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失而复得
这院子在一个拐角处,许大茂拐了个弯,眼见前后都没人便迅速进入随身空间。
再往左边走了几米,穿过墙便进了那个小院的范围。
走进来才发现这是个无人居住的独门院子,看样子已经荒废很久了,现在已经4月份了,到处都是野草。
按道理现在四九城的住房紧张,这种废弃的院子应该利用起来才对,可像这种独门院落都有明确的产权人。
产权人在外地未归或者失踪而没有确认死亡的情况下,国家是不能随意征用的,只能就这么耗着。
有些鸡贼的换把锁就堂而皇之地住进去了,万一正主来了我走就是了,你还能咬我啊?
这个院子就被这个盗窃团伙当成窝点了。
这会院里就刚刚那俩人,别的团伙成员还没来。
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半大小子径直朝许大茂走来,把他给吓了一跳,还以为被发现了。
结果发现这货是到角落来撒尿的。
虽然明知不会尿到空间里,可还是把许大茂给膈应坏了,忙把这一块的东西往别处搬。
过了十来分钟就开始陆陆续续的进人,之前差点被撞的那个分头小伙也出现了。
前前后后进了6个人,这些人低声交谈着,无非就是互相打听今天的“收成”。
许大茂注意到那个分头神色有些激动,手总是有意无意的捂住胸口,估计镯子就在那。
这些应该就是这个团伙里面的小弟了,贼头还没出现。
其实严格来说,贼头才能被称为佛爷,这些小弟根本没资格被称为“爷”。
过了一会进来个干瘦的中年人,蔫巴巴的很符合这个时期缺乏营养的穷人形象,眼睛却很有神。
他一进来就把院门给锁上了,身边还跟着个半大小子,许大茂一看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居然是刘光福。
这个年代的玩主和佛爷是共生体,佛爷孝敬玩主,玩主帮佛爷平事。
佛爷越多,收入自然越高,而玩主想要增加自己麾下的佛爷一般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跟别人争地盘,风险较大;另一种则要安全的多,只是就是靠手下的佛爷“传子孙”。
一般行当都是徒弟上赶着找师傅,贼行则相反,不仅是师傅主动找徒弟,而且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穷人家十几岁的半大小子。
因为其容易被物质诱惑,又大部分没有上高中,处于被放养的状态。
本来就闲的五脊六兽的,突然有人好吃好喝好玩的带着,那自然得上钩。
佛爷再突然断了供给,人小孩肯定不适应啊,这就得学着自己“挣钱”了。
利用由奢入俭难的心理,贼师傅就把小孩拉下了水,成了学艺的“子孙”,等大人发现,孩子已经深陷泥潭很难自拔了。
二大爷家里其实趁俩钱,可一来老大结婚掏空了家底,二来父母又太抠门,连个鸡蛋都舍不得给孩子吃。
生活卡着,又不准刘光福去当临时工,活生生把一个工人子女逼成了这样。
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些人在违反法律,反正许大茂看他倒是挺开心的,跟那些崽子们交谈也毫无隔阂。
在空间里拿了条围脖把脸围上,只露出眼睛等着发难。
这伙贼已经围坐在一堆,开始清叶子了,也就是清点收获。
按规矩,每个人都得先把自己的收获拿出来,贼头要先截留一部分孝敬钱,剩下的才能按照团队地位和出力多寡来分配。
那分头小伙把金镯子掏出来,献宝似的道:“五爷,今儿运气忒好了,碰到个娘们臭显摆,您给掌掌眼。”
那蔫瘦的五爷眼睛一亮,接过镯子仔细打量着“这黄货成色不错,应该值”
许大茂趁他说话的工夫直接脱离空间,这会他离这堆人也就不到两米远,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金镯子上,谁也没看到他怎么出现的。
他快步走过去,手一拂,地上的钱票和金镯子全被收进空间了。
趁着众人目瞪口呆的功夫,一个助跑双手已搭上了墙顶,手脚再猛一发力,人已轻飘飘地翻出了院子。
这一下变生肘腋,也就五爷反应快点,伸手捞了一把,可也就碰到了衣角,等他从地上爬起来,人都翻出去了。
四九城的院墙高度一般在两米六到两米八左右,傻柱一米七几都能爬四合院的高墙去追冉老师,许大茂个子高,力气也大,攀爬这种围墙易如反掌。
至于手拂那么一下则是障眼法,这些土鳖们只会认为他技艺高超,不然东西凭空消失未免太过诡异了。
佛爷的“佛”除了取千手千眼佛之意,还有一种说法就是由“拂”这个字演变而来。
许大茂翻出来左右辨认了下方向,看前面有两个人不过是背对着自己的,便拿出自行车骑上,还是站着骑。
那车轮转的飞起,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
院子里安静了几秒钟,突然所有人同时发一声喊,爬起来就想往门外跑,结果门从里边锁上了。
等打开门出去一看,哪里还有刚刚那个佛爷的身影。
这些人还以为许大茂是个厉害的佛爷呢。
五爷倒是站着没动,他也算老江湖了,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抓的到人。
他喃喃自语道:“这是被同行套了桩啊,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跑来放份儿,您身手这么利索何必为难我们这些老赶呢?”
