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定格
司悦第一次来顾宅的地下室，入眼首先看到的是一整排一整排的红酒，然后是玻璃柜子上一些瓶瓶罐罐。
顾帆走在前面，“这些很多是之前老房子的摆设，后面用不上了就暂时收在这里。”
司悦点点头，跟在他后面进了他留下的暗房。
开灯的一瞬间，是红光。
司悦有点不适应。
桌上好像一个实验室，瓶瓶罐罐放得整整齐齐。
顾帆把胶卷拿出来，一边操作一边教司悦：
“首先我们把胶片拿出来，我选一下看看哪一张。”
他把胶卷拿出来，认真的在灯下面看。
司悦伸着脑袋，“我也想选。”
“我的相机，下次你选。”顾帆一边着一边找照片，“我都还没看你拍了什么。”
司悦听了他的话就靠在旁边的桌子上，也不去跟顾帆抢。
顾帆选了两张照片，放在了放大机上。
司悦这时候才凑过头去，一眼就看见了自己放大的脸。
“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就要把这个打开了。”顾帆听见她嗯了一声，就打开了光孔，“等等吧。”
司悦真的以为相纸上真的能直接成像，认真的盯着相纸。
顾帆从他的玻璃瓶中倒出了一杯液体。细致的量了体积，然后倒进盘子里。
司悦认真的看着他的动作，想象着这大概就是他在实验室里的样子。
顾帆把相纸平平整整的放在显影液里。
慢慢的，照片上的人像就出来了。
是司悦站在香包摊子面前的侧脸。
顾帆跟哄孩子似的，“是不是很神奇？”
司悦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帆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哄家里小妹妹哄习惯了。”
他有点羞涩的移开了视线，不去看司悦的脸，只是低头看见的也是司悦的脸，还是他亲手拍下来的。
他在照片上才能认真的看着司悦的眉眼。
这张照片里她闭上了眼睛，手上拿着一个香包，正在闻味道，嘴角微微上扬。
通过照片都能感受到她手上那个香包的味道。
顾帆这才觉得，暗房里好像真的有金银花的味道。
她的眉眼透着微微的熟悉，恍惚回到某一个午后，小小少年也是看着这样的侧脸，然后说：“妹妹，你玩这个！”
顾帆回神，看看旁边的司悦，开始寻找香味的源头，那股好闻的中药味一直悠然的散发着，他记得司悦的香包刚才跟她的外衣一起放在客厅里了。
他一边精准的取定影液的量，一边认真的探寻。
司悦正在认真看他把定影液倒进量杯里，修长的手指拿着这些实验用品，明明只是很简单的动作，优雅从容得像是在表演。
她简直就是被他修长修长的手指撩的微微有点神智不清。
他把成片放进定影液，等待差不多的时间然后挂起来，“晾干了就好了。”
司悦点点头，“我突然有点知道为什么你会买这种相机了。”
又慢，又从容，不疾不徐的，像极了清溪的流水，也像极了他。
“你的香包带进来了？”顾帆突然问。
司悦摇摇头，凑到照片面前看着照片，“没有呀。”
顾帆问：“那我怎么感觉老是闻见那个味道？”
司悦回头就看见了顾帆背后架子上的相机，“你的呀，你的不就在相机上挂着吗？”
顾帆回头，拿了自己的相机，“我说呢怎么总是有这个味道。”他看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上楼去休息吧。”
他伸手打开了暗房的门，这时候司悦才发现他们居然就一直在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里呆着，而她居然也没有一点不适。
“学会刻吗？洗照片。”他问。
“会了，这几天我要是有时间就下来洗照片。”
顾帆笑，“可以，这样你忙换工作还有事情做。”
“我怎么会没事做，我可以去酒吧，去跟屋檐上的姑娘对歌，好玩的可多了。”
“可以。”他看她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宠溺。
上楼以后，佣人们都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的茶几上放着一盘切好的果盘。
顾帆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吃点水果。”
司悦坐下，吃了一块西瓜。
顾帆像是想到了什么，“早知道把游戏机带下来了，还能玩一玩。”
司悦笑着扭头看他，“那你之前过来这边晚上都在做什么？”
顾帆想想，“之前没有这么悠闲，匆匆忙忙的，晚上看看文件，想想研发的事情就睡了。”
司悦笑，“原来你带我来就是想骗个假期啊？”
顾帆说，“总不能让你一个人。”
管家这时候抱着洗了澡的晃晃从院子里走进来，“少爷，晃晃差不多该修一修毛了。”
晃晃一下地，笔直的朝着司悦就跑了过来。
司悦把猫抱起来，“你要是没空呢，这件事我可以代劳。”
顾帆这才跟管家说：“顾叔，马上我准备出去一趟，今天开会决定的，就麻烦您照顾司悦了。”
顾叔笑：“您放心。”
然后他又看看司悦，“那我就明天早上就走，早去早回，电脑的事情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实在不行你可以拉回去研究。”
“知道了，不过你可别太有什么希望，我不太行。”司悦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的怂。
清溪以古镇为中心，夜很热闹，而城郊的机场，沉舟和j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就上了车。
“先生，您一个人留在这边真的可以吗？毕竟这里还是顾家的地盘，您……”
“帮我在温泉定一个房间，租一辆车……”沉舟说完想了想，“算了，不用租车，帮我找一辆自行车来，方便一点的。”
j说：“好的，那您这几天就好好休息。”
沉舟看着窗外的路灯划过车窗，“实验室那边还好，我比较着急的是april 。”
想想那句“有空多读书”，他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想想这个april ，j也是头疼。
那一次交流过后，这人就又失踪了，而未来她出现也必然是一次比一次小心。
联系不上的人，怎么谈合作。
“他们怎么样？”
j说：“先生，就是我之前跟你汇报的情况。”
“司悦住哪里？”
j其实也很矛盾，他不知道沉舟到底在想什么。
“司悦小姐住在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