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三绝谷
徐落承认上一世年轻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花心,也有那么一点点风流,碰见个美女,也确实喜欢撩拨那么两下子。
当年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求仙问道的世界,刚开始的时候,为了赚取一颗灵石,吃尽了苦头,好几次还差点丢掉小命儿。
后来好不容易混出头了,怎么着,也得风流一把吧?
男人嘛。
谁不想左拥右抱?
在老家蓝星无法实现这个美梦。
如今穿越到这个求仙问道的世界,美女这么多,又这么好撩,徐落琢磨着,若是在这个世界,不娶个三妻四妾,那真是太对不起这一趟穿越之旅了。
当然。
并不是见个美女,就去调戏。
这点底线,徐落还是有的。
他撩的小姑娘,大多数都是不怎么正经,也就是那种玩得起,放得开的女人。
像那种传统又单纯的女人,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撩的。
比如三绝谷的天音仙子。
他当年确实没有撩过,最多也只是说几句骚话,挑逗那么一下子,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当年跟着人家,也真的是迷上了琴棋书画。
只不过。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感情这种事儿,有时候很难说。
徐落估摸着可能当年自己的举动,让天音仙子误会了,为此,他还特意解释过,让天音仙子不要多想。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加糟糕,三绝谷那帮老爷子非要说他始乱终弃,还把他困在三绝谷很长一段时间,硬要逼着他与天音仙子结成仙缘道侣。
当年,幸亏大威老祖把他从三绝谷捞出来,不然的话,恐怕真就成了三绝谷的女婿。
“怎么这么多人?”
前面就是三绝谷。
徐落站在小马车上,抬眼张望过去,好家伙,半空之中,一辆辆大辇络绎不绝的从四面八方赶来,三绝谷那边更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群,数都数不清。
大威老祖甩了他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不是告诉过你嘛,今儿个三绝谷要举行乐艺集会。”
“我记得以前三绝谷举行乐艺集会没这么多人啊。”
三绝谷亦是自古传承。
一直以来不问世事,且从不参与大宗纷争,属于隐世修行,平日里连山门都不开。
只有在乐艺集会的时候,才会打开山门,邀请一些同道好友,一起探讨大道乐艺。
大威老祖坐在车头,噙着壶嘴,吸溜了一口美酒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时代不同了,而且……说起来,三绝谷的乐艺集会这么热闹,还是拜你小子所赐。”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以前琴棋书画,只属于旁门左道的小众之术,也只有三绝谷这些个世外风雅之士才会研究,那些大宗弟子很少涉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你小子自从迷上琴棋书画之后,动不动就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臭显摆,不是弹个曲儿,就是弄个墨,到处瞎嘚瑟。”
大威老祖瞧了瞧徐落,酸溜溜的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老夫不得不承认,你小子真他娘是个绝世奇才,下个棋,你都能悟出大道至理,写一书符文,你他娘的能一符定乾坤,画一幅画,你小子能画的漫天异彩,天降祥瑞,弹个破曲儿,你他娘的能弹的风起云涌,日月同出,天地变色。”
说罢。
大威老祖很是感慨了一句:“琴棋书画,硬生生被你小子从旁门左道的小众之术,推成了今朝时代比肩武法的大道主流之术。”
事实正如大威老祖所说的这般,徐落完全以一己之力,将琴棋书画四种原本是旁门左道的小众之术,硬生生推出了今朝时代流行的大道主流之术。
尤其是大道乐艺。
当年。
他在三绝谷,一曲《天工物语》,引大自然为之共鸣,下了整整一年的大雪为之停止,冰封的湖泊为之解冻,寒冬为之退却,春意为之归来,花草树木为之盛开绽放,蝴蝶为之翩翩起舞,飞禽走兽齐聚三绝谷为之欢舞沸腾。
