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黑色
j向来就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
私人飞机刚到岛上，他就开始跟黑市的人聊了。
司悦这边看了一晚上的相声，这时候正回到房间休息。
她的心情确实是好多了，只是可能听多了，感觉自己说话也带上了北方的调调。她知道顾帆看她心情不好，就是想哄哄她，所以她一边放任自己享受，一边想着“盾”的事。
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黑色的提示框，上面只有一句话：“买家想要你的信息。”
司悦随手按了几个键，对话框消失了。她不能直接问买家，否则就会暴露她和黑市管理者之间的关系。
这些年要查她的人很多，但是敢打主意到黑市管理员身上的人实在是没几个，司悦冷笑，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二天，顾帆下楼的时候，司悦已经开始画画了。
他揉着眼睛走进书房，“你怎么这么早？”
画画的人抬头，“不知道，自然醒的。”
顾帆往楼下走，给自己泡咖啡的时候扯着嗓子问：“你要咖啡吗？”
“不要。”
他简单吃了两片吐司，拿了昨天回来随手放在茶几上的相机，原本准备往楼下走，想了想，又上楼去想拍几张画画的司悦。
他走到司悦旁边，才看见她面前的纸上简单的勾勒了开车的自己。
司悦偷偷的脸红。
顾帆拍了照片就去了楼下，在暗房里接到了管家的电话，顾管家语气里都带着深深的担忧：“沉舟少爷那边怎么突然说让您参与交易呢？太危险了。”
顾帆皱眉，“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怎么可能由着我不沾手他们的事情，顾叔，您就当不知道吧。”
没等管家说话，顾帆就把电话挂了。
沉家的生意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母亲那时候就是因为无意间知道了沉家的生意，才会变得疯狂，甚至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顾帆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沉舟来了微信：“相信你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工作了，亲爱的哥哥，祝你好运。”
顾帆直接打了电话，“我说过我不参与别的事情。”
“哥哥，你也算是半个沉家人，”沉舟手上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再说了，制造和买卖，都是错，你本来就是黑色的。”
顾帆一下子就想起了沉舟地下室里司悦的画，黑色的沉舟站在白色的教堂面前，背后有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
他真的，就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
“放心，有工作我会告诉你，我会把j借给你，这样你会方便很多，你帮我分担一点工作，我才有时间去找我感兴趣的人嘛，”沉舟轻飘飘的叹了一口气，“放心，j告诉你怎么做。”
顾帆挂了电话，把之前洗好的照片收起来，继续开始洗新拍的照片。
红光灯下，一张张司悦的照片在纸上慢慢显出来。
顾帆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纹杂乱，在红光灯下面，恍惚就好像是沾满鲜血。他伸手盖住了自己的脸。
沉舟感兴趣的人，顾帆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april，还是司悦。
他拨通了顾管家的电话：“找到april交到沉舟手上，尽快。”
顾管家诧异：“不是说不用我们这边管了吗？”
“不管用什么方法，找到这个人。”顾帆重复。
管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焦急，赶紧应下来，“我这就去安排。”
“顾叔，安排完这件事以后，那边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顾帆说，“或者您养老去？我给您在其他地方买套房？”
顾管家深深叹了一口气，“他们沉家，究竟做的是什么生意？”
顾帆笑：“我走不了了，顾叔，您也别招惹。”
挂了电话，顾帆把照片拿出来，一张一张挂好。
等她上楼的时候，司悦已经开始上色了。
听见他上来的时候笑着问：“顾帆，你车上方向盘是什么颜色的？我想不起来了。”
她说着回头看他，脸上带了一点墨迹，估计是在画画的时候揉眼睛蹭上去的。
顾帆走过去，从桌上抽了一张纸递给她，“是一个很深的灰色。”
画面上他穿了实验服，正看着窗外，只有微微一个侧脸，一支胳膊悠闲的搭在方向盘上。
顾帆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你真的没专业学过吗？”一边说着指指自己的脸，告诉司悦墨迹的位置。
司悦笑：“小时候有老师会教嘛，也没有什么玩具，那时候有人来看我们最喜欢送的就是水彩笔、彩铅什么的，院里就有很多，别的也没什么事情能干，就画画了。”
“原来是天赋型选手，”顾帆看着昨天的两张画，“你知道古镇上有一家画廊吗？想不想去转转？”
“我知道，书上说了，”司悦停笔，“但是跟我的好像不是一个风格的呀。”
“去转转？万一你能多学习一种风格呢？”
司悦点点头，“那就下午，早上我就能画完这一幅。”
顾帆点点头，“你画吧，我找本书看。”
司悦刚画了一两笔，又抬起头来，“今天中午是不是轮到我做饭了？你想吃什么？我早上看了冰箱，糖醋排骨吃吗？”
顾帆笑，“我不挑，你随便做。”
司悦点点头，开始琢磨自己做点什么好。
这时候她手机就响了，是苏萌萌，电话一接通就能听见苏萌萌的声音：“司悦！我跟你说，我刚才干了件大事！”
司悦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笑了，“什么大事呀？”
“我们昨天捅了个cx的点，我跟着去了，哇塞那个人当着我的面就开始删电脑上的资料，姐姐过去几秒钟就恢复了，那个人看我的眼神里都是难以置信以及崇拜。”
“厉害了姐妹。”司悦说，“你确定不是埋怨？”
“当然不能是埋怨啦，我送他在里面多过几年安稳日子嘛。”苏萌萌的声音里透着骄阳一样的肆意，“阮泽明说了，为了表彰我，他给我买个包。”
“萌萌，你还是要注意安全。”司悦担心万一那人报复苏萌萌。
“哈哈哈，阮泽明也这么说，给我买了一堆口罩，让我必须戴上，不能被这些人看见脸。”
原来打电话是为了秀恩爱。
司悦看一眼看书的顾帆，拿着手机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哇塞，阮先生可以啊。”
苏萌萌的笑声越发得意，“那你跟顾帆怎么样了？”
“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你还能不能行了？”苏萌萌正准备发表长篇经验谈，司悦就听见那边有人叫她：“苏老师！苏老师您来看一下这材料是乱码！”
萌萌只能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你抓紧点啊，这么好的机会，我挂啦。”
司悦回到书房，顾帆在认真的看书，走过去就能看见他画在草稿纸上的细胞图形。
晃晃从楼下跑上来，冲着司悦叫。
顾帆抬头，看看猫，又看看人。
他那平时多少还是有点高冷的猫一直在司悦面前躺平撒娇，蹭来蹭去。
他笑，“真是成了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