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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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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祥贵没想到,他这一趟去万桑县,产业没能要回来,反倒被毒打了一顿还倒欠了两万两银子,儿子还差点被人阉了,一时悲从心来,不觉哭出了声。

    宋家的几个族人,看着宋祥贵哭,没有出声安慰,而是用一种埋怨与责问的目光看着,他只觉得自己郁闷伤心,全然没有考虑到与他同去族人的下场,并不比他好。

    如果不是他这个混账儿子色令智昏,轻薄人家母女,被人抓了现行,如何会是这个下场,哪怕产业没能夺回来,人还是能平平安安回家的。

    他们突然开始怀念几年前宋富贵当主事人的那会了,每天都舒舒服服,啥也不用干,啥也不用想,时间一到在家领红利就行,如何需要这么辛苦赶路,还被打!

    “祥贵,你那两万两银子,是你自己出吗?”

    有人这么一问,大家都盯着宋祥贵等他的答复。

    宋祥贵看了看众人的神情,哪里会不明白什么意思,心中冷笑,老子可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才去的,现在我儿子伤成这样还不是为了大家,你们居然跟我算账?

    行,既然要算,那就让你们算个够!

    “当然是我自己出了,这个银子不会让大家破费,放心吧!”宋祥贵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众人听宋祥贵这样说,都沉默不语,没人是傻子,最多也只是聪明的不明显,就以他们的经验来推断,宋祥贵和宋富贵虽然名字只是相差一字,但品性却是天差地别的。

    但他们都没有揭穿宋祥贵,因为现在跟他闹没有意义。

    “他妈的,都是宋衍这小畜生弄出来的事情!”宋祥贵自然也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他要想办法引开矛盾,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宋衍引起的。

    “对,就是他,要不是他私自买卖咱的产业,哪里会搞出这么多事情,回去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这小畜生!”宋添财捂着断掉了两个指头,疼的直抽抽,却还能气愤的搭腔,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父子俩。

    “他妈的,见鬼了啊!”

    宋祥贵突然脸色憋的通红发出一声不甘地怒吼,他回去的一路一直在琢磨,突然想到宋衍是有功名在身的,他一时半会还真没法子对付宋衍。

    因为宋衍可见官都不跪,你一个土地主,凭什么整治人家,他要是去县衙告状,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宋祥贵。

    也就在他们从万桑县一瘸一拐的往回赶的时候,一辆马车,沿着另一条反方向的路,离开了开阳镇。

    那辆马车是宋衍早就准备好的,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并不是怕族里人阻挠,而是宋衍懒得跟他们再纠缠了,这几年他实在是受够了族里人的嘴脸。

    离开是早就计划好的,宋衍感觉腿已经能正常行走了,便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呆了,反正也有了大把银子,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当然他并不知道戴家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宋家发生的事情,就算知道,估计也就是摇头一叹,真是意外!

    开阳镇的界碑前,宋衍从马车上下来,抬头回望了一眼开阳镇的方向,沉默不语,那些房屋围墙还依稀可见,但终究还是模糊了起来。

    爹,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也可能永远也不回来,前途茫茫,爹娘,你们要保佑孩儿,一路平安!

    宋衍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四年,却没什么留恋的地方,尽管这个地方以前是他的家。

    父母在,家才在,父母不在,何处为家?

    四海为家!

    宋衍的游历并非毫无目的的乱走,他沿着官道向着京都的方向而去,作为一个齐国人,长这么大没去过齐国京都,既然这次出门了,那就先去自己国家的京都看一看。

    另外,宋衍也开始练武强身,但并不是说他放弃科举了,他现在完全可以一边看书一边习武,到了京都后,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参加科举,对此林伯也比较赞同,冬生却是因为自家少爷开始练武而更加开心,这样他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的爱好!

