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草原雄鹰北宫秀
第十章
“是谁？”大家看到北宫无极站出来，都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赵家三子，赵晟—赵子云！”北宫无极银牙咬的咯吱响，攥着拳头恨恨地说道。
“哦？无极，你怎么知道？那赵家三子以前从未听过啊？”忽而哈赤也是不解的问道。
“今日我路过马蹄坳的时候，领军的将领说过，此次计策全出自赵晟一人之手！此子极其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实乃小人也！”北宫无极想起赵晟的所作所为，恨不得生啖其肉。
“哦？无极，此话从何而来？”忽而哈赤看北宫无极此时还是很愤怒，于是觉得他必须了解一下详情。
于是北宫无极把他新婚之夜的遭遇说了出来。大家听完都是一阵叫骂，虽说此次赵晟用计谋打败了他们，但是不妨他们觉得赵晟卑鄙无耻，下流。不讲武德，毫无底线！只有忽而哈赤一脸凝重，眉头紧锁。
“停！立马组织人手，我们连夜撤退！往东走清风林，绕过武都，往龙息方向撤退！快！”忽而哈赤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立马下令道。
大家都很不解为何忽而哈赤要连夜撤退，但是他们一向对忽而哈赤很是信任，于是都拖着疲惫的身躯前去召集士兵，准备连夜逃离。
此时，赵忠带领着一万大军走到马蹄坳附近的时候已经停下来休息了。没错，赵晟准备的计划就是二次夜袭！刚才他们人困马乏，而且忽而哈赤一帮军士已经心存死志不适宜冲阵，于是他偷偷告诉赵忠准备等他们今夜休息的时候给他们来个惊喜。
“晟儿，此次大获全胜都是你的功劳，等哈尔萨主力尽退，我要表朝廷给你请功！想当个什么官儿玩玩？二叔提前给你找人疏通一下关系。”赵忠此时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连续两个小时的砍杀让这老将也累得不轻。
“不，二叔，现在还不是我入朝的时候。”赵晟也坐在地上，一听赵忠要给他请功，轻轻摇着头说道。
“为何？此次你功劳甚大，怎么说封个五品武职都不是问题，咱们花点钱疏通一下关系，或者让你爹拉下老脸去朝里走动走动，当个四品的都有可能。”赵忠一听赵晟不愿意领这份军功，满脸疑惑的问道。
“还不是时候，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还不能身陷朝堂。”赵晟只是浅浅解释了一下，没有深入解释。
“好吧，你有自己计划的话，我就不多干涉了。反正此时朝堂也是风起云涌，确实不易踏足。但是不管如何，在咱北凉这块地界，你尽可放手施展拳脚！出了事，二叔给你顶着！我不行的话，还有咱北凉八万将士！”通过此次事件，赵忠觉得赵晟真的长大了，也有本事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于是也放下豪言让他放心做自己的事情。
正说着，有通讯兵来报“报告将军，哈尔萨人正在收拾大营，准备撤离！”
赵晟一听缓缓说道“不愧是草原之狐，这份嗅觉到是机敏。二叔，看来今晚咱们是真的不能尽全功了。这个老家伙战争嗅觉太敏锐了，累了这么多天，今晚又是一场大战。就这样，他还不放心，稍感不对就是跑路。”
赵忠却是摇着头说道“哈哈，这个老狐狸。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让他还回来。况且咱们刚才最少抓了一万头牛羊，就当他的买命钱吧。走吧，累了一晚上咱们也该回去歇歇了。”说完大手一挥，准备召集人马撤回武都。
