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乡试
最让洛尘气愤的就是，房间里落满了灰尘和大量蜘蛛网，一不小心还以为自己进入了盘丝洞。
倒是墙上题写的字有点意思。
“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以后又会去哪里？”
“老子管你是谁？这里是老子地盘，这个号间只能出一个阁老，那就是我张二蛋。”
“二蛋？咋和俺家的驴一个名字。”
“艹，时过九年，老子张二蛋咋又是这个号间？还有，上面的，你和你家驴才是一个名字。”
洛尘打扫卫生就干了一天，累的懒得做题，便开始做饭，竹筒米饭烤腊肉，伙食不错。
反正一个号间，除了吃喝拉撒睡，只要不外出，没人管你做什么。
睡觉前，顺便在墙上题写：“我从来处来，要到去处去。”
第二天，四书三篇，五言八韵诗一首。
第三天，策问五道。
差不多都能在系统给的答案中找到。可不敢剽窃状元郎写的八股文，万一定个榜首就麻烦了。
进士的八股文刚刚合适。
一顿胡乱剽窃，离开文庙考场后，回到家中，也顾不得和怜娘、婴宁说话，就是昏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是一天多，直到肚中饥饿，才悠悠醒来。
“怜娘，饿。”：
科考试卷都需要统一收录，试卷名字用红纸糊住防止监考官员徇私舞弊。
文庙外侧的独立院落就是阅卷场所。审视试卷先从破损、污渍开始，错字率也在在考卷上标注。
泉州府辖内晋江、南安、同安、惠安、安溪、永春、德化七县。
此刻泉州知府刘昔看着八名阅卷官道：“寒窗苦读的岁月，尔等可曾忘却？这些答卷就是读书人命，一生的心血就在其中，切切仔细看清楚，不得马虎大意，让朝廷损失人才。”
阅卷官点头称是，各自领取试卷回房。
一晚很快就过去。
第二天的清晨，阅卷官孙福旺喝了一杯浓茶，定定神后拿起一份试卷仔细阅读起来。
孙福旺泉州城土生土长的举人，一生致力于科举考试，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直到五十二岁时才考中举人，已成两鬓花白的老人。
感觉自己再进一步的机会渺茫，也就安心在泉州城做个富贵人家。
此时年龄六十一岁，乡试阅卷官的老资历。
“这。”
孙福旺惊讶的站起身，就连掉落的茶杯都不曾发现，满脸激动的说道：“天若游浮云，矫若惊龙。”
然后，继续往下看，这张嘴就没有合拢，一直发出“啊”的惊叹声。
此举一下吸引了其他阅卷官的注意，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孙福旺，他们何曾见过孙福旺如此失态过。
孙福旺可是常常自夸：“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孙举人你这怎么了？身体不适就不要强撑，众位同仁辛苦一点就成，一定能按时完成审阅试卷。”
“不不不。”
孙福旺指着手中试卷说道：“大家可来一观。”
众位阅卷官围上前来观看孙福旺手中的几张试卷，一会功夫，不约而同嘴中发出“嘶”的吸气声。
“未到神品境界，却有神品境界的韵味在其中。日后，大明又会出一位书法宗师，再看看这名书生的策问写的如何？只要不差，此卷可送于陛下检阅，此乃泉州全体同仁的荣耀。”
孙福旺将手中的试卷递给一名阅卷官说道：“老夫刚刚看过，文风极佳，反正老夫是写不出来这样的策问，不如众位同仁给个评估如何？我等也好上报知府大人定夺。”
半个时辰过去。
“本官认为，这些策问在会试当中也会排在前五十名，有进士之姿。”
“本官敢拿脑袋担保，可以进入进士的前十。这一手漂亮的让人舍不得放下的试卷，哪个阅卷官员忍心给低分？何况，策问、八股写的样样精彩。”
“赞同。”
“那我等何不一起签名推荐。想想，八名阅卷官联名举荐乡试榜首，这不是一段佳话又会是什么？再说了。”
这位阅卷官故意卖个关子，惹得大家一阵催促，让他好不得意，这才说道：“本官曾经在群香阁见过此等书法。”
“群香阁书法？本官好像听你提起过此事，难道，你是说乌衣书生给颜大家写的诗词那件事？”
“哎呀！本官说怎么字迹这么熟悉！城南茶楼的声声慢曲子的原稿，还贴在茶楼墙壁上供人赏阅，本官前几天还曾去观摩过。”
“乌衣书生，泉州城千年才出的绝世奇才。”
“榜首！”
一刻钟后，洛尘的试卷躺在知府刘昔的桌上。
知府刘昔对副主考官说道：“八名阅卷官共同推荐，你如何看待此事？”
“下官认为这是天大的好事，要让世人人尽皆知，泉州府出现一位旷世奇才，泉州府联名推荐，公示榜单后，将此人试卷张贴三日在连夜送往京都，供陛下赏阅。”
“哈哈哈。”
知府刘昔笑的合不拢嘴说道：“那乌衣书生本就是响彻大江南北的人物，又是出自我们泉州府，这就是泉州府的共同荣耀。”
“大人圣明。”
如果。此刻的洛尘知道他被定为榜首的事情，估计肠子都会悔青。
这几日，洛尘的精神不是很好，总感觉自己似乎有什么纰漏，却是总要想不起是什么？
心神不宁，让怜娘的看的有些担忧，就片刻不离到在洛尘身边，赶也赶不走，就这么黏着洛尘。
洛尘出恭她跟着，洛尘喝水她跟着。洛尘发呆她也发呆。
就连一向顽皮的婴宁都看不下去，于是说道：“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结果就是，他的身边无时无刻跟着两个小尾巴，就连夜晚睡觉，婴宁也是振振有词，说什么也不离开。
洛尘想问问怜娘，劝说倔犟的婴宁回自己房间。
可是，入眼的就是笑颜如花的怜娘，充满爱恋的问道：“相公，你饿吗？怜娘给你做碗面吃？”
每到此刻。
洛尘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搂住娇小身躯的怜娘。
抚摸她黑色的长发和柔软的腰肢，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