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扫大街
回到家,秦京茹有点担忧地问:“大茂,你那样跟棒梗说,是不是不太好,他可是贾家的独苗,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姐还能活吗。”
许大茂满不在乎道:“没事,现在风气就是如此,大家都要进步,原地踏步可不行。”
“就凭棒梗作文里的觉悟,我又加了些调料,老师明天肯定会表扬他,再说当绿侍卫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小子从小就偷鸡摸狗,正好接受一下心灵的洗礼,没准以后能成熟一些。”
秦京茹也知道棒梗偷鸡的事,其实她是很想不通的,为什么一个小孩子能把一只活蹦乱跳的鸡给偷走,还没惊动其他人。
她们家也养了鸡,深知从一只活鸡变成能吃的鸡有多麻烦,没有炉子没有锅还能整出个叫花鸡。
她都快20了都没法一个人搞定,棒梗一个12岁的小孩子居然就能做到,佩服佩服!
许大茂见媳妇有点不开心,便安慰道:“甭多想了,真没事。你看吧,过几天咱们院就会多出好几个绿侍卫,这事稀松平常,没什么好担心的。”
秦京茹听了这话才稍微安心些。
农村娘们没什么见识,把这种事看成了洪水猛兽,其实这事在这个时期再正常不过了。
秦京茹刚倒了杯水,突然想起来什么,又问道:“大茂,你有没有发现我姐好像年轻了好多?这天天见还不明显,可刚刚在灯下说话,我发现她的皮肤光洁了很多,眼角皱纹也没了,真是奇怪。”
“是吗,没注意。再说我没事盯着她看干嘛,又没你漂亮。”许大茂好话不要钱的。
秦京茹又高兴了,喜滋滋道:“等我到了我姐那个年纪,肯定比她这会还年轻水灵。今天试试新买的那盒美加净,不知道和雅霜哪个效果好。”
这丫头已经被姿本主义“腐化”了,今晚必须“批评”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起床做饭。
昨天抱着香喷喷的小娘子,忍不住“批评”的有点晚,京茹到现在还没醒。
既然不用赶早给秦光誉猪肉了,干脆就休息一天。
早饭既然是许大茂做,那自然是万年不变的面条,简单方便,炒点臊子就行了。
都吃完了京茹还没醒,给留个了条出门上班。
快走到月亮门听身后有人叫,回头一看是刘光福,刘光天两兄弟。
刘天光还是老样子,留着个寸头,圆头圆脑的。可刘光福这变化就大了。
他以前发型还挺潮的,长得也挺帅,再看现在,理了个平头,穿着件工读学校的制服,神色有些畏缩。
这孩子前段时间被二大爷收拾得够呛,后来实在是打皮了,二大爷失去了耐心,索性给送到东城区工读学校了,也就是现在的东城古城职业高中的前身。
在工读学校读书的都是问题孩子,打架、勒索钱财、偷东西等恶习屡教不改,但是又够不上去少管所标准的,才会去那儿。
而且这学校是没有暑假的,就是怕一旦停止教育,孩子又会重走老路,这样之前的教育就做了无用功。
工读学校各方面就是一个“严”字。
穿制服是最基本的要求,扣子的扣法、胸卡的佩戴都有规定,男孩头发长度不能超过3厘米,检查的时候会用尺子量。
见到老师和教官的语言规范;平时吃饭的速度和姿势;什么时候可以说话,说什么话、用多大的声音说,凡此种种,都规定的事无巨细。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再放浪不羁的“坏学生”都有很大可能被矫正。
建立这些工读学校的本意是好的,可这股风马上就会刮到,到时候那些学生只怕个个都会如狼似虎,如鱼得水。
不知道二大爷家会不会来个“骨肉相残”?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许哥,你们轧钢厂可是万人大厂,那个什么会还没成立?”
“估计是工人太多了,机构臃肿,没那么快。怎么,听你的口气,你们机修厂已经出来了?”
“那是,今儿开完会,我就是正式的委员了。”刘光天话里带着凡尔赛的感觉,得意洋洋。
“哟,那恭喜,以后在你爸目前总算能硬气点了,起码敢大声说话了不是。”
刘光福叹道:“唉,二哥都能支棱起来了,就落下我一人。”
许大茂不介意给二大爷家制造一些家庭矛盾,支招道:“你多背些金句,在学校表现积极些,看时机成熟就立马交绿室卫的申请,到时候跟同学搞好关系,就不怕你爸了。”
刘光福应该是听进去了,连连点头。
三人出了院门就此分开。
许大茂来到招待所,先在办公室背书,看时间快到10点,便去了后厨。
大上午的炒什么菜啊,秦淮茹有些纳闷,凑过来问。
许大茂小声道:“我要去看看杨厂长,咱不能空手去吧。”
秦淮茹自然也听说了这事,有些担忧道:“杨厂长已经下去了,你去看他,不会被卷进去吧?”
许大茂见这娘们一脸关切,又看旁边没人,便笑道:“李副厂长让去的,我可是奉旨行事。怎么,怕你老公出事啊?”
“我呸!”秦淮茹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杨厂长倒是没有被亏待的太厉害,只是被软禁在一栋职工宿舍里,大门口有好几个工人看守着。
“哥几个忙着呢?李副厂长让我来看看杨厂长。”许大茂扬了扬手上的网兜。
为首的一人忙道:“哟,许所长,请进。李副厂长已经打过招呼了。人在三楼,您自个上去。
许大茂点点头,拿出烟来散了一圈。
刚走进大门就听身后的工人们议论纷纷。
“咱们李副厂长心地真好,好酒好菜伺候着,还让许大所长亲自送过来。”
“谁说不是呢,我觉着吧,对待这种就不该这么仁慈。”
“没错,要搁我,一天给俩窝窝头就得了,还送菜,姥姥!”
“”
许大茂听着这些风凉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上三楼就看一间宿舍门口有俩工人在下象棋。
许大茂过去打个招呼,一人给了包烟让他们下去了。
屋内还算整洁,各种生活设施倒是一应俱全,采光通风也还可以。
杨厂长正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许大茂叫了两声,杨厂长一骨碌爬起来“小许?你怎么来了?”
看这杨厂长精神头还算足的,没有想象中的颓废。
“我过来看看您,您瞧,好酒好菜。”许大茂又扬了扬手上的网兜。
“快快快,来点,这嘴巴早就淡出鸟来了。”杨厂长有梁山好汉之风,接过二锅头先灌了几口。
“我说,您别干喇啊,这有菜。”
两人相对而坐,杨厂长吃了几口菜才道:“小许,是老李让你来的?”
“是,不过徐部长也让我给您带一话,说让您挺住了,别多想,就艰苦一段时间,过去就过去了。”
“徐部长那边您倒是不用担心,好着呢,有些不安定因素也都清除了,怹过段时间又要再进一步,到时候”
杨厂长点点头道:“我明白,你再见着他跟他说我这没事,让他别担心。”
随即又叹了口气道:“这两天我也想了很多。不瞒你说,有时候我真想从这跳下去一了百了,你说我一正厅级干部,怎么能受这种侮辱呢?”
许大茂看杯子空了忙又给倒上,“按理说您年纪比我大,地位更是比我高了去了,还轮不到我说您,可这种想法的确是不应该,男子汉能屈能伸。当然这也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您想想,如果您真走到那一步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到时候轧钢厂的广播就会一遍遍地编排您。”
“您愿意看到这场面?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想想。”
二人聊了快一个小时,杨厂长答应“认罪”。
李副厂长等高层经过研究,决定让其“留待有用之身,以观后效。”
于是杨厂长开始了扫大街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