    宋衍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练武也一样,没多久便将林伯那套武艺基本掌握了,只要勤加练习,强身健体自然不在话下,但要练到向冬生这个程度,还需要时日积累,练到林伯这个程度,宋衍还没想过。

    而林伯却表示,就他这个水平,再加十个都不是一个一阶控灵师的对手,而且随着控灵师的等阶越高,武人的战斗力与控灵师的战斗力只会越拉越大,两者之间有本质的区别!

    最大的区别在于寿元,随着控灵师的修为提升,寿元会相应增加,武人却不会。

    而且,据说林伯所知道的,整个乾莽大陆,五阶以上的控灵师不会超过两百人,六阶之上更是不足百人,七阶之上的怕是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八阶控灵师,在乾莽大陆格局形成的八百多年内却是根本没听说过,也或许是有的,但这样的存在岂会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可想而知,想要成为八阶控灵师,是多么的艰难!

    九阶的控灵师已经是无限接近与神了,却只在传说里里出现过,八百多年前,那是乾莽大陆还未分裂成这么多国家之前出现过。

    久而久之,九阶境,便成了神话!

    而武艺再高,最多也就只能御气,这气就是武者自身体内产生的真气,强身健体不在话下,但控灵师,哪怕是一阶的控灵师便可御物,超控灵气为己用。

    如果是火灵气可瞬间产生炙热火焰焚烧敌人,水灵气则可凭空引出巨浪冲击淹没敌人,像能操控冰灵气,雷灵气这样的控灵师那是异常稀少的,但只要有一个出现,必然是撼天动地的大能,一些高阶的控灵师甚至轻易能改变天象!

    这些还只是林伯年轻那会了解到的,至于是否真如他知道的这般,宋衍和冬生是没办法验证的,况且已经时隔多年了,说不定有了一些变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所以姑且当做故事去听一听,算是打发游历路上的无聊时光了。

    走在路上的一个多月,林伯也好似回到了当年行走天下时的感觉,滔滔不绝的与宋衍和冬生说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普通人闻所未闻的事情,其中说地最多的就是控灵师!

    年轻时候的林伯最大愿望就是成为一名强大的控灵师,但最后林伯穷尽一生都没能实现,只能成为了一个普通武人,这或许是他心底最大的遗憾。

    宋衍知道,林伯心中是有一种期盼也是一种执念的,他把宋衍也当成了自己的孙子,与冬生一般无二,所以他会用最大的希望去影响宋衍,就好像每一个读书人从小被灌输的思想一样,不但要入朝为官,还要做宰相,成为百官之首是一个道理!

    定一个最高目标,然后朝着目标一步一步的挪,虽然现在才跨出一步,好歹也是跨出去了,第一步就是至关重要的!

    控灵师啊!宋衍咂了咂嘴,心底也悄悄升起一丝对于力量追求的臆想,人就怕没希望,一旦有了希望,便会有动力。

    人嘛,还是要有些梦想的,不然跟一条咸鱼是没区别的,而空想也是梦想的一个不成熟的表现而已,在还没有梦想之前,空想一下还是无伤大雅的。

    随即宋衍闭上了双眼,一边双手在随意变化着各种动作或掌,或拳,或指,一边闭目思考将来,也憧憬着将来。

    这是宋衍最近养成的习惯,这让林伯很是费解,人如何能同时做两件事情而互不干扰的,一边练武一边思考事情,但在亲自测试了一番后,发觉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至少他自己是没办法做到,可他惊讶的发现,宋衍就是可以办到。

    比如宋衍可以一边写文章,一边烤肉,不但文章可以写好,肉也一样烤的非常可口,也可以一边读书,一边打算盘,读的书不会错一个字,打的算盘结果也完全正确。

    冬生是很早就知道宋衍也这个本事的,毕竟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但他从未关注过,因为他心中有一条最高条例,少爷做的什么都是正常的,所以对他来说这是见怪不怪的。

    不管是林伯还是冬生,他们都不了解,感知力是成为控灵师的最主要条件,灵魂力量强的,即可分心二用,感知力也更强,有些人天生就可以,有些人通过一定的练习也可以,但只要能顺利开灵后,天生可以分心二用的人成为控灵师之后,其成就通常远超普通控灵师!

