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吃肉喝酒看世界
朱瞻基三天来，过的痛苦并快乐着。
痛苦的是，三天来。洛尘只让他旁观不能参与，那种感觉就如蚂蚁爬满全身，浑身不得劲。
快乐的是，三天来。见识了太多有趣的事物，洛尘练的拳法，山庄内少年们的训练过程，洛尘口述的《牡丹亭还魂记》，怜娘在一边抄写。
就连一个名叫王季白的女子，都能口若悬河和洛尘滔滔不绝的辩论，说的海外的一些奇闻趣事，让人着迷。
晚饭后，朱瞻基站在房内来回不断踱步，嘴中喃喃说道：“咏春拳，梅花桩，心学，海外的世界。”
想到这里，朱瞻基向门外喊去：“张任，你进来一趟。”
锦衣卫千户张任进入房内，抱拳行礼道：“殿下，你找下官何事？”
“你这是三天都在我身边，说说你对洛解元的看法？”
张任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面容露出极其为难的表情。
朱瞻基不悦说道：“让你说，你就说，又不是让你去吃狗屎，有这么难受吗？”
张任鼓起勇气说道：“殿下，那下官就说了，说的不好，殿下不要怪罪下官。”
“说罢。”
“下官认为，洛解元要比殿下以前的老师强。”
“为何？”
“教授殿下的老师讲课，下官也偶尔听过一两回。说实话，听不懂在说什么。可是，洛解元不同，这几天每次和殿下说些事情，下官就觉得高深莫测，回房想半天才能明白，感觉这几天，下官看待问题，好像更愿意思考了。”
“还有呢？”
“啊！对了。洛解元的咏春拳非常厉害。下官和洛解元的大徒弟切磋一下，打了一个平手。可是，洛解元才教陶壮两多月的拳法……。”
“心学呢？”
“下官不懂。但是下官认为，洛解元说的没错。就像锦衣卫处理案件，用要去案件发生地勘察。总不能凭着想象去断案……，我们要知道原因，再去用行动去验证。”
朱瞻基低头思索片刻。
“万物都能从行动中寻找真理。古人也经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笼中鸟，井底蛙……，可怜，我今日才明白，以前的自己多么无知。”
朱瞻基笑容有些苦涩。
……
次日。
朱瞻基一脸笑容的站到洛尘身边恭恭敬敬喊道：“师父在上，学生给您请安。”
洛尘点头说道：“你可想好？”
“学生要学心学，要学咏春拳，要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
“很好，你我师徒共勉之。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用一生的经历来观察为师，看看为师的心学能走多远。”
“好。学生记住了。那么，我是不是师父心学的第一个学生？”
洛尘拍拍朱瞻基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你是为师的开山大弟子，肩上的担子很重的。”
“明白！”
朱瞻基挥舞拳头，心中兴奋的无法言喻。开山大弟子，多么舒服的称号，比长春真人的名号强多了。
日后，不听话的师弟师妹们，咏春拳的伺候，多么爽的想法。
洛尘瞅了一眼还在臆想的朱瞻基说道：“还是傻愣着做什么？去换衣服。”
“换衣服？”
“难道，你想穿着一身华贵衣服锻炼吗？”
“是。”
“训练开始。”
随着洛尘嘴中口哨的响起，洛家大院又开始了一天的训练。这次参加的人数又多了几位，朱瞻基以及锦衣卫的四位高手。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快跑动起来。”
“菜鸟们，速度太慢，都给我麻利起来。”
“朱公子，注意节奏，呼吸间隔，一呼一吸，自己寻找其中的韵律。”
既然确定师徒关系。洛尘的话语所以很多，要不等级和身份的威压下，自己也不是很舒服。目前，朱瞻基的身份还能公开，就以朱公子称呼，这是两人达成的共识。
几个月的锻炼，山庄内的少年都有了明显的改变。
主要是精气神方面，已经强过了他们以前的太多倍。但是，洛尘还不满意，还需要加大训练。
“啪啪。”
洛尘的棍子敲打在他们的后背上。
“吃了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此时不努力更待何时？想要改变命运吗？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绝多数的穷人都像你们一样活在灰色地带，一口水一口饭活着。”
“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
少年们大声吼道：“要吃肉，要喝酒，要去看看花花世界。”
洛尘大声吼道：“再给我大声点。”
这一次，不光是少年们在喊，朱瞻基也情不自禁跟着大喊，就连一向沉稳的锦衣卫也在大喊。
“我们要吃肉，我们要喝酒，我们要去看看花花世界。”
洛尘一边督促一边敲打他们，一遍一遍让他们熟悉长跑呼吸的技巧。
奔跑中，呼吸的韵律非常重要。
节奏乱套，体力就会飞快流逝。
“跑动，继续跑动，不许给我减速。”
鸡飞狗跳中，一群人被洛尘用棒子威胁着，陶壮无缘无故挨的棍子最多，屁事没有，反而跑的更加飞快。
天色渐白，所有人吐着舌头回到洛家大院，又被洛尘逼着蹲一炷香的马步。
一筐馒头，一盆猪肉，一桶紫菜汤。
朱瞻基从来没有觉得这些简单的食物如此好吃，向来有些挑食的朱瞻基吃得满嘴流油，如此畅快淋漓。
跟着洛尘一千次挥动木刀，然后练习咏春拳基本招式，梅花桩，木人桩。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午饭后，书房内，洛尘口述《牡丹亭还魂记》，听的入迷时候，突然想起自己此行还有一个想法。
“师父，学生。”
朱瞻基感觉自己有点难以启齿。
“什么事？”
“学生此行有一个目的，想抄录师父《鬼狐传》第二部的书稿送于皇爷爷，让他开心一下。可是，学生来此并未见到师父在写《鬼狐传》。”
洛尘想了一下说道：“你想抄录，为师满足你心愿就是。”
“真的吗？”
“你抄录的原稿送你就是。但是有个条件，你每次抄完一篇，为师需要找人刻好模板，等模板刻好，你可用特殊渠道送到京城。为师预计《鬼狐转》第二部也就二十来篇故事。”
“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