曾经一曲《醉卧红尘与卿共舞》,犹如天音降临,传遍天下,闻者沁人心扉,勾魂夺魄,心潮澎湃,叫天下女人一曲入梦,梦中与君王共舞,无不为之疯狂。
那一天。
他一曲独霸天下女人心,也独断天下男人道侣梦,此后千年,天下女人尽陷相思之苦,天下男人尽陷单身之愁。
最为值得称道的是,昔年,他醉卧大道天河,一曲《仙魔令》,风起云涌,日月同出,天地为之变色,九天群仙为之沉醉,九幽群魔为之乱舞。
以前。
琴棋书画,在大家的心目中,只是陶冶情操的左道小术。
直至永夜君王的出现,大家才知道,原来左道之术亦可以恐怖如斯。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永夜君王本性有点风流,一生之中创作了太多太多男欢女爱的曲子。
以至于现在人人效仿。
说句毫不夸张的说,这年头儿若是不会点琴棋书画,你都不好意思出门儿,身上没点才艺,连媳妇都讨不到。
来到三绝谷。
瞧着漫山遍野都是成群结队的俊男美女,几乎人手一把古琴,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徐落忍不住摇摇头,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好好修炼,净整这些没用的。”
旁边的大威老祖斜眼瞧了瞧他,而后狠狠的呸了一声,骂了一句臭不要脸。
二人乘坐小马车,一路来到三绝谷后方的一片山林。
“老蔫儿!你爷爷大驾光临,还不快出来跪拜相迎。”
从马车上下来,大威老祖扯着嗓门吼了一句。
啵的一声。
山林之中突然一阵光华闪烁,竟然凭空出现一座山峰,山峰峰顶站着一位留着八字胡的老者,他瞧了瞧大威老祖:“大威,怎么又是你。”
“什么叫又是我,怎么着,不欢迎老夫吗?”
大威老祖带着徐落纵身飞到峰顶,徐落打量着黑老蔫儿,有些不敢认,在他的印象中,以前的黑老蔫儿好歹也是威震大罗古域的一方老祖,虽然谈不上多么仙风道骨,至少也是威势十足,怎么转世之后,看起来这么蹉跎,甚至有点猥琐。
“喝酒的话,我欢迎,如果下棋……不好意思,慢走不送。”
黑老蔫儿嘴上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走到凉亭,斟酒相迎。
“老蔫儿,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你的棋太臭,而且还喜欢耍赖。”
“我说黑老蔫儿,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老夫承认棋艺不如你,可也不至于臭吧?再则说了,老夫什么时候耍过赖?无非就是悔两步棋而已,这能叫耍赖吗?”
“赌棋,哪有悔棋的?更何况,你个老小子可不止悔棋,有时候还偷藏棋子。”
“也就那么一次而已,老夫那不是跟你逗着玩嘛。”
“我只发现了那一次,以前不知道你偷藏过多少次。”
“那……他娘……也没见你少赢老子啊。”
“那都是我凭本事赢的。”
“老夫就看不惯你这股子嘚瑟劲儿,不就是会下个破棋嘛,你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啊?”
轮回转世之后的黑老蔫儿,虽然修为不及当年,威势也早已不在,倒是那一股子有点酸儒的傲气,却是丝毫不减,双臂一抱,眼睛一闭,嘴角一斜,不咸不淡的说:“天下无敌不敢当,赢你绰绰有余。”
瞧着黑老蔫儿这副模样,徐落不由哑然失笑,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位高傲不可一世的小老头儿。
“是是是,老夫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嘛。“大威老祖不怀好意的玩味笑道:”今儿个跟你下棋的不是老夫,而是另有其人。”
黑老蔫儿睁开眼,问道:“不是你,又是谁?”
大威老祖指了指旁边的徐落:“喏,我们家公子爷。”
“公子爷?”闻言,黑老蔫儿这才认真打量起徐落来:“从哪论的?”
“当然是从永夜那小子那边论的。”
“永夜?”黑老蔫儿愈发疑惑:“他跟永夜那兔崽子是什么关系?”
“听好了,这小子就是永夜钦点的传人,身上还有永夜的传承呢。”
一听是永夜君王钦点的传人,黑老蔫儿恍然大悟,而后冷笑道:“大威,你个老小子是不是以为我整日闭关不出,也不知外面的事情,告诉你,那是上辈子,这辈子我早已不再痴迷棋艺,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子是你包装出来的傀儡?”