    “少爷,天要下雨了。”林伯伸出手指在风里搓了几下突然说道,而且语气相当肯定,如果下雨他们三人今天可能会困在半路!

    “不会吧?爷爷,这天看着好好的呀,真会下雨?”冬生有些不信,天空依旧蓝蓝的,怎么看都不像会下雨的样子。

    “八成把握!”

    这是林伯谦虚的说法,其实宋灵知道,林伯不会说没把握的话,于是爬到马车顶上,直起身子看向远处。

    他伤好之后练习武艺的好处就逐渐显现出来了,动作比之以前不知道灵活不少。

    “林爷爷,前面那是一条岔路,那是通向什么地方的?”宋衍指着远处的一条灰白色的线,弯弯绕绕的通向了深山之中。

    “少爷,这恐怕不妥,离开官道会很危险,先不说是否会有妖魔出现,就是遇到截道的山匪就会很麻烦!”

    “这天要下雨也不能站在路上淋雨,我们这一个多月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林爷爷你武艺好,要是有危险,我们提前退回来就好!”

    林伯有心想劝阻下,但看到宋衍和冬生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也依了他们,赶着马儿向着那条岔道走了过去。

    小路有点崎岖,弯弯绕绕的,马车一直向着深处跑了十多里,依然在山里转悠,天空便突然乌云盖顶,雨水再也憋不住一样,倾盆而下,他们只能找了避开风雨的崖壁,崖壁向里面凹进去一块,正好能容下他们,勉强还能避一避雨。

    三人拧去湿漉漉的衣服,等待雨过天晴继续赶路,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季节正是雨季来临之际,雨不但越下越大,还绵绵不绝,连着山风吹来的空气中都满是湿漉漉的感觉,

    林伯将崖壁下清理干净,三人就在这里暂时歇了下来,打算干脆将就一晚再说。

    第二天天稍稍亮,林伯便出去了,他是去前面探路的,出门在外,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妙,宁可走的慢一点,也不愿意置身危险境地。

    一个多时辰后,林伯就回来了,但脸色很是不好看,一问之下才知道,昨夜的雨势过大,山洪爆发,把山路都冲毁了,还好他们当时听宋衍的建议,临时拐进了山路,如果一直走官道,怕是十有八九躲不过山洪。

    现在山路被冲毁,等有人来修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只能沿着这条小路继续走下去,

    反正也不赶时间,绕个路就绕个路吧,耽搁点时间也无所谓,打定主意后三人干脆顺着小路就继续往前走。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三人避开了山洪的袭击,却又一扎进了另一个深渊。

    就在他们踩着泥泞步履蹒跚的往前走的时候,林伯突然停了下来。

    “少爷,我们怕是遇埋伏了!我们进了山贼的地盘了,对不起,是老奴老眼昏花没及时发觉!”林伯十分自责。

    “啊?什么埋伏?”冬生还没反应过来。

    但宋衍听到林伯的话,却是心中一沉,连忙四下里看起来。

    “嗖”

    突然一声破空声响起,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就听拉车的马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声,而后轰然倒地,抽搐起来!

    只见马脖子被一根手指粗细的狼牙箭矢贯穿,鲜血噗噗的往外冒着,这马儿眼看是活不成了!

