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先回头谁是狗
终于回到家里了。
在置物柜上找到了胃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温水。吃完药，阿福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上班时间。
“这班，不上也罢。”
阿福把屋子里所有关于李哲的东西都丢进了一个纸箱子，包括他送给自己的一双廉价的袜子。
好可笑，一年的交往，换来对方的一双袜子。也许，对于他来说，阿福只配收到这样的礼物。不过，又有什么呢？结束了。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即使没有男人，也可以干点别的。没有爱情，也不是活不了。更何况，这样的爱情，真的是爱情吗？
阿福把所有的垃圾都清理好了，一箱一箱地拖到楼下，丢在垃圾箱旁边。她知道，每天都会有一些回收垃圾的老头老太来翻看这些被丢弃的二手货。
把家里收拾干净后，阿福给同事发了一条消息：
“帮我写一封辞职信，交给人事。这个月的工资，我不要了。今天起，我不会再去上班了。我的东西麻烦帮我处理一下（垃圾箱或者打扫卫生的阿姨那里都可以）。改天请你吃饭。”
阿福的第一次恋爱，第一份工作，就这样结束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阿福，你有病？把工作辞了？谁养你？我和你阿姨已经决定了，下周搬去西安。你自己好自为之。”
“阿福，我去你表姐那边玩了。你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最近好些了吗？妈妈知道你辛苦，但是你已经成年了。要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妈妈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给你，不过你如果愿意，可以搬回家住。”
“很好。我就知道会这样。”阿福看着父母给自己的微信留言，把头埋进了软软的枕头中。
既然不上班了，不如找点别的事来做。房租马上就要到期了。还有必要继续租吗？
阿福还有6w的负债。这负债具体从何而来，她也说不清楚。要知道，认识李哲之前，她是没有负债的。一年多，欠了6w的债。好家伙，现在还一脸无所谓的辞掉了工作。
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
阿福整理了一下每个月的还款，发现这个月开始，就可能要面临逾期了。
“负债的人生，真不愧是我，阿福。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花掉了6w。结果呢？被甩了。真是有够狗血的。”
自言自语，是阿福从小就经常做的。因为没有人陪伴，她只能在家里自言自语地玩耍。这个习惯，保留到了现在。
进了厨房，才发现除了一包泡面，什么也没有。
阿福叹了口气，开始烧水。煮面太麻烦，她更喜欢吃不加油包的泡面。三分钟搞定一顿饭。
吃了泡面，阿福打开笔记本。找到了之前保存的关于她和李哲的一切内容，包括图片和一些零散的日志，全部清理了。
“滚吧，狗男人。”
做完清理，她开始发呆了。
没有工作，一堆负债。
所以，一场恋爱带给了自己什么？
“阿福，辞职手续办好了。”
看到消息，阿福愣了一秒。为什么在别人那里那么复杂的辞职手续，到了自己这里，居然只用了一个小时？还是，对于公司来说，自己根本无关紧要。
“好的，谢了。”
尽管很诧异和无奈，还是回复了同事。
很好，连反悔的机会都没了。不辞职，一个月还有2800的收入，现在连1毛钱都没得了。
好一个可有可无的廉价劳动力。
窗外下着雨，阿福静静地看着雨滴打在窗户上，又迅速溜走。
她想起来，小时候下雨天，妈妈很喜欢带她去小树林采蘑菇。爸爸还带她去踩水坑。那时候，她还有一双粉色的小猪佩奇雨鞋。是妈妈买给自己的。她最喜欢的一双。直到穿不下了，她还不舍得丢。
如今，下雨天只能这样呆呆地坐在这里。
李哲已经离开了。父母也都不在身边。为了这段失败的爱情，她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每一次被李哲的冷漠和嘲讽触痛到，她都会忍不住地哭。而李哲，每一次都会转身离开，或者坐在一边继续玩手机。
仿佛，她的哭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手机屏幕显示了一条新消息：
“阿福，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我们和好吧。”
她无语地看着手机上的会话框。
是李哲。
那个在她身上把冷暴力运用到极致的李哲，也是那个花着她的钱却一脸嫌弃她的李哲，还是那个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官宣过他们关系的李哲。
这条消息，让阿福觉得莫名的恶心。
回想这一年多的相处，她像家政阿姨一样照顾着他的起居，还要忍受他突然爆发的坏脾气。更多的时候，是她一个人蹲在沙发边哭。
他可以因为任何一个人拒绝和阿福一起吃饭，也可以因为任何一件事来当作不回电话或者消息的理由。他在阿福面前，那么理直气壮，那么高高在上，那么不屑一顾。
那么在那个她面前呢？那个把他甩了还给他扣了一顶顶绿帽子的前女友，在她面前，李哲也是这样吗？还是像阿福对他一样，卑微到骨子里，舔到不能再舔？
算了。
“不了。互删吧。祝你幸福。”
阿福回复完消息，就把他拉黑了。
女孩子的清醒总是会在一瞬间。而阿福的清醒，是用无数个失望和委屈的瞬间换来的。
养男人，不如养狗。
对啊。不如养狗。
阿福想起来小时候在外婆家看到过的小白狗。那时候，她总是缠着爸爸妈妈买一只给自己。可是，总是以她还太小，照顾不好狗狗为理由，被拒绝。
她想起来，前几天有人在朋友圈发布领养信息来着。
再次打开微信，朋友圈刷到了领养的那条。简单地问过情况后，阿福和对方约好，雨停了就去接狗狗。
一只可爱的金毛。发布领养信息的是一个男孩子。因为工作原因，没办法继续养了。
真好。终于有属于自己的狗狗了。
什么狗屁爱情，滚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