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炮灰女知青20
烤熟的板栗用手剥开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被烤的发黄的内里，散发着引诱人的香味，吃起来又甜又糯，是秋日里难得的零嘴。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上了山，摘下不少的板栗。
上山之前老知青在院子里拿了个不小的袋子，回来的时候，不仅袋子里装满了几人摘下的板栗。
闫俊文背上的箩筐下还压了一只上山时撞到树的野公鸡。
“十月，”展颜兴冲冲地攥住十月的手不放，其他人皆是眼睛发亮地看着被人群围在最中间，那个他们印象中貌不惊人的女知青。
“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山鸡居然往你站的树下撞，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往树上撞的山鸡，这不是自找死路，不想活了吗？”
展颜说话的语气有些梦幻，尾音轻飘飘的发颤。
一同上山的知青听见展颜夸十月运气好，她们中没有一个人吱声反驳，主要是展知青说得都是事实，语气里不含一点夸大其词的水分。
十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当着众人关注的视线，很不好意思地憋出了一句话。
“是是凑巧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运。 ”
一群人上山摘板栗，他们没往山里走太深。
板栗树就长在村后边的山脚下，弯头村背靠一座大山。
山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猛兽，所以村里的村民时常告诫家里的小孩，不准他们往深山里跑，在外围转一圈可以。
知青发现的那几棵板栗树就长在山脚下，谁家的小孩嘴馋了，他们随手捡上一些，回家烧火做饭的时候，把板栗往火膛里一扔，等上一会儿，便能收获解馋的零嘴。
山的最外围早就被人逛遍了，有的老知青来了好多年，也没听传闻说谁家有本事在山脚下，捡到撞树上，等人去拿的野鸡。
当时知青们都围在那几棵板栗树下，捡掉下来的板栗。
十月弓腰捡累了，她斜靠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下。
悠闲交叠的腿，双臂交缠在胸前的她笑眯眯，饶有兴趣地看向距离她几步远的知青在那边兴致勃勃地捡着板栗，嘴里还不忘聊些散碎的话。
野鸡撞上来的很突然，野鸡嘹亮的鸣叫集中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弯腰弓背的人刚起身，转头向发声处张望。
正巧看到一只不知从哪个草丛里窜出来的红色大公鸡，还不等眼眸光亮的众人反应过来，叫喊着去捉送到嘴边的肉。
那边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大红色的野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直挺挺的认准了十月靠着的那棵树，它坚定不移地撞了过去。
十月懵懵然的收获了一只到她面前送死的大公鸡。
路遥垂涎的眼不掩饰地落到了闫俊文背着的箩筐里，她舔了舔嘴。
这些日子知青点的伙食一直不带改善，今天肉也有了，板栗也有了，她觉得板栗烧鸡是绝配。
她馋了许久的目光非常痛苦的从箩筐里拔了出来，紧接着看向一旁知青点做饭的老知青。
“王姐，咱这是肉也送上门了，板栗也有了，要不”
“对！咱都好久没吃肉了，上回沾点荤腥，还是在上个月，几片薄薄的猪肉，这回的鸡肉总比猪肉多不少吧！”
“吃吧，鸡都死了，不吃也保存不了多长时间。”
对着笑呵呵的王姐，路遥的话还没说完，立马得到了其他人无比的支持。
回忆着记忆里喷香的肉味，忍不住垂涎的本能，嘴里自动分泌出口水的知青们“斯哈”声此起彼伏。
下乡的生活实在困苦，家庭条件好的有父母帮衬，日子自然要好过些。
像他们这种家庭条件一般，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父母寄的东西太多，时间长了其他弟兄免不了生出怨怼。
城里知青下乡，干活自然比不过打小在地头长大的农民，挣的工分，一年到头能图个基本温饱，不欠公家的就很不错了。
除了过年的时候，村里杀猪能分些肉解解馋，其他时候的伙食维持基本原则，能吃七八成的饱。
这只鸡的到来打破了知青点里寻常的宁静，夜幕降临，一群人偷偷摸摸的混着村里的鸡鸣狗叫声进了院子。
院子里，压井旁杀鸡的杀鸡，刷锅的刷锅，剥板栗的剥板栗。
等锦言礼从大队办公点回来，男人架着镜框一贯温润的脸上带着近人的笑意，身后喋喋不休缠绕的声音，也没能使走在前头的人嘴角弧度有一丝一毫的下拉。
“锦知青，我前几天去了城里，在供销社看中了一双男鞋，我觉得我觉得 ”
低下头，一路从大队办公点跟着锦言礼的田雪雪今天难得抛开了她身边的影子。
跟在后头小步小步搭上前面人影子的田雪雪，低垂的眼眸不好意思地看着前方人投射下来的黑影。
握住衣角不放的手微微用力，攥在手心的衣服被大力捏的皱巴下陷，哪怕这样依旧缓解不了她内心的羞涩与不安。
攥住衣角不放的田雪雪鼓足了勇气，小跑着几步跑到了锦言礼的前面，锦言礼无动于衷地停下脚步，静等垂眸的女同志说话。
“那双鞋和锦知青这身衣服挺搭，我想问问锦知青穿多大码的鞋子，我我 ”
其余的话音，消磨在女知青羞涩的嘴边。
嘴边的话虽然因着害羞未曾说尽，话里近乎袒露的心意，却是无处可躲。
耐性等了半天，等不来回应的田雪雪仰头。
白净的脸庞映入锦言礼的眼眸，眼前楚楚可怜，两颊泛着羞红的女知青，引不起他心中半点的波澜。
哪怕他清楚这位女同志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情意因他而起，锦言礼平静的心依旧生不起点点的涟漪。
他几乎冷漠的看着眼前拦住他脚步的田雪雪，嘴上挂着一向亲人的笑意，嘴角的弧度不变，眼中笑意不散。
像是一张外出示人的面具，里面真实又冷漠的灵魂被藏的严严实实。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很斯文的动作，迷得田雪雪忘了她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打了多少腹稿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