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远走他乡
把韩小玲轰下车后，方青竹开着车沿着这条公路茫然地往前走。
在一方鱼池边，他停下了车，背靠着椅子，闭目想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他想去大城市看看，想来想去，决定去上海，他记得自己的母亲就是上海人，记得母亲说起上海时，那神采飞扬的神情，母亲说上海的繁华是没有哪个城市比得上的。
对，就去海市。
方青竹主意拿定，熄灭了烟，开车返回城里，他先找了家银行，取出了那十万元。
打电话约了车祸事故的家属，他拿了八万元给他们，并写下了一张欠条，剩余十万元他会在一年内结清。
剩余二万他再添了五千寄给了伯父。
办完这些，又是黄昏了，他回到了张圆的居所里。
打开门，张圆猛的扑进了他怀里。
“方青竹，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呜呜…”
方青竹在去接韩小玲的时候给她发了条短信，请她忘记自己，找个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
“好了，别哭了，像个孩子似的。”
张圆竟然这么紧张自己，这让方青竹很感动，他温柔地小声哄她，拥着她进了屋。
“我们去买菜，今晚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他问。
“糖醋鱼，白焗虾，啤酒鸭…”
失而复得让张圆很激动，她点了一大堆菜，这些菜以前她在韩小玲家经常吃到，都是方青竹的拿手菜。
“行，今晚都做来你吃。”
方青竹伸手去桌上取了张纸巾，为张圆擦拭泪水。
“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张圆看见了方青竹手腕上的淤青。
“没什么，不用担心。”方青竹放下了衣袖，微笑着催促：“走吧！买菜去。”
张圆却抓住他，撩起他衣袖查看，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伤痕，又猛的掀起了他的棉衣，看见他的后背上也是一道道淤青。
“谁干的？是不是他们干的？”
张圆愤怒极了，这帮人欺人太甚，她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往楼下冲去…
方青竹急忙拦住了她，轻声道：“圆圆，别去，我已经惩罚了他们。今晚我们好好在一起，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分心。”
“走！买菜去！”方青竹牵了张圆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他的温柔让张圆听话地放下了刀：“好，青竹，我听你的，暂时放过那对奸夫淫妇。”
张圆只让方青竹做了两道菜，餐桌上，方青竹鼓足勇气告诉了张圆，他要离开这里了。
张圆愣了半晌后，忽然说：“我和你一起走。”
方青竹忙阻止：“别！张圆，外面的世界并不好混，将来我会怎样谁也说不清。”
他拿出支烟抽上，叹口气道：“运气好我也许会有一番作为，运气不好，我也许会过得朝不保夕。”
张圆坚定地盯着他，“我说过，你即使做乞丐我都跟着你。方青竹，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么苦我都不怕。”
方青竹心里一股暖流涌过，将她搂进了怀中，下颌轻抚她的脸颊。
“张圆，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圆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希望你生活安定，不想你跟着我去餐风饮露，圆圆，让我一个人走好吗。”
张圆双眼泛起一层泪花，紧紧地看着他呢喃：“青竹，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我舍不得你走，真的…舍不得。”
“青竹…你留下来，你还有我，我们一起做个小生意，我不求富贵，只要能和你朝夕在一起，能吃饱穿暖就行，青竹…留下来，别走好不好！”
方青竹心里一阵难过，他放开她，走到阳台，默默地抽烟，这个城市留有太多他和韩小玲的记忆，他想尽快忘掉过去，他太想换个新的环境了。
他承诺过一年内还清赔偿款，不出去，在这个比县城大一点的城市，靠打工和做小生意是很难办得到的。
他要出去闯荡，出去赌一把，他要让张圆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
张圆站到了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
“青竹，你知道吗，我们厂门口那个卖小吃的，一个月能挣几大千呢。”
“我们也在那里摆个早餐摊，你那么勤快，一定能挣到钱。”
方青竹灭了烟，双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默默地看着远方的星空。
良久，他说：“我上回告诉你我父母双亡，其实我母亲并没有死，她离开我们回了海市。”
又沉默良久，才又说：“我以前很恨她，发誓这一辈子不再见她。”
说着他又掏出支烟，点上，狠狠抽了一口。
“…但是我真的很想再见她一面，我经常梦见她，我心里憋了许多话，想当面问她。”
张圆从小泡在父母的蜜糖里，并不能体会方青竹的痛苦，她此时难过的是他去意已决。
她默默地紧贴他站着，紧紧拥着他，他也许明天就走了，从此两人便相隔天涯。
方青竹沉默着，他无法给她一个承诺。
良久，张圆故作轻松：“方青竹，我支持你，我想通了，不能把你拖在这个小地方，不能让你没出息。”
“万一你成了霸道总裁了呢！哈哈…”
张圆笑着的声音比哭还难听。
“圆圆…”方青竹再也无法压抑感情，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前，低头吻上了她…
离情别绪让两人忘我的亲吻、拥抱。
“青竹…今晚…今晚我们…。”
张圆喘着气，胸口热烈地起伏，她的每一寸毛孔都在渴望。
方青竹其实也很煎熬，他亲着她的颈子，她颈子下那团洁白跳入他的眼帘，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快要沸腾了。
不能…不能…
他拼命告诫自己，前路未卜，不能害了她。
他抬起头，艰难地推开了她，轻声说：“回屋睡觉吧！我有点困了。”
方青竹低着头先回了卧室，脱了贴身衣裤，由于到这里来得匆忙，他没有睡衣，只得了穿个大裤衩便往床上躺。
刚躺下，忽听卧室门咔嚓一声，门被张圆推开了，她披了件睡衣，赤着脚站在门口。
“青竹！我…今晚…”
说着她脱掉了睡衣，脸颊绯红，羞怯地垂下头。
“圆…圆圆…”
方青竹张开了被子，将她迎了进去…
事已到此，方青竹横下了一条心，将来，无论自己混得怎样，她张圆都是他方青竹的老婆。
一夜温存，清晨，张园请了一天假，陪着方青竹采购了路上必须的用品，又陪着他去了火车站。
方青竹买票时支开了她，他身上钱已不多，买了张站票。
想到在上海一时半会儿不一定找得到工作，他尽量节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