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肉食者鄙
崇祯六年二月开始,曹文诏就屡次以少胜多,常常拿着三千兵力去追击近二十万人的农民军,曹文诏很厉害把那个绰号叫紫金梁的家伙揍得分兵逃散,可能紫金梁想的是哪个运气好就能逃,运气不好的就挨揍。然后分兵之后,曹文诏一个个都将他们击败了。
陕西山西的贼寇都被洪承畴和曹文诏打坏了,随后他们就跑到河南去了。但是河南有左良玉,也将他们追着揍了一顿,然后贼寇不再逃窜,决定和左良玉干一仗。
然后山西总兵曹文诏,京营总兵王朴等等各路军队对这群流寇形成了合围之势。
曹文诏就是这些军队的最高指挥者,像曹文诏这暴脾气说啥也得把他们都弄死,但是老天给大明开了一个玩笑。
曹文诏被调去山西大同,任总兵。史料上说是刘令誉和曹文诏不合,借着御史的官职将曹文诏告到了,然后就把他调离山西大同了。
《明朝那些事儿》说是因为黄台吉对大同这处军事重镇的进攻,所以将曹文诏调走。
史料只记录结果,对于那些勾心斗角,个人心中所想是不会记录下来的,往往是需要推敲的。
所以就是黄台吉在北方的攻击,导致曹文诏调去山西是根本原因。
“降了吧!据可靠消息,曹文诏这个狗杀才去了山西了,现在投降的机会还是有很大的!”一人提议道。
“杨鹤又不是没有招降过,许诺的银子、土地、活计什么都他娘的没有!投降?崇祯能放过反叛的军卒但会放过你我吗?啊?”一人反驳道。
“你吼什么?老子说的是诈降!”开始提议的那个人喊了起来
“诈降?明军吃了一次亏还能吃第二次?安安心心找一个薄弱点突破吧!这群人都是关内最精锐的部队,那群总兵的心眼子都有八百零一个。”坐在一旁的瘦弱汉子提议道。
“听我一言,据可靠消息,这次最高指挥使从京里来的,你说他的心眼子能有多少呢?”
“那依大哥的意思是……”
“贿赂他,假投降!”
“好,我亲自见一见他。”那人说完随后向各个头领扫视了一眼,“大家伙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都拿出些东西吧!不说陕西那个穷地方,到了河南你们没少抢东西吧?”
“现在我们大家伙同为一体,哪有什么你的我的,只要能贿赂成功,就算老子们光着腚又如何?张某不才,愿将从山西王家抢的玛瑙手镯、翡翠玉佛等宝贝献出来!”张献忠说道。
“好!只要大家伙都有八大王这股子劲,突破明军包围圈指日可待,还有谁要添东西?”
“我,我……”
“哦?贼寇要见我?哼,有什么好谈的?”
“大人,他们带着好几车的东西……”
“那就见见吧!”
…………
王朴很高兴,因为对方要投降了,而且自己还能多赚上一笔银子,如果直接将他们剿灭,各地的总兵少不了要分一杯羹,现在好了,他们投降后自己除了贿赂的宝物外还能再次分一杯羹。
“告诉各总兵,接受投降,催促叛军十日之内集结队伍,交出武器,但是包围圈不可撤去,贼寇善变,不可掉以轻心。”王朴下达命令道。
“放他娘的屁,一个京官,啊,大场面见过,这剿寇他参与过吗?贼寇说投降就是投降?我去他妈的!”要不是武官的奏章不能直达天听,就是到了皇帝跟前也是没有什么用,文官就能将事实给扭曲掉,这个总兵说什么也要参这个王朴。
“各位军爷,劳驾让开一条路好吗?我们要去王大人那里投降。”包围圈虽没有散去但是已经松散了。
见到明军点了点头,那个首领说道:“大家伙一会见了王大人可不得吵闹,安安心心缴械就行,王大人会给咱们一条生路的。”
那个首领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明军的神态,待到真到要缴械的时候了,流寇借着黄河冰冻冲出了包围圈,包围圈就是虚设。
河南所有的兵都在包围圈,河南各地没有兵,于是流寇打得顺风顺水。不过他们是不敢在山西陕西等地待着了,曹文诏,洪承畴,左良玉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他们纷纷向南边跑去,最后好像是高迎祥和李自成逃往了湖广地区的一处山沟沟。
这么大的事而且发生的地方离着北京又不是特别远,很快这一封封的战报就摆在了崇祯面前。
见到是河南的战报,崇祯皇帝原本充满希望的心中瞬间凉透了,因为这份战报没有像捷报那样露出一部分来。
崇祯皇帝不断的向上苍以及祖宗祷告,千万不要是战败的消息。
当崇祯皇帝略微颤抖的手抽出那份战报后,整个身子就垮了下去,这就是战败的消息。
崇祯皇帝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
“来人啊!快传御医!”太监那尖而细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却也将崇祯皇帝惊醒。
“哐”的一声,那一份奏折扔向了太监的脑袋上。
“吵什么?不想活了?滚!”崇祯皇帝大声呵斥道。
太监慌张且欣喜的退了出去,盛怒的皇帝面前竟能保全性命,这对于夺路而逃的太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崇祯皇帝将战报捡起来,又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但看到贼寇逃出包围圈这段内容,身子止不住的哆嗦,战报已经被崇祯皇帝捏的不成样子了。
“他王朴该死!”战报上面没有说王朴接受农民军的贿赂,崇祯却能感觉到大势已去的农民军却能够顺利的突破包围上面充满着很多的不正常。
崇祯皇帝强忍着要砸东西的冲动,叹了口气说道:“唉,终究是能用的人太少了!”
如果山西那里有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那么他也不会将曹文诏调到大同当总兵了。
“明日开朝会的时候让他们好好商议一下王朴的罪吧!”崇祯皇帝依旧是叹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