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裁员（三）
方青竹一口饭含在嘴中，孙厂长替他答道：“方总来了，工作干得好的职工生活肯定会有所改变的，这个你们放心。”
罗莎问道：“你是新上任的孙厂长吧。”
孙厂长笑笑：“是的。”
罗莎说：“觉得你这个孙厂长和原来那个孙厂长很不一样，你和蔼可亲多了。”
“哈哈！是吗！”孙厂长笑答，感觉桌子上的光线暗了许多，抬头一看，身边不知啥时候围了一圈工人。
“你是…新厂长？”
“是的。”
“他是…方总？”
方青竹笑着点点头。
“方总！你干得好，是你把那个孙西广送到检察院去的吧！”有工人朝方青竹比了个大拇指。
“我们这个工厂早就该改革了。”那人又说。
“吃闲饭的人太多了，平均一两个干活的人要养活五六个闲着的人。”
“你们不是也有末位淘汰制吗？听说也在裁员。”李助理问，他在车间里打听过这事。
“裁什么员啊，裁的都是干活的人，厂里卖苦力的都是没有关系的，末位淘汰名义上是让职工打分，到最后还得当官的审批，有关系的谁敢淘汰，只有淘汰我们这些没有关系的。”
“就是，厂的关系网太多，孙厂长李厂长齐书记王书记他们统称四大家族，下面各车间的大小当官的都是他们四大家族的亲戚老表狗腿子。”
恰好一个干部模样的女人打了饭过来，有一个人小声地指着她说。
“这女人有什么能耐，和我们一样，就是个技校毕业生。”旁边那人忙拽了拽他，那人忙道：“方总是我们技校毕业生的骄傲，嘿嘿！”
“那女人吧！本来跟着男人职辞了的，后来在外面被男人抛弃，又跑回厂里了，还转为了正式工，不到一年又提了干，因为人家老爹是一青的车间主任。”
“这女人在车间里就是跑跑腿，打印点文件，工资比我们高多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投诉着，方青竹几个人耐心地听着他们述说，李助理从公文包中拿出纸笔，一一记下了工人们的意见。
围在方青竹等人身边的工人越来越多，田磊也站在后排，他看着方青竹，心里五味杂陈。
他记得张圆从深市回来，他在家属区遇到了她，张圆又瘦又黑又憔悴，他关心地问她在深市和方青竹生活得好不好？
张圆被问得眼泪汪汪，哭着告诉他她离婚了。
他问是不是方青竹变了心？
张圆哭着不说话，那也就是默认了方青竹变了心。
这人一有点钱就忘了本，良心都被狗吃了，他方青竹忘了他最困难的时候，是谁收留了她，不顾他一身债务，勇敢地跟了他。那时候田磊就对方青竹有了芥蒂。
田磊看着那些工人一个个说得唾沫横飞，讽刺地笑了一下，这些人把他看作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也许是走了个恶鬼，又来了个饿狼。
他方青竹能由一介普通工人爬到现在这样的高度，心狠手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一定是踩着许多人的肩爬上去的。
田磊始终相信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旁的罗鸿远抬腕看了看表，小声提醒方青竹，“方总，时间不早了，已过了上班的时间。”
方青竹盯一眼自己的腕表，在这里竟然已坐了快接近两个小时了。
“走吧！回厂办！”方青竹站起来，对围着的员工们说：“各位都先回自己岗位去，你们反斥的意见我会一一认真采纳，你们放心，咱们的电子厂未来一定会焕燃一新的，我们绝不会让任何吃闲饭的人钻空子占着位置不屙屎，也不会怠慢任何一个工作兢兢业业的员工。付出会有相应的回报，你们放心吧！”
“各位请让一下！”杨助理和李助理走在前面，员工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方青竹等人出了食堂。
下午又是几个紧急会议，方青竹将带来的十六个人分散在了各个车间。
张倩和李助理被安排到了财务处。
黄昏的时候，方青竹埋头查看秘书李青松递上来的会议记录。
有人轻轻敲门。
“进来！”方青竹头也不抬地喊道。
“方总！”
一声清甜的声音让方青竹抬起了头来。
财务处处长严莉扭着腰肢进来了，方青竹一时有些被这女人惊艳，这女人身材太好了，该凸的地方很凸，走起路来腰肢又细又软，这女人身材好得无可挑剔，一身职业装，她穿起来却韵味十足。
这女人的脸蛋也近乎完美，那一双桃花眼看着方青竹，又知性又多情。
方青竹定了定心神，淡淡地问“严处长，你有什么事？”
严莉径直走到方青竹办公桌前，一股清淡的栀子花香飘进方青竹的鼻息。
“方总，这是这个月的出差费用报表，请您签字。”严莉将手中几张报表呈到方青竹跟前。
方青竹拿过报表，一一查看上面的项目，他初来乍到，对上面很多出差项目还弄不明白，皱着眉有些疑惑。
严莉凑了过来，指着上面的项目给他解说。
“这个是预定去绵市出差的项目，绵市九广厂的晶体管是我们一直在用的产品…”
“这个是出差东省的项目，我们的客户现在很多都在那个省…”
严莉说着说着，身子趴在了桌上，一张脸挨到了方青竹脸边，呼出的气暖暖的吹在方青竹的耳朵上。
“方总，你这屋好热！”严莉站起来解开了衬衣的两颗钮扣，又伏下身躯为方青竹解说，她的前胸压在桌沿上，挤压着胸脯，衬衣此刻开得很低，两团雪白被挤压得快从衬衣领子里翻出来了。
女人温软的鼻息，甜糯的嗓音和两团欲飞出来鸽子，还有不时深情的看方青竹的眼神。
妈的，真要命。
方青竹感觉自己身体在发热，急忙端起茶杯，起身去饮水机旁掺水。
一边掺水一边使劲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痛终于让头脑清醒了许多。
“严处，你把资料放桌上吧！一会儿我再翻看。”
方青竹放下茶杯，拿起水壶去了外面的水池，准备给办公室两盆绣球花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