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我选第二条
寝殿门口。
“母后，您睡了吗？”
李怀安看了眼如惊弓之鸟的宋楚楚，喊声还不如蚊子的声音大，急忙用手推了她胳膊肘一下，沉声道：“大点声儿！”
宋楚楚怯懦地白了李怀安一眼，然后轻咳两声，通了通嗓，抬高了嗓音。
“母后，身体好些了吗？
“楚楚带小李子来了，让他给您捏捏吧？”
门外突然响起宋楚楚的声音。
殷水水一惊！
“啊哟~”一声，手捂住大胸脯，喘了一口粗气，这个激灵可把她吓得够呛，刚整理好床榻，还衣衫不整的呢。
她急忙开始寻找衣服，把换下的床单踢到床下，“等下！”
半晌过后。
殷水水穿好了衣服，在铜镜前捋了捋妆容。
即使在昏暗的晚上，她也很注意自己的仪态，特别是刚才做了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更要不能留下让人怀疑的痕迹，在自己的儿女和下人面前，这种腌臜的事可不能露出半点猫腻。
殷水水面带威严，一脸紧绷地打开门。
李怀安急忙笑脸相迎，“太后娘娘万福，太后娘娘身体好些了吗？”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宋楚楚经过李怀安一炷香的时间的安慰，稳定了心神，言语神情都很恰当，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殷水水白了李怀安一眼，看着这个惹事精卑微着身子，在门口傻笑，心里火气瞬间就窜了上来。
她今天就是打算要好好和李怀安谈一谈，如果他能忠诚于自己，为己所用，那什么都好说，保他也是保自己。
但是如果他有别的心思，那这个人是真不能留了。
“哀家无碍，走，去正殿吧。”殷水水不怒自威地说完，径直走在前面。
殿内。
青儿依旧在殷水水身侧守护，下人们都被赶了出去。
殷水水摸了摸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宋楚楚，“楚楚，你也先回府吧。”
她不想让这些繁杂的琐事影响她的心绪，能晚些经历就晚些。
夜不想让这个宝贝女儿有丝毫不安全感觉，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残忍无情的一面。
“母后，你身体还有不适，让儿臣在这陪您吧！”
宋楚楚有自己小心思，想照顾太后是真的，但是想留下帮李怀安度过这次危机更胜过对太后的关心。
“青儿~”
“在！”
“安排人送楚楚回去。”
殷水水根本不理会宋楚楚，直接收起了双手，推开她。
宋楚楚缓缓的站起身，太后的命令她可是不敢违背的，她可是知道这个母后的手段，疼爱自己是真的，但是认真起来更吓人。
她看着跪在前面的李怀安，眼里都是担心。
李怀安和她的眼神交汇，微微地眨了下眼睛，然后轻微点了下头，示意她先回去，自己能搞定。
宋楚楚极为艰难的迈出大殿，一脸的担心都在身体上表现了出来，几步一回头的望着，可是她没办法，只能随着青儿的手下回府。
青儿安排完后，又回到了殷水水身侧。
殷水水看着李怀安，和当初一样，又跪在那个位置，而如今的身份和当初可是天壤之别。
当初是个卑贱如蝼蚁的小太监，死了都不会有人给他下葬，现如今可是京城里最当权的宦官，人人都想巴结于他，甚至连皇家都要依仗他的能力。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议事，他就怕李怀安心里有歹意，在自己的寝榻里，没有青儿保护，那她的安全就没有保障。
殷水水始终不能介怀，那一晚慈宁宫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嬷嬷还有海公公被毒害。
到底是谁下的毒？
李怀安到底知不知情？
“李怀安，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你今天惹下了滔天大祸，你可知罪？”
殷水水言辞犀利，不怒自威，让李怀安心里一阵发寒，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奴才知错！”
随之，
俯首跪在地上，李怀安当然知道今天惹了祸，太后现在可以让他一无所有，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要狗，只要狗得住才有机会。
不然失去一切，跟天朝敌对，自己就算是能脱身，再想爬上来就难了，名不正言不顺，怎么掌权这天下呢。
“知错？”殷水水嘲讽地讥笑，“哀家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你是个聪明人。”
“皇家宴席，殴打雪国小王爷，这涉及两国之邦，天下苍生。
“可能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两国交战，无数将士战死沙场，民不聊生！”
殷水水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怒吼一声，“不但是死罪，而且还要凌迟处死！”
“微臣知罪！”
不管太后怎么凶，怎么发脾气，李怀安依旧一副谦卑模样，不做狡辩。
站在国家的立场，自己确实是惹了一件大事，但并不是不可原谅，若真是那样，太后还会让自己在这里醒酒，现在又在这里和自己说话？
早就下令把自己拿下了。
她是想和自己谈条件，或者是说这是太后的驭人之术，作为天朝之主，当然在用人驭人上有着独到之处。
而对于一个臣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只有忠心不二才能为皇家所用！
她现在是不信任自己，应该说从一开始就不信任，至于为什么？
在李怀安心里一直笃定，太后就是要除掉知道她谋害先皇的所有人，这样她才能安心。
至于现在为什么把自己留下，这段时间也没有动作，李怀安知道，是因为这次的王侍郎全家灭门案。
她必须要利用自己的“独到”之处，把这股隐藏的势力铲除，所以这就是自己还能活着的根本原因。
殷水水平复心情后，言归正传，她也不想和李怀安绕来绕去。
“李怀安，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
“太后直言。”李怀安应声。
殷水水直奔主题道：
“其一，把你押到雪国，任由他们处置。”
李怀安听到太后这么说，毫不犹豫直接抢答表忠心，“太后娘娘，奴才选第二条。”
他知道，第一条就是死路，第二条不管多么苛刻，那都是生路，现在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