许大茂走后,秦京茹哭了一会觉得事已至此,再哭也没什么用,便打定主意如果找不回来就立马去跟婆婆承认错误。
只是这也太倒霉了吧,刚进门就碰到这种事,不是好兆头啊。
她忧心忡忡地把家里打扫了一下便去收拾菜窖。
许家的菜窖不大,就两个木架,架子上、地上到处都是烂菜叶,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旁边放着几桶水,这是为了让冬天菜窖的温度不至于过低而将菜冻坏。
走近一看,桶里都有烂菜叶,那水都有点发臭了。
自己这丈夫好像真的挺懒的,不过男主外女主内也正常,这样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不是。
天气转暖已经用不上菜窖了,她便打算彻底清洁一遍。
以前娄晓娥在的时候可不爱干这个,都是许大茂弄,可老爷们怎么可能弄的干净呢,这下可苦了秦京茹了。
先吭哧吭哧把水一桶桶提出去倒了,又拿土簸箕进去打扫菜叶,她知道表姐家养了兔子,特地把一些好点的叶子丢在了兔栏旁。
“这许大茂不是结媳妇,怕是找了个佣人吧,我记得秦淮茹刚来那会也没这么勤快啊。”
“谁说不是呢,我瞧她昨儿新婚头一天就开始干活,现在又弄上菜窖了。”
“许大茂一糙老爷们,家里这么久没个女人,可不得好好拾掇下。”
“这丫头跟以前的娄晓娥完全是那什么,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
家里男人都上班去了,剩下些留守的老娘们,没事就综在一块扯老婆舌,这会看着秦京茹满头大汗地前院中院来回跑,都在那议论纷纷。
一大妈有点看不过眼了,昨天才丢了身子今天就这么干活,这也太过了吧。
“京茹啊,别太累了,你得多休息。”
“您是一大妈吧,谢您的鸡汤,我这说话就弄完了。”
一大妈答应一声看秦京茹又去后院了,心里便琢磨开了。
这丫头这么勤快,看样子也是个单纯的,又在后院,不如让她和以前的娄晓娥一样,多去陪陪老太太,她老人家就喜欢热闹。
得先搞好关系。
她来到后院,见许家菜窖门开着,便下去一看。
“嗬,京茹,你这收拾的可真干净,许大茂娶了你可真是有福了。”
秦京茹正在擦架子,冷不丁地听人说话吓了一跳,一看是一大妈才笑道:“我们农村人都这样,除了农闲时节都得干活。”
其实这丫头在娘家可没这么勤快,这才来不得表现表现,给所有人留个好印象?
一大妈道:“那你忙着,有哪些不懂的言语一声。”
“正好,我才来城里,很多东西都弄不明白,本来准备去问我表姐的,这会刚好向您请教。”
把一大妈请到家里,秦京茹给倒了杯水,拿出一堆购买证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您给说说,这些都是怎么用的,我昨儿问大茂,他也懒得说,叫我去问表姐。”
一大妈随意翻了翻便已了然。
“这个是粮本,可得小心保管,每个月24号之后都得靠这个去街道办领粮票和油票。”
“粮站是二十五号才开始卖下个月的定量,你是农村户口没定量,所以你们家只能靠大茂的定量。”
“每个月32斤粮食,粗粮六成,细粮四成,如果想吃大米,每个月都可以用白面换两斤。油是花生油或豆油半斤。”
“这个是副食本,调料都得靠它,再就是花生瓜子,不过只有过年才能买。这副食本每年都会发新的,如果丢了,那你们今年一年就买不了副食了。”
“不过你们家的副食本也太干净了,你瞧,就一月份领了定量的2两芝麻酱和1两白糖,打那之后就什么都没买过,浪费多可惜啊,你们家大茂真不会过日子。”
秦京茹讪笑道:“他一个人在家没开伙,买了也没处使去。”
“这家里啊,还得有个女人才行。”
一大妈絮叨了一阵又开始讲解起来。
“这煤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对了,我家有个本子,上面记着每月几号南锣供销社卖什么紧俏货,回头你抄一份,有些东西错过日子可就买不到了。”
“还有你平时只要见到排队,甭管卖什么,赶紧先排上,需不需要再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