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真假虚幻
是夜。
圣地，圣女峰。
千雪圣女坐在望月亭，不知在沉思着什么，似若失神般拨动着琴弦。
绝美的容颜，超然的气质，身着一袭轻纱白衣，如在云中雾里，像似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清冷的容颜，忧郁的眼神，如一位坠入凡尘迷失自我的天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每夜幕降临，皓月当空，她的内心都会生出一种很特殊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也道不明，更是如梦似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辨不清。
“小姐！”
小桃匆忙跑来：“你知道嘛，我刚才听说那个徐落今天回来了。”
“嗯？”
听见徐落这个名字，千雪圣女的柳眉微微蹙了一下，但也只是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哼！那个家伙竟然还有脸回来，真是岂有此理，身为我们圣地的圣子候选人，他竟然去国色天香楼那种地方，而且……叫了二十多位侍女伺候不说，还以千万天家包下十二朵金花作陪，听说还与师卿卿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我们圣地的脸面都被他败光了。”
千雪圣女轻声淡语的说：“他现在只是圣子候选人，并没有真正问鼎圣子，代表不了我们圣地。”
“可是……可是那也有损我们圣地的名誉啊，对了，小姐，有件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事？”
“现在不止我们圣地的弟子，整个大罗古域都在传，说徐落是大威老祖包装出来的傀儡圣子，还说无论是圣子剑择主，还是祖山现世的老祖传承，包括君王的传承强行加身，都是大威老祖在幕后一手策划的。”
小桃走到千雪圣女的旁边，压低声音说：“那些人说徐落在凤来城捡漏捡到的灵精玉母，再到买空一座凤来城，就连国色天香楼干的事情，都是大威老祖在暗中出手。”
“他们说，大威老祖利用君王的传承，妄图让徐落踏上禁忌仙路，打造出一位真正的天纵奇才，失败之后，不忍心辛辛苦苦包装出来傀儡就此陨落，所以，就让徐落在凤来城故弄玄虚蒙骗大家，让世人以为他就是万古不出的天纵奇才。”
“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听听便是。”千雪圣女不为所动：“切莫当真。”
“起初我也不相信，可是……那些人说的有板有眼，就跟真的一样，而且，我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这些谣言可能是真的，小姐，你想想看，如果徐落真是什么万古不出的天纵奇才，为什么拜入圣地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名？”
“而且，他资质普通，身上又没有造化，凭什么圣子剑会择他为主，还有君王的传承，为什么强行加身在他身上？这根本说不通。”
“可如果他是大威老祖包装出来的傀儡，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咱们缥缈圣地，恐怕也只有大威老祖才能将君王的传承从祖山里面请出来加身给别人，也只有大威老祖才能利用君王传承让一个人打开禁忌脉轮。”
这一次，千雪圣女没有说话。
说实话。
以前，她也曾怀疑过，甚至不久之前还询问过徐落，徐落也亲口承认，他确实是被大威老祖赶鸭子上架去问鼎圣子的。
不过。
千雪圣女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至于真相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徐落与大威老祖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深夜。
辗转难眠，千雪圣女孤身一人在外面散着心。
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来到青鸾峰。
发现青鸾峰亮着光，千雪圣女本想过去打个招呼，想了想，似乎又觉得不妥，正要离开的时候，隐约听见阵阵琴音。
嗯？
心下好奇，悄然过去。
距离青鸾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张望过去，发现一位男子正在抚琴。
男子长发如墨，白衣胜雪，依着一棵大树而坐，微微闭着眼眸，双手在琴弦上随意乱舞着。
“是他。”
千雪圣女认出了徐落。
不过。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在她的印象中，平日里的徐落一直都是春风满面，口出狂言，一副很不正经的样子就像市井中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
今日的徐落，虽然依旧是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庞，只是没有了往日的春风满面，他一边抚琴，仿若一边在回忆着什么，神情之中倒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经起来？他不是刚从国色天香楼回来，还解读出了师卿卿的曲中之意，应当意气风发才是，为何深夜在此抚琴？难不成在师卿卿那里碰了钉子？”
