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奴隶
蒋涛撇了秦树一眼道，“即使地球文明泯灭，我们也会保存核心的技术，资源和优质基因。你大可不必担心你们氏族存续问题。毕竟我们积累了这么久的资本，必然是做好了面对灾难的万全准备。”
他顿了顿接着讲，“当然，这种可能性也不是百分之百。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发生，今天灾难发生，我们中央集团放任不管，任百姓如牛马一般死去。那恢复安定时，我们将彻底失去公信力。所以现在的牺牲是必要的。”
蒋涛没有说出口的话，秦树也明白。
他们这些利益阶层在危难时刻选择救人，并不是体恤百姓悲苦，而是为了巩固统治，挽救民心。
即使最后尸横遍野，他们也可以沉痛悲凉的说，尽力了，天灾不可抗拒。
而在这个过程中真正深入前线，保护民众，做出牺牲的也是人民大众，不是达官权贵。
正如今晨此刻赵美姿一众人的被迫奋战。
看，这就是世界的真相。
百姓如棋子，百姓是牛马，百姓是燃料，百姓是他们攀登的阶梯。
秦树也曾心怀天下，想要救万民于水火，但真正面临生死考验时，他也选择了倒戈。
他为了保全家族，不得已出卖了并肩作战的同伴。
窗户外，黑夜中有几颗星星在闪耀。
秦树心中无限悲凉。
……
今夜的苏城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广场，街道，小区空地处，均塞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人群中，有孩子的嚎哭，有女人尖声的斥责，有男人的吼叫和谩骂，还有狗的狂吠。
苏城的上空，有盘旋的直升机，有扩音器的喊叫，有刺目的光线划过，照亮了半个天际。
在光线照亮的瞬间，有十几道黑色影子从空中一闪而过。
而后向着苏城高级别墅区飞去。
赵美姿一众人在中途接到命令，需要先接应别墅区的人逃离苏城。
无奈，只能放弃原本的区域，转而来此。
短短几分钟，苏城温度已经急剧下降了十三度，现在停在了零下三十度。
停留在外面的人群已经不服从管理，纷纷逃回家中避寒，这为飞机，汽车等接应工作增添了极大的难度。
那些开着私家车出逃的人也在道路上陷入混乱中，加油站甚至有许多司机大打出手，有的人害怕半路遭遇极寒，索性调转车头重新开回了苏城，场面极其混乱，开始发生交通事故，追尾，碰撞，呻吟，流血。
……
于金子看到了赵美姿给他留的信息，说是秦树有急事，召集众人去办公室集合。
于是火速赶往秦树的办公室处。
等于金子到达那里，发现并无一人，里面一片黑暗，所有东西都被清空了，前几次来看到的各种精密仪器和高科技的设备也全部被搬空了。
房间窗户被冷风吹的咔咔作响，房间内唯有一个时钟还在滴滴答答不急不缓的前进。
于金子大脑出现片刻的空白，发生了什么。
秦树和赵美姿一起消失了？
抑或这里也被十八星球发现了。
很快，他的这种设想被推翻了。
手机传来密集的声响。
打开，是铺天盖地的报道。
权威媒体，自媒体，个人平台，都在报道一个事件，苏城沦陷了。
截止新闻发出，苏城已经降温至零下六十度。
不同于对安城灾难的毫无准备。
苏城有近半人数已经被安全转移至各个省市。
但后续温度开始断崖式下降。
前往营救的人员，与苏城另一半人口已经没有余力再出逃了。
于金子心脏忽然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恍惚中听到了赵美姿在喊他的名字。
隐隐约约，如一缕青烟，不可捕捉。
是幻听了吗？
于金子喊出声，“美姿？”
没有回应。
美姿难道去了苏城？！
随着这个念头浮现。
于金子顿感手脚一片冰冷。
赵美姿的手机依然打不通。
他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妈的，除了手机，就没别的可联系的工具了么？”
时钟滴答，这一刻的声响像一根尖刺刺进了于金子的心里。
他不再犹豫，转身向着苏城飞去。
……
苏城温度再次下降了，来到了零下七十度。
冰冻来临前的喧嚣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片静默。
绿意盎然被冰雪刺白替代。
市中心街面上，已经全部被冰封，街面一角，垃圾桶旁边佝偻着一个僵硬的尸体，身上还铺盖着薄薄的几页报纸。
报纸下，还有一只已被冻死，毛发直直立起来的猫，僵硬的依偎在这具佝偻着的尸体旁边。
交通事故处死亡的人，还保留着死前眉头紧皱的痛苦深情，其身下地面上流淌的血已经成了黑色。
于金子游荡在苏城上空，被这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立体环绕着几乎不能呼吸。
他在这死亡的气息中极力探寻着赵美姿的气息。
奈何，苏城太大了。
极寒温度下，灵魂碎片的能力也被锁定了，它们都恹恹无力，似乎要昏昏欲睡，进入冬眠状态。
无奈之下，于金子将在魂刃处复制而来的类似球形闪电的能力释放了出来。
球形闪电掠过的地方，冰冻的地方即刻消融甚至隐隐有要燃烧的迹象。
