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空间
从地下室上来，两个人觉得待在家里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就出门随便转转。
走着走着顾帆突然问：“你是不是不怎么习惯家里有人？”
司悦点点头，“主要是他们太过于无微不至了，”说完她赶紧又补上了一句，“我不是说他们不好啊，就是，总感觉我做什么都有人盯着我，有点不习惯。”
顾帆点点头，“早说啊，他们早就想放假了。”
司悦：？？？
她看着顾帆的脸。
顾帆问：“你会做饭吧？”
司悦点点头。
“那我告诉管家一声，他们明天开始就全部放假，你不是也休假了？就好放松一下，只是要自己做饭，或者我们就可以叫外卖。”
司悦一想，这不就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了吗？
她扭头看顾帆，心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道这人是钢铁直男还是说有点什么别的想法。
顾帆对上她的眼睛，“想什么呢？就你一个人在家，我估计还要忙，我是想着他们不在你轻松一点。”
“我哪里想什么了？”司悦狡辩。
“我只是忙，晚上还是要回来住的。”顾帆继续说。
“住呗，你家，我又不能把你赶出去。”司悦转头看着边上的小店，“这里居然有书店。”
书店里放的多半是古镇相关的书，司悦在其他地方好像没见过。
她选了一本《清溪故事》，看介绍，讲的是古镇上的各种小店。
顾帆直接付了钱，司悦也没客气，直接拆了包装翻了几页。顾帆凑过去看，然后笑：“早知道不买了，我就能讲给你听。”
司悦翻书的手一顿，“那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古镇是什么样子的。”
顾帆的记忆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他还记得自己家旧屋的格局，当时的花园里是假山流水，一草一木皆有章法，母亲喜欢中式园林，外公找人专门设计的院子，所以什么镇安王府什么钱家花园，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
“之前的顾宅，是完全的中式园林，我妈妈喜欢穿旗袍，坐在院里就像是一幅画。”顾帆眼神悠远，像是还能看见那样的画面。
“印象最深的事情其实是小时候，我捡到过一个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在古镇里好像是饿了很久的，我和我妈妈就把她带回家，我妈妈怀疑是跟家里人走散了，找了派出所的人登报，但是一直没有人来领，后来，我原本想是不是她可以一直住在我们家，结果我妈妈把她送到孤儿院去了。”
顾帆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司悦的表情。
按他的想法，假如司悦就是那个孩子，这时候一定会说什么。
他明明在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心跳也有一些加速。
然而司悦的记忆被他拉回很久以前。
是的，那时候阿姨总是穿旗袍，各种样式都有，端庄美丽。阿姨很爱顾帆，什么都由着他，所以顾帆想要帮助她的时候，阿姨也没有拒绝，而是一点点的教顾帆怎样的帮助才是她需要的。
阿姨带着顾帆去公安局给她备案，去报社完成登报手续。
让顾帆陪她玩，告诉顾帆跟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要学会谦让与照顾，于是顾帆把自己的玩具都给她了。
阿姨送她去孤儿院的时候，给她买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都是很普通的样式。
帮她试衣服的时候，阿姨蹲在她面前说：“不是不给你好的，是你要去那样的环境，太出挑会被人欺负，你明白吗？”
那时候小小的司悦点点头。
她对阿姨的记忆太深刻了。
“司悦？”顾帆原本就在观察司悦的反应。见她好像是在想什么，嘴角带着点笑，眼里又有点遗憾。
记忆从远处被拉扯回来，司悦的眼神恢复清明，她尽量表现得自己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那么当时为什么你们没有直接收养那个孩子呢？”
顾帆眼眸低沉，“因为那个时候，我爸爸妈妈已经在准备离婚了。”
良久，司悦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什么，”顾帆收拾好情绪，看他们已经走出好大一截，“好啦，往回走吧，我晚上还有事。”
司悦点点头。
顾帆想了想重新挑起话题，“说说你怎么处理那个电脑的。”
司悦开始现场扯谎：“我发给了几个导师和前辈，他们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后来我就想要不然就直接把主控硬件换了，于是就开始拆电脑，清除了上面的所有信息，就变成蓝屏了。
后来我又想着怎么才能把它修好，就装了系统，但是好像那个入侵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重新装好以后，就是黑屏了，应该是主控单元的硬件崩了。”
顾帆点点头，“可以可以，我们司悦同学第一次跟april交手，四舍五入算个平手吧，”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司悦同学，未来可期。”
简直放水放成了太平洋。
司悦偷偷笑。
他们再回到家的时候，佣人已经少了很多了。顾管家依旧兢兢业业，这时候正在指挥大家休假前最后检查一遍自己负责的工作，见他们回来就笑：“少爷，司悦小姐，明天我会安排好两位的早餐。”
“哎哟顾叔，都放假了您就好好休息就行了。”顾帆揉着太阳穴。
顾管家笑：“我不在家把早餐给你们安排好，你们一定是偷懒就不吃了。厨房里给你们备了菜，你们照顾好自己。”
“谢谢顾叔。”司悦笑。
她进了书房，收拾走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给顾帆空出位置。
顾帆上来的时候就看见司悦正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往外走，“这几天真的不工作了？你休息的时候也不网上冲浪？”
司悦说：“只要不用动脑子的事情都可以。”
顾帆点点头，“那个沙发你试过吗？很舒服。”
是书桌对面的随型沙发，司悦确实没忙得过来去体验一下。
“其实吧我工作的时候，很不容易被打扰。”顾帆说。
司悦一下子就笑起来，“你就直接说你想要我在这里呆着呗。”
顾帆笑，司悦眼见着他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抱着电脑从他身边钻过去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行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见。”
顾帆站在书房门口，“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