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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陶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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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到自己刚训孙子似的说阿不,有点拉不下脸“你管那么多,做就是了。”

    布完网,抬着几担架的鱼,泥,和周边采摘的野果回到营地,还没喘口气,喝口水,两脚羊又周扒皮似的让挖井。

    两脚羊已经有些指挥上瘾,原来指使人做事可以这么爽,只需要耍耍嘴皮子,就让一群人动起来,这让她有些飘,不过她觉得自己做的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应该做的事,我在为你好。

    从担架上抓了几块新捡的细长石头递给老原始人,神秘兮兮得说,“给你提升下科技,用这代替烟囱里泥包的树枝,记得立起来放,不然会挡着火。”

    老原始人有些小振奋,就交给我一个人,这是对我的认可啊,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还是两脚羊脑子好,她一定是神明派下来的,不然生火,制陶,还有熏肉这些为什么就她想得到。

    他是自发自觉,早在等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两脚羊回来点火,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通过借助外力,或者牛人的认可或帮助而获得一定的安全感,两脚羊就是他的借力点,人类普遍的慕强心理影响着很多潜意识行为,哪怕明知只是强者的代言人或传音筒,这也是狐假虎威之所以有效的原因。

    两脚羊也是受宠若惊,毕竟,谁不喜欢被重视呢,更何况脏活累活还有人帮你给做了,多好的事啊。

    移一团火进新烟囱,点燃早已塞好的碎木屑,接下来就没她什么事了,老原始人自然而然得接过后续几小时的慢工细活。滑水前,不忘好心关怀“别太过用力,这次陶罐比较多,重的叫他们帮你搬,小心崩了伤口。”

    沿着梯子爬下山洞,只见阿不他们蹲在洞口下方,两手擎着片薄石片各自刨了个浅浅的小土坑,阿水刨得最为精细,沿着洞口岩壁往下,岩缝里的泥都给抠干净了。

    “你们干嘛呢?挖护城河撒?怎么用手刨啊?”

    满脸问号的两脚羊终于搞清楚,阿不他们通过阿呆的翻译理解的井是“刨坑,出水”。很听话得拿起手头的现有工具就开刨了,按他们朴素的理解,刨坑就能出水,那肯定要贴近洞口刨啊,这样取水方便,一人刨一个,那就有很多井很多水,以后取水就不用全身挂满穿藤绳的竹节跑小河边打水了。

    也是可怜,守着山洞里的大水坑却没水喝,更何况两脚羊还不许喝生水,刚烧开的水又烫得要命,现在烧好的水也没地方存,只能现烧,想喝口水突然变得麻烦起来。

    一个个这么乖巧听话,两脚羊十分感动,但是有句俗话叫十动然拒。这不瞎搞嘛,就凭你们这薄石板,想沿着岩壁抠出个井来,我跟你姓,等等,说大话打脸太多了,稳妥点补一句,前提是你得有姓。

    “停停停,都先停下来,阿水,找几根棍子来,尽可能直,这么长”比划了下身边阿呆的肚脐眼处。

    在他们刨土的石片里,挑了几块方正,长相甜美的,啊呸,颜值高的,我再呸,国字脸的石片,我呸呸呸,口渴了,呸不出来。反正就是看对眼的石片,把石片和木棍搭在一起“绑了。”

    拎了块兽皮丢阿不脚下“绑了。”

    阿不愣了下,乖乖捡起来绑在裆部,感觉有点闷。

    两脚羊“唉唉唉”直叫,想伸手去扯又觉得不合适,气得直捂脑门,什么智商啊,怎么就这么不能体察圣意呢。“你捂那干嘛,准备扭跨刨土非礼地球呢?包脚上!”

    拎着新做的石铲在洞外营地里转了一圈,挑了个离树远,位置偏低的空地。

    离树远是怕挖到树根,不好挖,她还是有认真想过选址的,可惜对选址打井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挖出个会出水的井来,不过她的想法很简单,选个地势低的先让挖呗,能挖出水来最好,挖不出来,挖个坑接蓄雨水也成啊。

    将石铲轻压地面,吸气,呼气,“嘿!”清喝一声潇洒得原地一转,舒展手脚站成大字一铲柱在地面,姿势不错,pose到位,把自己帅到了,地面。。。地上怎么没想象中的圆圈印?

    原始人一脸懵,感觉就挺突然的“啥?跳大神么?以后动手前都得先这么嘿一下么?”

    “咳咳。。。看,飞碟!”

    趁着原始人们抬头寻找陌生新词“飞碟”,赶紧在地上歪歪扭扭戳了个直径一跨步的圆,把石铲往地上一戳,看阿不还傻愣着到处找“飞碟”,不知道来接手干活,用手指了指阿不“你!”阿不怯生生得捂着裆应了句 “绑了?”