于金子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忽的停顿了下来。
他好像再次听到了赵美姿的声音。
她在叫他的名字。
……
温度急剧下降，磁亭失灵了。
只能借助磁亭瞬移的人，连同要接应的人，瞬间从高空跌落，砸在地面，成了一堆红色的飞溅的血肉粉末。
赵美姿同样也从高空瞬间跌落，在摔的粉身碎骨前，她抽出手臂弹出尖刀刺了自己一刀，就这一腾手的功夫，被接应的人顷刻跌落，摔的七零八落。
止住下坠态势的赵美姿发现自己并未瞬移回想要去的地方，而是悬停在了半空中。
极低的温度瞬间冻住了流淌的血液，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冷气迅速攀爬，在她眼睫毛上形成白霜，视野缩小再缩小，而后，没了意识。
赵美姿恍惚感觉自己再次回到了儿时的村庄。
她漫步在村子里，空无一人，忽然，妹妹美奇向她跑来，这是赵美姿第一次看到妹妹长大后的样子，妹妹真好看。
美奇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脸上挂着哀伤，但面容却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的声音很悲伤，“姐，我要走了，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记得找章霆，为父母和我报仇。”
……
于金子在苏城郊区的空中发现了悬浮着的赵美姿。
她的周围包裹着一团浅红色的光晕，于金子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魂魄，那是赵美姿的妹妹赵美奇。
时间已经不容耽误了。
赵美奇的魂魄越来越弱。
于金子用灵魂碎片包裹住赵美姿身体的一瞬间，这团魂魄便顷刻消散归于虚无了。
不能再耽误了。
一咬牙，于金子带着赵美姿，转瞬离开了这个满是尸体的死亡之城。
赵美姿的身体一片冰凉。
怕惊动父母，于金子直接回了公寓处。
将窗户等透光处做了遮掩，小心翼翼地祭出一个小型的类球形闪电，在赵美姿的身周盘旋。
热气萦绕，室内温度从二十几度升到了三十多度，又到了四十多度，于金子惊觉，温度已经太高，才将这类星球闪电收了回去。
温度蔓延，扩散，保持在了三十多度。
于金子快速将赵美姿全身的衣服剥离，用从苏城带回来的雪块擦拭她已经略显僵硬的身体。
虽然这个过程前后只有几分钟，于金子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半个世纪。
他几乎一刻不停歇的擦拭，忽然，愣怔在原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太着急了，乱了分寸了。
他丢掉手里的东西，从手臂和手掌心处运出一股带着温度的精气，送进了赵美姿的身体，而后又将一个灵魂碎片注入她的体内运行了一圈，灵魂碎片幻化的灵气带活了赵美姿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
她身体内的血流速度也快了起来。
几分钟后，赵美姿终于苏醒了。
她缓慢的张开眼睛，看见眼神焦急的于金子，张了张嘴唇，没有发出声音，眼睛里忽的蓄满了泪水，越来越多，最后从眼角淌了出来。
于金子明白了。
她知道了妹妹赵美奇的魂魄散了。
想来，在生死一刻，赵美奇用尽最后的力量保护住了自己的姐姐。
“乖，不哭。我一定把你失去的都找回来。”
赵美姿的身体因哭泣在抽动，她在抽动中，胡乱的点了个头。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叔叔阿姨还在别墅吗？”
赵美姿这样一问，于金子倒是有些愣住了。
他从古城市回到别墅，看到赵美姿的信息便火速赶往了秦树办公室，而后又去了苏城，从苏城回来又直接回到了公寓处。
因焦点一直在赵美姿，却并未留心父母。
现在听到赵美姿这样一问，顿感不妙。
赵美姿简单讲了一下在秦树处的情况。
于金子嘱咐了一句，便火速赶回了别墅处。
父母果然已经不在别墅里了！
怒火和惊惧冲击的他全身发抖。
赶回公寓，赵美姿已经收拾妥当，但神色还是有些苍白。
“秦树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他的目的是威胁我们前往苏城。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万不能再给自己招惹祸端。况且，他并不知道你的真正能力，没有理由做出过激的举动。”
赵美姿声音有些虚弱。
“秦树有可能去哪儿？”
于金子声音在颤抖。
“我们先去星际部门。在秦树办公室的人自称是星际部门的主要负责人。”
星际部门就在北城。
两人到达此处，发现空无一物。
原来对外界宣称的地方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空地。
那真正的星际部门在哪里？它真实存在吗？
忽然，这空旷的地面传来一阵震动，震感从远处一直绵延到两人的脚底，然后以减弱的态势向着远处滚去。