要说忽而哈赤为何会突然撤退救了他一条狗命，还是因为从北宫无极的描述中看出来的。他觉得赵晟这个人心思细腻，用计策也是一环套一环，又很胆大还一点亏都不吃。今晚他要的是全歼自己这先锋军，因为自己用火牛群冲阵打断了他的计划，指不定晚上还会来偷袭一次！为了防备未然，他果断下令撤退。不得不说老狐狸这洞察人心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第二日，龙息通往武都的路上有座小镇，镇名云阳。此时，小镇中浩浩荡荡挤满了哈尔萨大军。大单于北宫秀带着他的人马已经赶到此处。昨晚他们就在此处休整。此时，在一处民宅里，北宫秀正在进食着他的早餐，一大块羊腿肉，配上一碗奶茶，还有几个薄饼。坐下还有一位身穿汉服裙的姑娘，一身白色裙摆配上束腰的红色丝带束腰，乌黑的秀发披于两肩。再看那模样，瓜子样的脸蛋，红唇皓齿，明眸柳眉，配上那宛如牛奶般的肤色，真可谓天仙之女，观之可忘食也。可身边有如此美人，竟不知为何北宫秀还能毫不顾忌形象的狼吞虎咽？
“大单于，我们已经抵达武都境内。不知接下来将如何行动？”此女一张口便，那声音温文尔雅，糯糯如一道粘牙的糕品，酥酥麻麻，不娇亦不魅。
听到此女问话，北宫秀放下手中的羊腿肉，擦了擦嘴巴说道“长公主，我们驻扎的地方名为云阳镇。此镇距离龙息不过六十里地，距离武都城也只有百二十里。全力行军，一日可达。但此时我收到先锋军的汇报是在三日之前。他们与武都城赵忠所部已经交战一阵。未占任何便宜。此时军情不明，我打算再次稍作休整再作打算。”说罢，又拿起还没啃完的羊腿肉吃了起来。
此女并不是别人，而是当今西唐皇帝的亲姐姐，素有大唐第一美女之称的长公主，殿下----李清幽。
李清幽看到他回答完又拿起那块油腻的羊腿肉啃起来不由得柳眉微皱。哎，这些番外蛮夷当真不懂礼数，哪怕他们崇拜我中原文化，学习十数载，也未能习得皮毛。
“大单于，此次我西唐王室准备再次与大夏国开战，你应该知道有多重要。我此行也并不是为了监军，我只是来领略一下这北凉风光而已。所以请大单于不必在乎我等，放手施为就是。我相信大单于您的本领。”一番话下来，虽说威胁意味十足，但又展现对北宫秀的信任，不由得又让北宫秀佩服。此女不简单呐。
“请公主放心，我准备了将近十年，为的就是今天。此战不仅关乎西唐未来，亦是我一辈子的心愿。凭借武都的守备情况，我们有充足的信心能够拿下此城！赵晓就算动作再快，最起码还要七天时间才能来援。一旦我们拿下武都城，到时候他也只能含恨退守金锁关。”北宫秀隐忍了这么久，终于露出自己的利爪！北宫秀装孙子这么久还不是为了这报仇雪恨的一天？唯有复仇之路最是吸引人，最令人兴奋，最令人充满激情。
正当北宫秀与李清幽谈论之时，有通讯兵来报“报大单于，战王率部前来，距离此处十里地。”
“恩？什么情况，可曾有大军尾随？”北宫秀心里一阵不舒坦。总觉得有点诡异。
“不曾有大军尾随。”
“可曾打出王旗？”
“确是战王王旗”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等战王到了，直接让他来此处。”北宫秀稍微安心一点。应该不至于大败而回。
然而等到见到忽而哈赤本人，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由得让北宫秀大吃一惊。
“二弟，怎么回事？何至于此？”北宫秀赶忙扶起跪地请罪的忽而哈赤。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严重。
“大哥，我愧对于你啊！三万大军，损失惨重。臣弟特来请罪，请斩我头祭旗！”忽而哈赤刷的一下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太憋屈了此次，三万人马倾兴而来，败兴而归。此时已不足一万两千人，除去辅兵，主力作战人员只剩下七八千人。要知道这次他带回来的可全是单于本部的精锐。为了能占更多便宜，那是一点别的部落的勇士都没带。这次失败严重打击了哈尔萨的士气。
