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善恶一念之间
笃笃笃——！
“叶修竹，过来吃饭，今晚我姐亲自下厨。”
林尘在叶修竹门口呼喊着。
咔哒！
叶修竹打开一条门缝，谨慎的环顾四周。
确定林月不在后，白了林尘一眼。
“糊涂啊，林尘。”
“我先下去买几个面包先，要不要帮你买上？”
林尘忍不住笑，一把拉开大门，暴露出叶修竹的身影。
叶修竹正想埋怨林尘粗鲁，赫然瞧见林月在旁。
如鼠见猫，吓得他急忙逃窜回家。
但为时已晚，林月拿着勺子，一人一下。
两人被拎着回屋，乖乖的摁在餐桌上。
林尘苦笑，他是宁愿辛苦点，又当爹又当妈的。
也不想让林月下厨，倒不是怕她烫伤。
只是林月的饭菜，总是有亿点点咸、亿点点糊。
不过没事的，大不了今晚在马桶上睡觉，没问题的啦！
至于叫上叶修竹，当然是好兄弟有难同当，有福独享。
其实是叶修竹妈妈，刘姐去青莲酒吧上夜班，叶修竹夜晚总是独自一人吃饭。
林尘见两人吃也是吃，三人吃照样吃，干脆三人合伙吃饭，省了许多麻烦事，又可以报答刘姐对他们的照顾。
很快，林月端上她的特色菜品，‘暗黑煎蛋’、‘海水萝卜汤’、‘油炸青菜’。
两人在林月的监视下，连干三碗饭，才得以离开餐桌，寻找水源解渴。
“修竹，警备司去不得，刘姐只有你一个儿子。”
瘫坐在长凳上的林尘，忍不住告诫叶修竹。
他不想叶修竹遇到危险，更不想刘姐失去儿子。
他俩母子相依为命，如同他与林月一样。
假使一人离去，难以想象，另外一人会如何度过余生。
同样瘫坐在旁的叶修竹，出神的望着天花板。
“只有进入警备司，才能找到我爸爸。”
“你爸爸不是抛下你们母子，远走高飞了嘛？”
“还去找他作甚，找到又如何？”
林尘语气有点激动，难以理解为什么去寻找一个抛下自己的人。
“我爸是缉毒警员，是英雄。”
“他抛下我们母子，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我会找到他，问出苦衷，证明妈妈的等待是对的。”
叶修竹语气坚定，首次吐露不为人知的心事。
林尘此刻才得知，叶父竟然是缉毒警员，同时对自己刚才的冒失言论，感到歉意。
“修竹，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
“好让我们也出一份力，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林月端出切好的水果，颇为埋怨。
“抱歉，先前我口不择言。”
“不过，你也太不是兄弟。”
“刘姐是我半个母亲，你爸的事不就我们的事嘛。”
林尘举起拳头锤了几下叶修竹，化解尴尬。
“谢谢你们！”
叶修竹展露久违的微笑，一扫先前沉闷的气氛。
嗡嗡嗡——！
桌上，林月的手机来电。
“你好！我是林月。”
“刘姐她被”
咔哒！电话挂断。
电话那头的语气急促慌张，三人听得真切，似乎发生不好的事。
林尘拿过手机查看，是刘姐的来电。
他连忙回拨过去，嘟嘟几声，被挂断。
连试几次，均被挂断。
叶修竹安耐不住，拿起手机拨打过去。
嘟嘟——！
“小竹，想妈妈啦？”刘姐声调与平常无异。
叶修竹长呼口气，“妈，刚才打电话给月姐什么事？”
“同事闹剧，不说了，我这边忙。”刘姐匆匆挂断电话。
夜已深，林尘躺在床上，期望再次进入‘井’。
刚刚三人被电话吓一吓，兴致不高，草草结束聚会。
叮——！
手机来信息。
林尘拿起一看，大感不妙。
刘姐：小竹拜托你们了。
两小时前，青莲酒吧。
“王哥，毁人清白比故意伤人严重多了。”
“是啊，要是那泼妇告发，我们家族保我们不住。”
王杰带来的两个朋党，有些畏缩。
他们认为打人一顿，如果运作的好，赔点钱了事。
这样去换一个大楼盘的供应商位置，那是值得的。
但如果毁人清白，一旦被告发，情节严重，起码十年以上。
他们家族根本保不住，也不愿保，只会撇清关系。
这样一算，明显不划算。
公司赚的钱又不是他们一人独吞，凭什么为他人做嫁衣。
“你们不但没脑，胆子也很小。”
王杰恨铁不成钢，灌了口威士忌，慢悠悠继续道：
“那泼妇的信息，你们不是也听见了吗？”
“王哥，别考验我们了，我们想不到。”
两人根本没心记酒保提供的信息。
“服了你们，听好了。”
“那泼妇在这里打工，说明没有背景。”
“孤儿寡母，只有一个儿子，更证明泼妇没人出头。”