赵美姿和于金子对视了一眼，向着震感强烈的地方跑去。
这一跑就跑出去了几公里。
在一处不起眼的暗巷处，两人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
这里就是震动传来的地方。
震波以这里为原点，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于金子嘱咐赵美姿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
自己便以震源为起点，向着地下方向而去。
阻隔感从很强烈到慢慢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于金子感觉周围白光乍现，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地下基地处。
他默默估算了一下，这里大概已经是地下两千三百米处了。
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入口处，有一个深灰色的巨大的钢制防爆门，目测可以承受较强大的冲击波。
就这样，于金子以魂魄的存在缓缓游离在这看不见边界的基地中，经观察，这里由两个部分组成，每个部分由五条水平隧道和五条垂直隧道组成，以纵横交错的方式交织在一起。供战机在地下基地内部滑行的隧道大约有三层楼高。
地面上停着几百架形态各异的蝶形飞船，发出森森的银白寒光，其中一部分用英文字母标记着太空穿梭机。
其中几架甚至跟前几日在视频里看到的十八星球的飞船极其相似。
这地下基地还配备了发电机、医疗设施、c2基础设施，以及能够保证地下基地数年正常运转的食品和燃料储备。
于金子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个地方完全就是一个远超过人类科技水平千百倍的另类存在。
游荡至基地最里侧处，忽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
难道在更深处还开发了空间。
于金子继续向下飘去。
奇怪的是，这次向下，反而没有了阻力。
畅通无阻。
越往深处，岩石不是应该越坚硬吗？
怀着这样的念头一路向下。
声音越来越清晰。
似乎是人的声音，又似乎不像人的声音。
白光乍现，另一个空间出现在眼前了。
这里是偌大的，一个圆形的，像是会议室的地方。
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存在。
在会议室的最中央，有三个人，还有一个，那是？
于金子愣住了，在三个人的旁边，站立的东西，不对，站立的生物，竟然与魂刃极其相似。
但是身体是魂刃的十几倍，与成年人的身体大小相差无几。
头顶的两个触角因此更显得骇人万分，还发出一圈又一圈的的蓝光。
蓝光以光晕的形式荡漾开来，于金子旋转魂魄之体，避免了被蓝光沾染到，但同时又悄然捕捉了一丝蓝光藏到了灵魂碎片中。
这光波的能量也与魂刃的能量相似。
难道，这是十八星球的生物？
于金子尝试用魂刃特有的频率解码会议室内奇怪物种发出的声音。
竟然成功了。
而接下来听到的话让他无比震惊。
偌大的会议室内，回荡着那奇怪生物刺耳诡异的声音，宛如深海女妖迷惑人心的歌声。
旁边的三个人类，对，于金子确认了，他们确实是人类，并不是其他物种乔装打扮变幻的。
这三个人，为首的一个是一个体态肥胖，不怒自威，年龄在五十多岁，没有超六十岁的男人。
左边站着一个穿军装的人，年龄相仿，目光炯炯。
右侧站着的人正是蒋涛。
于金子不敢飘荡的太近，但是凭借远超普通人的听力还是听清了他们对话的内容。
为首的男人沉声道，“千百年来，不论发生什么，我们一如既往的遵循与你们星球的约定。即使六百年前，你们以乔幔勒星球为首，屠杀掠夺了地球上的大量灵魂，我们也没多加阻拦。可如今，你们凭借远远超越地球的科技力量，想要终结大部分人，这是我们远远不能接受的。对此，我们发出强烈的谴责。”
外星生物，“你怕是没有很好理解我传达的意思。谴责也好，愤怒也罢。与你们建立宇宙生存规则以来，我们各星球领主近几百年得到的灵魂质量越来越差，差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既然这样，那就让得到你们优质魂魄的力量站出来，与我们十八星球决一死战。如若他们能将我们十八星球击退，以后，我们将不踏足此处。但是，话说回来，你们以最高礼遇相待的力量会为你们人类出面吗？”
“如果不能，那你们大部分人类都将死去。对，还有，希望辅助我们找到那股洪荒力量。要不然，你们这些自诩为人类金字塔的权贵，也将一起葬送在这地球之狱。”
外星人被翻译过来的话语表达，极其符合人类的思维模式。可见是与地球人类打了很久的交道了。
那三人听到外星人这番话，脸色无一例外的开始发白发灰。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只有你们地球定义的时间的一个月。一个月，替乔幔勒领主找到这股洪荒力，那么在地球覆灭前，我们会带你们这些人做出贡献的人离开，否则，就等你们的另一个救世主吧！”
