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王季白
毛笔画个格子并不好用。
临时起意，宅院中也没有大鹅的羽毛可以用。简单的在厨房找到还算合适的木炭，把木炭削尖就当铅笔吧！
全程，王家父女一直跟随洛尘，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看着削尖的木炭，王季白似乎已经明白，而王文斌直到洛尘开始纸上画格子，才醒悟过来。
洛尘画了一个简单的计算方式。
“你们看，物品可以竖行，数量可以再横行……，比如，桐油十桶，只要在桐油这一栏填上数字10就行。横行代表月份，每格一天，月底一看，一目了然。”
“妙啊！”
王文斌连声称赞：“跟在东家身边，总能学到高深莫测的学问。季白，你现在明白为父，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追随东家的缘故吧？”
王季白并未说话，只是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计算方式，脑海里在飞快运算，此等新颖的记账方法的可行性？一番计算后，她沮丧的发现，此等计算，无懈可击。
“账目可以分为收益和支出。当然，内宅和外宅的账目要分开计算。又或者可以多出一本工钱的明细账目……，你手里管三四本账目，就能对山庄的状况一目了然。”
王季白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
送走了王家三人，洛尘感到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躺在书房的小床上，闭目养神。
点开系统面板。
见到自己声望值又多出二十万，心中暗想。
《鬼狐传》目前为止产生二十八万声望值，可能快到饱和了。以后再想赚取声望，也在明年《鬼狐传》第二部问世才行。
马上用二十万声望值兑换二百枚声望币。
进入系统商城。
《明朝八股文》，《清朝八股文》，《历代举人进士，榜眼探花状元试题》，《历代名家八股文精选集》
八股文，万恶的八股文。
洛尘气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本来，他还考虑是否用八十点声望币，将自己的妙品书法升级成神品书法。
可是，系统商城里面，四本八股文，每本都需要五十枚声望币。
他想了半天，哪一本八股文文集不换，都不合适，谁知道乡试考的《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文又是那些？
自己可是一窍不通。
最后狠下心来全部换取。
看着清零的声望币，洛尘的内心是拔凉拔凉的。
好吧！既然都换了八股文，那就好好赏鉴一下吧。
点开《历代举人进士，榜眼探花状元试题》，半个时辰后，洛尘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不断的哈气声，困意十足。
打盹前，还在想，这些八股文自己兑换的不冤，每一篇都有标注何人，生于何年，官居几品。
这样，剽窃起来就不会撞车。
现在1413年，永乐年间。那么，往1500年以后剽窃。纳兰性德的词，自己都面不改色剽窃，何况这些文人的八股文试卷。
有一句俗话讲：“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会抄不会抄。”
……
夏日炎炎，地里的小麦就要成熟。
洛尘和王文斌现在地头，看着为即将收获小麦而忙碌佃户们，汗流浃背，辛苦劳作。
“文斌，你说这山庄的地主为何三百亩良田都种植小麦？”
“是啊！我也很奇怪。按照泉州城气候，种植蔬菜，棉麻这些都比小麦强。”
“这说明，有些人主观意识太强，认知错误而不承认，简单的说，就是愚蠢而倔强。”
“东家的意思，改种其他作物？”
“我想种植茶叶，泉州城气候非常适合。”
“茶树？”
“没错，世间龙井茶，铁观音，白毫银针都在南方，说明南方适合种植茶叶。泉州城也能种茶，利用海上贸易，销往海外。”
王文斌思索一会说道：“茶树苗，茶农的培训，王家在江浙一带有人脉可以搞定。但是，种植茶树前期的投入不小。东家的资金缺口太大，不如向我堂弟借上一些银两？”
“无妨，资金缺口这方面我来搞定。小麦收割，买进茶树苗，雇佣茶农培训佃户，这个你来做。”
“没问题。”
“对了，你让季白采购一批白糖，几十斤就行，我要做个实验。”
“好的。”
……
接下来三日。
洛尘清晨在书房读书，总要做出用功准备应试的样子。下午带着王季白开始“黄水泥澄清法”，一种可以让蔗糖变得纯白的方法。
至于，为何带着王季白？
洛尘从王林嘴中就听说的此女的聪明才智。三岁开始识文断字，六岁就能背诵全唐诗，十二岁熟读四书五经，十六岁写的八股文，就能让他爹王文斌长吁短叹。
洛尘认为此女有大用。又不能花言巧语，哄骗妙龄少女的情丝。虽然，王季白也是十分漂亮，尤其一双长腿。
现代人会说，腰以下全是腿。
臭流氓会说，这双腿给我，我可以玩一辈子。
洛尘不敢。
一间保密的杂物间。
一个大缸上面有一个漏斗。漏斗中装满红色的蔗糖糖浆，洛尘将盆中的黄泥水淋入，然后抽掉漏斗底部的稻草，漏斗的下面孔口向外慢慢“嘀嗒”褐色的液体。
“你确定红砂糖可以变成白砂糖？”
王季白不是很肯定洛尘的实验。但是又希望洛尘所说是真，毕竟最近几个月内，洛尘所作所为都让她眼睛一亮。
洛尘将漏斗用布蒙上说道：“如果我们有自己的蔗糖糖浆，不用去购买红砂糖。你想象一下，白砂糖的问世，会让多少达官贵人为之疯狂。这时，就会掀起种植甘蔗的浪潮……，穷人也会吃的起白糖。”
王季白本想鄙夷洛尘，一个有些前程远大的秀才，一门心思想着赚钱不说，还想着讨好贵族老爷。
可是当她听到洛尘说到，可以让全天下的穷苦人吃得起白糖时，颇为平静的内心一阵涟漪……。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是书生还是商人，又或者是一位做词，书法大家？他的书和词又表达什么？淡泊名利，愤世嫉俗，还是哀怨缠绵……。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强烈的好奇心会如何？
洛尘不知道。但是，她总感觉王季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就像一把手术刀想要刺入胸膛。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暗想：“这小妞不是吃错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