“且那泼妇年纪虽大，姿色犹有几分，特别那诱人的身材，风韵犹在，又守寡多年，你们难道不想吗？”
王杰停顿一下，瞧见两个朋党咽了咽口水，面色红润，继续加大筹码。
“我笃定那泼妇不会告发，一来，她已为人妻，历经人事，不会要生要死。”
“二来，那泼妇有个读高三的儿子，高考在即，为了不影响儿子，会吃了这个哑巴亏。”
“三来，如果泼妇告发了，受伤害的只会是她自己，外人可能会同情她，但她身边的邻人只会远离她，人都是有两幅面孔的。”
两个朋党越听眼神越亮，心已被说动，只差有人推他们一把。
“王哥，妙啊！”
王杰心如明镜，知道这两哥们不成事。
“跟我来，两个废物。”
他回忆起刘姐的身材，自己都心动起来。
酒吧经理瞧见三人进入酒吧后台，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要发生。
于是他匆匆赶去后台，只见王杰在后台扫了几眼，锁定刘姐位置，快步走过去，一把揪住她头发，死命拖走。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酒吧员工尖叫，不知所措。
酒吧经理暗道该死，硬着头皮，上前拦住王杰。
“王公子，卑贱的员工，只怕污了你的手。”
“不如我们代为效劳，包你满意。”
王杰对两个朋党使了个眼色。
“这泼妇得罪张家公子，你们不想惹祸上身，最好别多管闲事。”
“别看了，走开，走开。”
在两个朋党的驱赶下，后台众人唯唯诺诺的闪避一旁。
张家是陵江市首富，他们只是一个小员工，根本得罪不起。
更何况酒吧经理已经出面，仍阻止不了，怕是这个亏吃定了。
“你们这帮人渣，无法无天。”刘姐护着头发，破口大骂。
“泼妇。”
王杰一巴掌扇过去，他的手被刘姐的指甲，抓得出血。
啪！
刘姐粉嫩的脸印出五指疤痕，嘴角丝丝带血。
众人不忍细看，通通别过脸去。
“报警，帮我报警。”刘姐对着同事大声求救。
后台的员工无动于衷，有些甚至默默的离开。
“怪只怪你得罪首富儿子，随你大声呼救，尽情大喊。”
王杰抓着刘姐头发，拖拽她去后巷。
途中刘姐的手机掉落，被其中一位女同事捡起。
刘姐无声的看着这些同事，眼含绝望、愤怒。
砰！
后巷的门重重关上，吓得后台的工作人员，均是一个激灵。
而后，传来刘姐不甘屈辱、奋勇抗争的声音，每一声都是对他们懦弱的鞭笞。
捡起手机的女同事，巍巍颤颤的试图打开手机。
却因紧张，忘记她曾经偷看过的密码。
良久后，后巷恢复寂静。
“呸！装什么贞洁烈女，还不是如同狗一样，撩一下就发骚。”
王杰整理着装，啐了一口，不屑的鄙视道。
“王哥威武，以前是我见识少了，难怪有奇奇怪怪的癖好。”
“嘿嘿，私以为重在‘寡’字，那种打破禁忌的刺激感，令人神魂颠倒。”
两个朋党粗言秽语，恬不知耻的公开讨论。
后巷污水积聚成几个小水坑，三四个装载厨余垃圾的蓝色垃圾桶，散发令人作呕的气味。
刘姐双眸失神，眼角有泪迹，十指沾满血迹，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王杰三人已经离去，后台的同事无一人前去查看。
忽然，一全身披着黄色衣袍的人，飘然而下。
来者全身笼罩在黄衣下，只露出眼睛，鼻孔，嘴巴。
他在刘姐身边走了一圈，鼻翼翕动，似乎很满足。
随后，他蹲下，伸出舌头舔了下刘姐的脸庞。
“嗯！是憎恨的味道。”
刘姐眼皮抽动，望着来人。
“污秽只能由黑暗掩盖，罪恶必须以罪恶制裁。”
黄衣人缓缓升空，在他罩袍内，伸出两条黄色丝带，随风飘动。
“这是一颗种子，想复仇就捏碎它。”
话音未落，人已凭空消失不见。
刘姐捡起种子，拖着臊臭的身体，走回后台。
此时，捡起手机的女同事，刚刚把电话，拨打出去。
电话内传出林月的声音，随后被刘姐挂断。
刘姐拿起新衣服，进入浴室。
顶喷花洒的水流，不断冲刷而下。
她闭上了通红的眼眸，不让滚烫的泪珠滴下。
她冰封了炙热的心脏，尘封蔓延的污秽。
哭过后，刘姐试着微笑，偷偷回家看了叶修竹一眼，留下一封信。
随即狠心离去，捏碎绿色种子。
种子爆发出一片绿光，刹那后，全部灌入刘姐身体。
她面容痛苦，不吭一声，无视身体发生的畸变。
尘埃落定，半怪物化的刘姐几个闪身，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