嗯？
这曲子……好熟悉。
仔细聆听，千雪圣女赫然发现，这首曲子是君王所著的《风花雪月》。
作为永夜君王的小迷妹，她非常清楚，这首《风花雪月》是当年，君王与女帝娘娘燕璇玑在圣地热恋时所著的曲子。
这个家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在大半夜弹奏君王的风花雪月？而且还是独自一人陶醉？
由于这首风花雪月，是当年君王与燕璇玑热恋时所著的曲子，所以，自从流传下来之后，一直被很多年轻人当做求爱的曲子。
这年头儿，只要会弹一曲君王的风花雪月，抱得美人归的几率大大增加。
让千雪圣女倍感疑惑的是，徐落为什么会大半夜孤零零的一个人弹奏一首示爱的曲子？
有毛病吧？
难道在师卿卿那里碰了钉子，所以想用这首曲子示爱？
不知。
千雪圣女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想这些，很快她就沉侵在悠扬的琴声之中。
尽管她不想，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弹奏君王的曲子，当真是惊艳无比。
先前一首雪饮，令千雪圣女一曲入梦。
现在一首风花雪月，又让千雪圣女内心生出一种莫名的悸动。
这种悸动，随着琴声深入，变得愈发强烈。
一时之间，千雪圣女思绪乱飞，恍惚间，仿若入梦一般，脑海之中竟然浮现出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这些片段是什么，她不知道，实在太模糊了，隐隐间，像是又听见了什么声音。
“不要忘……”
“永远，永远也不要忘记……”
“找到他！”
“一定要找到他！”
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如梦境中的叮嘱，又如记忆深处的烙印，究竟是梦境，还是记忆，千雪圣女真的有些分不清。
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说不要忘记什么？
又要找到谁？
她……是在对我说话吗？
不知。
千雪圣女内心有着太多疑惑，可惜的是，一曲终了，内心的悸动也随之停止，虚幻的声音也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千雪圣女愣在那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圣女殿下。”
猛地。
一道声音传来，着实把千雪圣女吓了一跳，转过身，一位白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旁，不是徐落又是谁。
他抱着双臂，手里还提着酒壶，眉目含笑，一双幽暗的眼眸在千雪圣女身上扫来扫去，玩味笑道：“大半夜的，圣女殿下跑到青鸾峰做什么，怎么着，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你……”
千雪圣女盯着对面的徐落，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刚才抚琴时，徐落认真的样子，犹如一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挺招人稀罕的。
怎么眨眼之间，这个家伙又与以前一样，不正经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位活脱脱的流氓。
这个家伙是怎么在正经与不正经之间无缝切换的，他也太善变了吧？
“圣女殿下，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也没深入交流过，要不……趁着良辰美景，喝杯小酒儿，顺便谈谈人生什么的？”
说实话。
如果可以的话，千雪圣女真的很想与徐落聊聊，因为她对这个家伙太好奇了。
不过，瞧着徐落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尤其是身上那种流氓气息，让她很不自在，摇摇头，直接拒绝：“你还是自己谈人生吧。”
说罢。
没有停留，转身离去。
徐落倒也没有挽留，瞧着千雪圣女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突然跳的厉害。
“什么情况……”
“我这是有什么霉运吗？“
“看来燕璇玑这个女人真的不能想，一想准倒霉。”
白天的时候，与大威老祖聊到燕璇玑，大半夜睡不着，徐落便想起与燕璇玑那段青葱岁月，一时心血来潮，弹奏了一曲风花雪月。
尽管。
燕璇玑这个女人，让他打心底里发怵。
但有一点，他从未否认，那就是当年与燕璇玑在一起的那段岁月，确实很美好，美好的就像初恋一样刻骨铭心。
可惜。
他与燕璇玑之间美好的回忆，也只有那么一小段岁月而已，剩下的都是极其糟糕的记忆。
这些记忆……至今想起来，还让徐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对燕璇玑产生了心理阴影，以至于越想，右眼皮跳的越厉害，跳的徐落心头有点发慌。
“妈的！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