孩子不想收,于是他便存起来,准备等两人成亲之后给他们的孩子。
江花在又过了几年之后,找到了一个对她非常好的丈夫,是在李秋云和江鱼重重考察之后才点头同意的,之后她过了非常顺遂幸福的一生。
而江鱼在过了那阵别扭劲之后,重新和李竹接触,江鱼觉得李竹不仅是自己的好伙伴,也是一个非常会疼人的姑娘,两人这几年一路走过来,既能互相关心和信任又能互相帮助,于是在他们顺其自然地来往了两年后就成亲了,这也是江鱼第一次和妻子这个身份的人生活,他第一次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又过了一些年头,江鱼把生意都做大盘顺之后,他起了许多兴趣。
他看江承昭为了读书能害江鱼的一生,他想,读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好东西?他过去在自己的世界没有机会读书,不过现在他有钱也有时间门了,他也想试一试。
以他现在的年纪再进学启蒙是已经晚了的,不过他找了个口碑很好的老先生,给了他很大一笔束脩,希望老先生能带他从头开始启蒙,因为江鱼在镇上又是修路又是捐钱给善堂,甚至还出钱给学子们修过学堂,因此他的名声非常好,这位老先生没有像一些酸腐的人那样看不起他是个商人,很是用心地教他。
江鱼自己也不笨,又肯吃苦,才一年的时间门,他就学的非常像模像样。
本朝没有商人不能考科举的规定,尤其是江鱼的铺子外面还有块仁义之商的牌匾,因此甚至都没有人嘲笑他直到这个年纪才开始读书是不自量力。
等江鱼在二十八岁的年纪考上了童生的时候,江承昭知道这个消息,气得差点吐出血。
等到江鱼三十六岁考上秀才的时候,江承昭是真的气昏过去了,自他被赶出学院后他一辈子都不得再考试,因为他挂了黑名,没有人会举荐他考试,而江鱼这个当年被他踩在泥里的小可怜,现在竟然考上了他一辈子也考不到的秀才!
那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的江承昭整个人就开始有点疯疯癫癫的了……
这一生江鱼过得很圆满,他有个和他一样能干的妻子,有两个聪明上进的孩子,他的母亲和姐姐除了那十几年的苦之外,一辈子都过得很顺遂舒心。
“叮!江鱼的逆袭任务完成!判定优秀,奖励能量六块。你可以趁现在收集一些用得到的东西放到空间门里面,但是数量不要太多,现在我还不能带太多东西穿越。”系统开口道。
“你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得还行,我帮你把能量存起来了,多的能量,我可以好好挑选一下下个世界,就不用等有些世界先出能量给我们当定金了,那样束缚太多。”
江鱼心念电转,原来系统之前是没有能量了,它需要能量来维持,这能量不仅对自己有用,对系统也有用。
系统让江鱼看契约之镜,他发现镜子背面有六个碧玉一样莹润光泽的小点。
系统解释道:“等能量收集够以后,我就可以把你放到原来的世界让你复活了。”
江鱼最后带了一些金银,一点干粮和水,还有一些纸笔,问过系统后,发现东西没有超量。
于是他们就准备穿到下一个世界了。
又是一阵眩晕,江鱼睁开眼睛后,眩晕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失。
他的意识开始慢慢集中,他听到周围十分吵闹,不停地有人在推搡他,还有人在他耳边大声地诱导他:“下这个!下这个!这一局肯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