三人还未来得及回应，外星人已经化作一个虚幻的投影消失了。
于金子一时分不清，这离去的外星人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将自己的影像投递到了这里。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蒋涛率先开口，“统帅，接下来该如何做？”
被称作统帅的人，缓缓抬起头，面容上显出复杂至极的表情，“就凭他们时隔几百年撕毁条约，违反了当时的约定。就能断定，即使届时找到他们所要的洪荒力，我们也会被当做棋子随手抛掉。”
“所以，想尽办法与外宇宙的那颗星宇取得联系，另一方面也要竭尽全力找到这该死的洪荒力，既然十八星球需要，那么其中的力量肯定也会被那颗星宇觊觎。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个洪荒力让星宇带我们离开。只要保存核心基因，人类的繁衍速度…咳咳…”
统帅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脸色红涨起来。
穿军装的男人扶助统帅，带着他缓步离开了这里，离开的方式竟然与外星人离开的方式相似。
看来，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
但是从对话来看，肉身也不能脱离于地球，依然需要借助外星人的力量。
如此判断，地球上人类的灵魂被掠夺竟然是被签订合约，允许被外星人屠杀的！
于金子思忖间，已经闪电般欺身向上，在蒋涛没来得及反应前，将他带离了地下基地。
地面上的赵美姿已经焦急的等了十几分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此刻看到于金子裹挟着一个人出现，不由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于金子，赵美姿，带着蒋涛瞬移回了古城市。
蒋涛是在头的巨痛中醒来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环顾四周，发现一男一女眯着眼睛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侧。
他的四肢冰凉，这是在一片密林里吗？
于金子甩出一记鞭形的精气抽在蒋涛脸上。
对方发出一声痛呼，一道细细的血从脸上飞溅出来。
侧头的瞬间，蒋涛认出了眼前的女人，这不是秦树的手下吗？
所以，她身边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个于金子。
所以，是为着他的父母而来。
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如果按秦树的描述，那于金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异能者。
但普通的异能者断然不能把自己悄无声息掳来，只能说明，秦树所说的不是真相。
那这于金子便深不可测了。
只这一瞬间，蒋涛便把眼前的情形分析了个清楚。
他顿了顿，镇定的说，“你父母在秦树手上，与我没关系。”
“那就辛苦你，让秦树把我父母送过来。”于金子同样淡定的回应，他明白，此刻慌乱，只能被对面这只老狐狸拿捏。
“我只能一试。至于秦树是否听我意见，只能随天意了。”
蒋涛在试探于金子的忍耐力。
“哦？如果秦树在三分钟内，不把我父母完好无碍的送到此处。我将让你体会一下魂魄被肢解，永世不得重生的滋味。”
于金子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今天晚上吃了什么饭。
蒋涛脸色唰的白了个见底。
能肢解魂魄的只有外星球如星宇和十八星球。
于金子就这么平淡的说出此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对此已经无比熟知了。
蒋涛当然知道魂魄被肢解是多么狠毒的酷刑。
只这一瞬间，他便瘫软了，全然没了前一刻的淡然矜贵。
“好，可我手边没有电话。”
赵美姿已经拨通了秦树的号码，之前的手机已经被没收，她已经换了新的手机。
电话在响了五声后，被接通了，话筒里传来秦树的声音。
赵美姿将手机外放，放在蒋涛的嘴边，对着他做了个威胁的动作。
蒋涛瑟缩的看了一眼于金子，强自镇定的开口道，“秦树，赵美姿已经按命令完成了任务。可以将于父于母送回来了。他们不需要我们保护了。”
电话那边的秦树讶异了一瞬，回应道，“蒋总工，您现在，赵美姿，好，那将二老送回别墅吗？”
于金子接过电话，道，“送到上次带你来过的密林处。我会在入口处等你，只有两分钟时间了。晚了，蒋总工可就生命不保了。”
蒋涛高声应和，“对，抓紧时间。用你最快速度的磁亭赶来，要保护好两位老人的安全。”
秦树还待说什么，电话被即刻挂断。
秦树眼睛转动，有了另一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