现在整个大罗古域都在传,徐落是大威老祖包装出来的傀儡。
黑老蔫儿也有所耳闻,而且,因他对大威老祖的了解,清楚的知道,包装傀儡忽悠大家,大威老祖绝壁干的出来,其他人或许不知道,黑老蔫儿跟大威老祖打了一辈子交道,比任何都了解这老小子是什么德性,尤其是干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那是一套一套儿的,为此,他可是上了一辈子当。
“那都是谣言,这小子真是永夜钦点的传人。”
“就他?”黑老蔫儿瞧着徐落,不屑道:“别说他只是你包装出来的傀儡,就算真是永夜钦点的传人又如何,遥想当年,永夜那兔崽子的棋艺,还是老子手把手教的。”
“老前辈,好汉不提当年勇。”一直沉默的徐落,笑吟吟的说道:“是骡子是马,拉出遛遛一看便知,您说呢。”
“哟呵,小崽子,没看出来,你挺狂妄啊。”
“没法子。”徐落耸耸肩:“打小就这么狂,习惯了。”
“嘿!小崽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怕是不知道连永夜那小子见了我,都不敢这么说话。”
“永夜君王算什么臭鱼烂虾,也配跟本公子相提并论?”
“?????”
黑老蔫儿眨了眨眼,又看向大威老祖,那眼神仿佛在问:你从哪踅摸来的兔崽子,口气也忒狂妄了点,这他娘的简直狂的没边儿了。
大威老祖甩给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眼神,仿若在说:这才哪到哪,更狂的还在后头呢。
“老前辈,听大威说,你的棋艺还算不错,有那么两把刷子,怎么样,敢不敢玩两把?”
徐落今儿个来,可不仅仅是为了替大威老祖出口恶气,同时也为自己出口恶气。
因为当年,就是黑老蔫儿把他困在三绝谷,非要逼着他与天音仙子结成仙缘道侣。
事后,更是带着天音仙子追到圣地,到处嚷嚷徐落始乱终弃,让他从此背上了绝世渣男的黑锅。
“我说老蔫儿,你小子平时不是牛气哄哄嘛,号称什么大道棋艺天下无敌。“旁边的大威老祖嘲笑道: ”怎么着,现在连跟我们家公子爷下两把的胆子都没有?”
“呵呵。”
黑老蔫儿冷笑一声,先是看了看徐落,又看向大威老祖,有些怀疑的质问道:“我说大威,你个老小子是不是又想套路老子?”
“老夫套路你做什么,你就说敢不敢吧。”
“哼!”
黑老蔫儿越看越怀疑,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儿没有这么简单。
“老蔫儿,你到底行不行,该不会以前输永夜输怕了,现在见到他的传人,也不敢下了吧?”
“放屁!”
一听这话,黑老蔫儿瞬间气的脸红脖子粗。
当年输给永夜君王,是他两辈子都无法抹去的耻辱。
要知道,当年的他已然是闻名大罗古域的棋艺高手,称之为棋艺宗师都不为过。
而当年的永夜君王却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厚着脸皮在三绝谷跟着天音仙子学习琴棋书画,前前后后满打满算,也不过学习了五六年的时间,且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乐艺,偶尔才会研究点棋艺。
这也是最让黑老蔫儿无法接受的地方,自己钻研了一辈子的棋艺,到头来竟然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这件事直至现在想起来,还让黑老蔫儿倍感屈辱。
“老蔫儿啊,你该不会……真的有阴影了吧?不至于吧?再则说了,这小子只是永夜的传人,又不是永夜本人,你怕个毛啊。”
大威老祖知道当年输给永夜君王,是黑老蔫儿烙在神魂的耻辱,他更加清楚,只要用这事儿刺激黑老蔫儿,不怕黑老蔫儿不答应。
果不其然。
黑老蔫儿当场答应下来:“下就下,我倒要瞧瞧,你们俩能耍什么把戏!”
“好!”
瞧见黑老蔫儿答应,大威老祖高兴坏了:“这次还赌你那块星月罗盘。”
“好你个大威,老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果然,又在打我那块星月罗盘的主意!”
大威老祖倒也没有隐瞒:“废话!为了你那块星月罗盘,这些年老夫输给你多少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