    宋衍来不及心疼,就看到两边陆陆续续的钻出数十人,个个凶神恶煞,大多衣衫半裸,露出的皮肤上满是雕龙画虎。

    林伯下意识的将宋衍和冬生护在身后,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却是一片苦涩。

    “嘿嘿嘿嘿”

    一声刺耳的怪笑声传来,就见一人后背上背着一柄大环刀,手持一张牛角大弓,向他们走来。

    此人满脸的凶相,毛发枯黄,肌肉虬结,袒露出的胸口上纹着一只独眼恶鬼纹身,两边山贼自然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想必此人是山贼头目。

    射人先射马,这一手强弓射术,便是告诉他们,想要逃跑都没机会。

    见此情形,林伯心里越发的绝望,此人不但射术精湛,而且看其背后所背兵器很是沉重,必然是战力过人之辈,哪怕是这一人,林伯都没有十全的把握对付,更何况还有这数十个虎视眈眈的山贼。

    山贼头目走到宋衍三人跟前,伸出脖子,在三人身上闻了闻,又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林伯连忙说道:“没了窝棚的麻雀子,嘴巴叼着黄莲枝儿,借亮堂地儿过,得罪得罪!”然后摸出几锭银子,高举过头。

    山贼头目瞥了眼宋衍和冬生,然后一双眼睛盯着林伯,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狂笑道:“今儿我说什么来着,兔子跑错了路,一头撞在了木桩上!”

    山贼头目边说边挠了挠裤裆,咧嘴大笑,只是眼中却无半点笑意,一把夺过银子掂了掂若有所思道:“老家伙,看着好像还是钻过林子的嘛,不过就这,可不够呀,只够买一条老狗的命!哈哈哈”

    众山贼也跟着发出一阵狂笑。

    宋衍虽然心中很是恐惧,但还是强自镇定的问道:“你们这是要抢劫吗?银子给你们,放我们离开?”

    也正是这句话,让他们三人暂时留下了性命,没有让山贼头目立刻下狠手杀掉他们。

    听到宋衍出声询问,那独眼鬼纹身的山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新奇的事情,带着莫名的眼神左右看了看围着的一众山贼。

    平常人家这般大小的少年,不是吓晕过去,便是尿了一裤裆,这俊俏的少年郎居然还镇静自若的跟他有商有量,这让山贼好奇起来,瞧这少年郎虽然穿衣打扮普普通通,但气质倒是如此出众,胆气也过人,独眼鬼头目不觉眼中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少爷!”

    林伯喊了一声,本意是希望宋衍少说话,以免引起山贼的不快。

    山贼头目听到这声称呼却是眼睛一亮,一脸的笑意,能被人喊一声少爷的,多少能榨出点银子,穷苦人家可没有被人称少爷的,打定了主意,山贼头目笑道:“抢劫是当然的,不但要抢劫,还要勒索,嘿嘿!”

    说完便伸手去抓宋衍和冬生,林伯一看,立刻上前欲开口求饶,不料那山贼一脚踢来,林伯却不敢躲避,只敢使了个巧劲,随山贼踢过来的力道,应声飞出扑倒在泥地,山贼不疑有他,笑道:“老东西,将这俩少年郎留在这里做个抵押,你速速去筹措金银,两个人五万两。好心提醒你一句,别耍花样,速去速回,山上可没余粮养小鸡仔,到时兄弟们饿急了,可别怪老子不讲情面,把他俩剁吧剁吧,包了包子就不好了,我们大当家最喜欢的可是心肝下酒。”

    众山贼齐声叫嚣着要取心肝下酒,林伯无奈,知道此刻做什么都不管用,只能眼睁睁看山贼掳了兄弟俩狂笑着纵马离去,连着那被射杀的马匹都没留下,一并被山贼拖走了,他一人颓然坐在地上,犹如痴呆。

    深山荒林里,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林伯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涕泪横流。

    孤身去救人怕是没什么希望了,如今之际,找人来救命或许还有些许希望,到时候,再趁乱将两少年救出来吧!

    想到此处,林伯在身上一阵摸索,摸到袜子里的时候,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丝喜色,这是张银票,是宋衍硬塞在林伯手中的,当时还开玩笑说,就算遇到劫道的,也好过身上银子被一股脑搜刮了去,万万没想到,居然一语成谶,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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