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没抢救过来
车子在疗养院门口停下。
乔恩宁跳下车，刚走几步，又返身回来，拿起她在商场买的那些东西，提着快步走了进去。
她到了姥姥的病房，护工见到她，十分惊讶。
“厉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姥姥，”乔恩宁微笑着跟她打了招呼，看向关闭的病房门。“她在里面吗？”
护工张了张嘴，“其实，她……”
“好热，我走过来都出了一身汗。”乔恩宁打断她，把那些东西交给她。
“我去洗个手，麻烦你先提到我姥姥房间吧，谢谢。”
她转身就要往院中的水龙头位置走，护工叫住了她。
“厉夫人，您不知道吗？您姥姥……已经去世了。”
乔恩宁猝然停住脚步。
好一会儿后，她继续走向那个水龙头，拧开了水。
“所以，您看这……”护工提着东西走近她。
乔恩宁把手放在汩汩流出的清水里，平静地问：“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9号那天。她……她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
9号。
乔长东找她签转让合同的前一天。
也就是说，她姥姥去世的第二天，她的父亲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通知她这个女儿，而是赶紧让她把姥姥给她买的保险，转让给她妹妹。
为了不露馅，甚至一直隐瞒她，直到她从里面出来。
乔恩宁关掉水龙头，转身盯着护工：“为什么会突发心梗？她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毛病。”
“那天……那天您妹妹来了一下，很快就走了。不久后，老太太就捂着心口说不出话了。”
“遗体呢？”
“一个星期前，火化了，骨灰被您母亲带走了。”
护工看着乔恩宁平静的模样，有些心惊胆战。
她的双眼通红，却没有流泪，眼底黑幽幽的，没有一点活气。
像具木偶。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乔恩宁点点头，又说：“这些东西就送给你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厉夫人，我这，我怎么好意思……”
护工话还没说完，乔恩宁已经大步离开了。
纪骁倚靠在车子边，等着她。
乔恩宁走过来，看了他一眼。
“你早就知道，所以一直阻止我过来。”
纪骁低声说：“抱歉。”
“没什么，”她摇摇头，“你又不欠我。”
纪骁深深望着她，这模样太过平静，反倒让人心底无端生寒。
“你要去看看她吗？我知道她葬在哪个陵园。”
“不了，我要先去一个地方。”乔恩宁不待他开口，又说：“我坐车去，不麻烦你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她说完，走出了马路，拦了一辆的士，坐上车离开了。
a大。
乔安安跟赵启泽分手后，很快又交往了一个同校的学长，此刻正甜甜蜜蜜地在校外的咖啡馆约会。
两人喝完咖啡，依偎着从里面出来，打算找个饭馆吃饭时，被人拦住了去路。
“乔恩宁？”乔安安惊讶地瞪大眼，她还不知道厉家撤诉的事。“你怎么出来了？”
妈妈告诉过她，惹上了厉家，乔恩宁一辈子都没办法出去的。
乔恩宁说：“我有事找你，找个地方谈谈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乔安安说着，拉着男友就要走。
乔恩宁手里银光一闪，抵上了她的脖子：“现在可以谈了吗？”
“啊！”乔安安尖叫，抵在她脖子上的，是一把折叠刀！
她正想跟男友求助，却发现他已经害怕地跑远了。
“你……你想做什么？”
“跟我走。”
乔恩宁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天台上。
乔安安想大声呼救，又害怕那把刀子割到自己，只好乖乖地跟着她走。
乔恩宁让她坐在天台废弃的椅子上，一手仍旧拿刀抵着她的脖子，一手拨通了乔长东的电话。
“乔安安在我手里，我要把姥姥保险的受益人转回我名下，带上新的转移合同过来。”
乔恩宁说了现在的地址，不等乔长东怒斥，又冷冷地说：“如果你敢带人来，或者报警，我保证，整个煦城的报社记者，会跑来这里直播现场情况。”
乔长东最怕乔氏受影响，股票下跌，为了保守秘密，他一定不会报警，也不会把这件事闹大。
她说完，挂了电话，一脚踩上乔安安两腿间的空隙，低头逼问道：“姥姥去世的那天晚上，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恩宁眼睛一眯，手一划，乔安安的脸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啊啊啊！”乔安安惊恐地捂住脸，“你敢毁我的容？！我要告诉爸妈！我要告诉警察！”
“你再不回答我，我不仅划花你的脸，还要把你的舌头割掉。”
乔恩宁柔声说着，锋利的刀刃，在乔安安的嘴唇边比划，倏地贴上她的嘴唇。
乔安安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哆哆嗦嗦地说：“我说、我说。”
她发现，如果她不配合，乔恩宁真的会这样做。
“那、那天，我跟姥姥说，你被抓进去了……只、只有这些——啊啊啊！”
她尖叫着捂住下巴，那里也多了一道血痕。
乔恩宁用刀身抬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在说谎，再不说实话，下一刀就是你的嘴巴！”
“我我我说！我说我说！呜呜呜……”
乔安安涕泪横流，“我跟姥姥说，你买凶要杀厉琛的母亲，被警察抓走了，过不久就要被判死刑呜呜呜……”
“哦，所以她就这样，被气死了？”乔恩宁摸着她的脸，温和地问。
“我、我没想到她会出事，我就是不甘心，她为什么那么偏心你，明明我也是她的外孙女，为什么她的保险受益人不填我的名字！而且她住院还花那么多钱……喝！”
乔安安陡然倒吸一口气，连哭都不敢哭了。
因为，乔恩宁忽然把刀尖对准了她的额头中央，缓缓的，缓缓的划了下来，歪过鼻梁、脸颊，最后停在她的耳垂下方。
血，从划过的地方，慢慢地渗了出来，很快布满了乔安安的脸。
乔安安完全吓傻了。
乔恩宁直起身，看了看时间。
再过半小时，乔长东应该就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