北宫秀眉头一皱，但是还是沉住气问道“怎么回事，详细道来。”
忽而哈赤只能一点点的将事情经过告诉北宫秀。听到龙息被阻三日的时候，北宫秀眉头紧皱。等到赵晟单骑战千人的时候，他也感慨北凉武人之勇猛，不过也没太在意。只是听到后面这一串连环计出的时候，淡淡说了句“此子当诛！”
听完故事的经过，北宫秀没有怪罪忽而哈赤，也让他把赤面放了。毕竟赤面一开始是担任他的亲兵卫队长还是有些感情的，而且他自从担任先锋斥候千夫长以后也算是尽忠尽职。此次斥候打不过北凉军也很正常。可以说此次吃这么大亏，完全是让赵晟给断了耳目所致。
“战王，不知此战中，你觉得西凉军战力如何？”听完忽而哈赤讲述，李清幽没有太过在意别的，倒是对北凉军的战力有所疑问，于是开口问道。
忽而哈赤一看竟然是西唐长公主，当下也不敢怠慢“回长公主，龙息八百老卒战力彪悍，不减当年风采。然而武都守军多为新兵，年龄普遍不大。只观其行军，却也令行禁止，所以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之军。完全无法跟当年西凉老卒相比。”忽而哈赤有些不太明白为何如此金贵的西唐长公主会在此地？于是看向北宫秀。
北宫秀也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二弟，长公主雄才大略，此次所来是想探得西凉情况。二弟千万不要将公主在此的消息泄露出去，以免多生事端。”
“臣弟省的，请公主放心，本王绝不让公主受到分毫惊吓。”忽而哈赤抱拳道。
李清幽道“战王不必多礼，此次战役，我不会干涉二位的计划。到必要时刻，随本宫前来的护卫军亦可调动！但是武都城，我们这次必须拿下！赵晓估计还要七日左右时间才可赶到。接下来如何行动就交给二位了。本宫就不多做打扰了。”说完便起身出去。
忽而哈赤与北宫秀也是躬身相送。只是等李清幽出去后，二人的面部就透露出了一丝不满的表情。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二弟，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部署？”北宫秀阴沉着脸问道。
“大哥，此番行动本为打西凉军一个措手不及。我军行军迅速，但因为一个小小龙息城，我们耽误了三天宝贵的时间，这才给了赵忠集合兵力的时间。然而既然我们援军已到，我们可以做的就多了。武都郡守军大多集中于武都城，其他县城兵力薄弱。我们可以先攻取东西两线几个县城，这样最少可以抢夺大量财富，补充我军此次消耗。再或者我们可以直接一鼓作气拿下武都，在武都养精蓄锐后等待赵晓？”忽而哈赤说道。
“恩，不急。现在我们不能着急了，武都守军虽是新军，但是两场大胜让他们士气正旺。另外我们来的仓促，没有携带攻城器械，不适宜急攻武都。不如进军莆山镇，扎下阵脚打造攻城器械。再派遣一路偏师，攻取皇后乡，驼河谷，谢庄，大刀乡等地。先攻陷龙息县附近的乡镇地区，截杀武都的斥候让西凉军也尝尝当聋子瞎子的感受。如此压迫武都城，给他们制造紧张气氛。我们就可以找回丢失的‘势’。三日之后我军一切准备妥当再说进攻。如此怎样？”北宫秀缓缓地说道。不过看他的部署，也能感觉到他可不像是个想象中的懦弱领袖啊。
“善！三日期间，我军恢复士气，打造器械，又可防止西凉军出来骚扰。那我这就下去安排！”忽而哈赤听后也是大喜，还是大哥厉害啊。这一手堂堂正正，无懈可击！就是欺负你武都人少，就是欺负你们不敢轻易出来野战！
北宫秀阴冷地笑了一下，心中却是想到，哼。三天后送你赵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