    “绑你个头啊!”比划了个用脚踩石铲铲土的动作“过来挖井干活。”

    阿不一边挖一边抱怨“包着兽皮踩在地上老是滑,使不上力。”

    “你还知道使不上力啊,包兽皮那只脚是踩石铲的,兽皮是护脚的。反了,这笨的哦。”两脚羊再次捂着脑门怒其不争,阿不也是委屈得紧,鬼知道这些新玩意怎么用的哦,都第一次见到,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有了相对趁手的工具,效率提高很多,一个个又都好奇石铲这新鲜玩意,纷纷绑好兽皮在那等,争着使唤。轮到时挖得激情飞扬,热情高涨,不一会就挖出一米多深的坑来。

    挖井毕竟是重体力活,费人也就罢了,还费工具,石片折裂,藤绳崩断不时发生,有一次还差点崩伤人,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条件有限,变不出更趁手的,只能不停去找更合适的形状不停改进,木棍藤绳还多少能修整,石片调整空间不大,更多要凭运气去捡。

    这可忙坏了阿动他们这群未成年人,带着强烈的使命感,顶着大太阳在河岸边石滩上一处处翻,晒得满脸通红。

    心疼得两脚羊亲自指挥阿水抱着一罐烧开过的水跑去关怀慰问,提醒他们在继续为部落挖井大业努力奋斗的同时“多喝热水。”

    不止如此,还指挥轮下来休息的阿不用大树叶给小鬼们扎了个遮阳的披风背着,小鬼们背着大树叶穿梭在石滩间,像一只只在不停蹦跶的绿色大蚂蚱。

    能有陶罐抱过来,当然是老原始人又有成果产出,虽然连烧两炉,一口气连烧了六个陶罐,可惜能用来盛水的只有两个,几个被寄予厚望的大陶罐都烧裂了,至于什么原因,如何改进,老原始人和两脚羊一时都没有头绪,老原始人提议给裂缝补上泥巴,明天再烧烧看,两脚羊默许同意,咱也不懂,也不知道,试试呗。

    原先信心满满的两脚羊不禁感慨,“不容易啊!”看着同样苦恼,同时投来渴望眼神的老原始人,不好意思说自己也更好的没主意,岔开话题问“唉,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

    叫什么?名字?原来他们没有名字这个概念啊,两脚羊顿时来劲了,未开垦的处女地,可以随意画画的空白画布啊,来!让老娘我亲手糟蹋一个“唉!我给你取个名吧。”

    有名有号的那几个,两脚羊刚开始没想太多,自个为了方便辨认随便叫着玩的,的确太随意了些。

    刚接触的时候听他们讲土话,有很多类似“bu”的发音,于是就管带头的叫阿不。

    阿动,阿呆这两名字当时纯看他们玩火,趴那随意取的,的确太土了点。

    阿西娅还不错,主要是女生,在心里给各个标号的时候又都偷懒以阿开头,就想到了这个自认为美美的名字。

    不等答应,便自作主张当他同意了“给你取个有文化底蕴的吧,嗯。。。”

    两脚羊蹙眉沉思,老原始人满怀期待,就要有名字了“你烧陶,烧陶又这么不容易,以后就叫你陶陶。。。陶,不好吧”看着老原始人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能夹死蚊子的法令纹,后移严重的发际线,挂在额头的白发,总觉得叠字名有些违和,陶陶还是以后留给小朋友吧,“陶。。。陶。。。陶。。。陶不易,对,以后你就叫阿陶不易,算了,还是简单点叫陶不易吧。”

    两脚羊不禁为自己的文采点赞,自己咋就那么能呢。

    陶不易为自己有新名字开心,感觉被命名后重获新生,更何况这名字两脚羊说了,可是有文化底蕴的,那必须比那些阿开头的厉害很多。

    自从有了名字,陶不易看阿不,阿西娅都不一样了,胸脯挺得更高了,胸前的红。。。鲜艳。。。胸前摸摸没东西,反正隐隐觉得自己比他们都厉害了一丢丢。

    挖井需要的工具很多,两脚羊虽然不知道具体需要什么,好歹没吃过猪肉,想抄袭的时候,又看见一只猪跑过,严重怀疑她家之前养猪的。

    这只猪就是基建狂魔的大拆大建,以前经常路过修路的地段,时不时堵那,修路需要用到的工具多少有瞥到一些。

    越往下挖,土层更严实,再加上空间变小,使力也越困难,如果有相应的石镐,石锹,石锤,石钉就能挖得更加趁手。

    在两脚羊描述,阿呆灵魂翻译,阿不笨拙尝试,陶不易协助打下手共同努力下,逐步一一成为实物。

    打开了制作工具的大门,两脚羊发现,阿不理解能力差是差了点,手还是挺巧的,做出来的工具至少比自己做的好。嗯,主要是绑得扎实,男人就是占了力气大的便宜。

    打井的第一天,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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