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代蒂你真是好样的
想要完成所有任务,前提就是银子,而苏酥的主要工作说白了就是搞事业。
她看两家店的收入虽算不上多,但好歹稳定,打算再开一家烧烤店。于是乎,她又揣着一兜的银票走在街上,物色新店铺。
“小兔崽子!别跑!”
一个身着官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拿着鞭子,朝逃命的孩子疾驰而去。
行人恐慌着,纷纷退到两边给官爷让路。
瘦弱的孩子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栽在苏酥的眼前,苏酥赶忙将他扶起。
“你摔得这一下可不轻。”苏酥看到他身上的伤,皱起了眉头。
小孩哭着喊了声:“谢谢姐姐。”一瘸一拐的又要逃跑,却被苏酥拉住,往她身后带去。
“呦~”马上的男子不屑的俯视着苏酥,横眉冷对的呵道:“你这是要为他出头吗?”
苏酥恭敬的回道:“小女是他的姐姐,不知这小混球如何招惹了官爷,好让我这个做姐姐的管教他。”
“他脏了爷的饭菜!”
苏酥听到身后小孩低弱的哭声:“我是看这位爷不吃了,留下了剩菜要走,饿急了才……”
“那饭菜是爷花了银子的,爷就是倒给狗,也不容你玷污!”徐宏恼怒不已的盯着她身后瑟缩的小孩,皱眉问她:“你说他是你弟弟?你蒙谁呢?你看他一副乞丐样!”
苏酥垂着脑袋,没被人发现她炸毛气到狰狞的表情。
麻蛋!谁家没看好大门,把狗放出来了?
可是硬刚很显然刚不过啊。
她抬起头,脸上挂着谄媚讨好的笑:“官爷你想多了……”
徐宏冷笑,不等她继续说,“那我就遂了你的愿,弟债姐偿不过分吧。”
“姐姐你快走吧。”小家伙说着,松开紧抓着苏酥衣袖的手,走出来下跪认错。“官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这位姐姐无关。”
“好啊!”徐宏嚣张的笑着,手腕用力,对着他就是狠狠一鞭。
在孩子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中,苏酥着急的大喊:“住手!”
她扒拉瘫在地上小小一团的他往旁边逃去,一个没注意,她的后背也挨了一鞭,瞬间皮开肉绽,疼得她想原地去世。
草了草了草了!让我死吧!我不活了!
“你有毛病吧?你他娘的讲不讲道理啊?我家狗见到你都摇头!还能不能当人啦?不能当就早点去投胎啊!”她一边擦生理泪水,一边指着他破口大骂。
“我要跟阎王说,让你下辈子投胎上身瘫痪,叫你欺负我呜呜呜。”
“你这个贱……”
“徐宏!”齐斌慢悠悠的走来。
徐宏心虚的下马,恭敬的行礼:“属下见过齐斌大人。”
苏酥咬牙切齿,他就是那个倒霉催的齐斌?
齐斌对她温柔的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苏酥肿着眼睛,委屈巴巴的说:“你瞎啊?”
齐斌本就不达眼底的笑容瞬间敛去,他转身一脸阴郁的对徐宏呵斥:“你胆敢滥伤百姓!回去自领五十大板!”
“是,大人。”
苏酥好想连带着他一起骂啊,可她又真的惹不起。
她顶着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的压力,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
齐斌扫视了一圈,发现围观群众虽不敢上前,但窃窃私语中尽是对他的不满。
他对苏酥问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不用我送你回家,也总该让我送些药去吧。”
苏酥一言不发的盯着他,忽然笑了,笑吟吟的说:“我姓代,名蒂,家住翻斗村二号。”
我是想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可对方似乎没打算放过我,那就……开摆~
“代蒂,翻斗村二号人家?”齐斌满意的笑了。
谁知,下一秒苏酥就对围观群众说道:“齐大人真是个大好人呐,不仅替我们姐弟俩主持了公道,还又要送药,又要给我们补偿五十两银子呢!”
齐斌笑不出来了,一点不掩饰眼里的杀意,他阴测测的轻笑道:“代蒂,你真是好样的。”
“诶~我在呢在呢。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大人可不能赖账哦~”苏酥忍着剧痛,不甘示弱的对他嬉皮笑脸道。
在孩子茫然无措的注视下,苏酥对齐斌威胁:“我要是有什么事情,你第一个逃不了干系。若在我这条贱命上栽倒可不值当,我劝大人三思而后行。”
是了,他作为新任知府,欺上瞒下增加赋税,令澜州几十万人怨声载道,已是铤而走险,唯有夹起尾巴做人才能走的长久。
想到这儿,他气急败坏的抢过鞭子,往徐宏身上泄愤似的狠狠甩了数十下,打得他一个壮汉浑身是血,晕死过去。
围观群众之间响起了雷动的掌声,都在叫好。
齐斌和徐宏一走,苏酥和小家伙就被人群抬了起来送往医药堂。
见苏酥掏出银两要为自己治伤,他着急的拦住了她,小声说:“别,我……我这条贱命不配要姐姐花钱。”
“我救了你对不对?那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我说你配,你就配。”她故作轻松的对小家伙说:“再说了,这是齐大人给你的医药费。”
上了药恢复力气的小家伙跪在地上给苏酥拜了几拜,吓得她拖着病躯一骨碌从椅子上滑下来,赶忙把他扶起来。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我叫小十,今年十岁。幼时与姐姐走散,无亲无故全靠乞讨过活,还望主人不嫌弃,让我留在您的身边,为您当牛做马。”
苏酥见营养不良的他看上去比苏明还小,一脸认真的喊自己为主人,要给自己当牛做马。哪里忍心?
她心疼的牵过他的小手,用锦帕给他擦干净手心的血迹,清亮的眼眸对上他小心惊慌的眼神,温声说:“你以后就跟我混吧,我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十愣了一下,被逗笑了。
当狼狈的她牵着寒酸的小十出现在万倩柔和苏明眼前时,两人都吓了一跳。
乘马车回家的半个时辰里,他们一家三口把齐斌和徐宏骂得祖坟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当傅江月看到苏酥受的伤时,脸色一变,没了往日的轻松,责怪道:“你能不能收收你的烂好心,你以为你是什么大英雄给自己感动坏了?”
“我要是收了我的好心,你现在都不知道烂哪儿了。”苏酥干脆的回怼。
她转眼又委屈的小声说:“比起他小小一只在我眼前被打死,我觉得我挨得这一鞭子一点也不疼。”
“你说谁伤的你?”傅江月态度严肃。
“齐斌的走狗徐宏,不过我也没让他们得意,嘿嘿嘿~”
“齐斌……”
苏酥看他嘀咕,贴心的说:“齐斌就是我说的那个抢了你职位,兴风作浪的坏种。算了,说了你也不记得。”
傅江月真想把眼前的苏酥一拳打飞,省的她天天絮叨“你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啊”,“没用的男人”。
他当晚偷溜出密室,悄悄唤来一只信鸽,在它脚上绑上了自己写的信。
信的大致内容是,自己承蒙苏酥相救,望齐斌对苏酥宽容。而他伤势未愈,又不确定明王安排的杀手在不在附近,不能轻举妄动。
了解这些的齐斌也彻底放下找苏酥麻烦的想法,甚至把刚苏醒的徐宏又打骂了一顿。
“大人,是属下有眼不识珠,伤错了人,还给您惹了麻烦……”
“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徐宏表面百般求饶,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把苏酥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