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平时看她看得紧
高一的首次月考姗姗来迟，月考是一中自上而下，雷打不动的惯例。
其实赵月落觉得凭借她的资质，这次牟足了劲准备一雪前耻，毕竟有邵雪重这个师傅在，要是比初三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成绩还差，她自己都会死不瞑目。
晚上照常和邵雪重煲电话粥，“你觉得我这次月考能考好吗？”她内心忐忑不已，即便有自知之明，还是觉得邵雪重对她更“明察秋毫”。
“‘好’是一个什么标准？”他问。
赵月落还抱着一个大乐事的原味薯片吃的正嗨：“最起码不应该比现在的名次差……”
和邵雪重全市第一的辉煌战绩不同，赵月落屈居班中第16位，小小的自尊心是一个打击。
“应该不会。”邵雪重这样回她。
但是电话这边却听着有些敷衍，“就不能给我好好加油打打气吗？”语气含嗔带怯，这大神明明平时教育她好好学习的时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邵雪重在那边轻轻地挑眉：“怎么样才算是好好加油？”
估计她要好好盘算盘算，毕竟能从他这里捞到福利确实是不容易，就占了便宜还卖乖：“能不能容小的我考虑几日？”
“可以。”这声“可以”真的是悦耳。
赵月落忍不住给自己的yes，然后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的薯片，嚼起来“嘎吱嘎吱”的，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是不是又在偷吃？”电话里传来邵雪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因为她的胃病严重，他平时对她看得很紧。
这些高热量垃圾食品她只敢在宿舍吃
有一次偷偷的带到了教室里，然后就被他抓了包，第二天她就乖乖的把她的屯粮都上交了，他美其名曰代管，但是谁知道君子是不是真君子，有些道貌岸然和斯文败类也是君子，但是一想邵雪重和这两个词有关的话，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刺激~
赵月落带着耳机，急忙象征性的拍了拍手，“不是我的粮食，是其他人过来投喂我……总之是盛情难却。”
对于偷吃，她可以找出千万种理由，之前明天才会算账，今天才过足了嘴瘾再说。
可以听见邵雪重宠溺的笑声：“你呀~”
对呀，就是她呀，她想如果邵雪重现在就坐在她身边的话，一定会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笑出声，然后他的眼神一定会非常的温柔，就好像是能掐出水来一样，而她喜欢他那样的眼神，所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癖好，她喜欢邵雪重笑，看着她笑。
第一次察觉到自己这样想法的赵月落，觉得这种感觉既奇怪又奇妙，但是她只是觉得神奇，并不觉得排斥。
“好了早点睡，明天要考试了。”他轻声的嘱咐。
赵月落道：“你也是，晚安。”
她放下手机的时候，戴可萌也恰巧放下了手机，然后就是贼兮兮的笑声，“落啊，你每天和谁互道晚安呢？”
“我姐啊，你不知道她管我管得严着呢~”这件事不能让戴可萌知道，毕竟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想想都觉得是灾难。
燕宁忍不住道：“有个姐姐真好，哪像我底下是个妹妹，我自己钱还不够花呢，回去的时候还必须给她带零食~”
“好了明天就月考了，大家早睡吧。”
后来才知道“明天月考，大家早睡”这句话在一中就是纯属废话，一中为什么会有月考这么历史悠久的惯例，纯粹就是为了让大家提前适应好最后的那场高考，考来考去最后都会习惯的，连学渣也会习惯。
因为一切成习惯，习惯成自然。
月考就这样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开幕了，而对于新一年教学改革试点的素质教育，身为被改革者的他们一点怨言都不能有，改革一代废掉一代。
但是学生的素质如何体现呢，当然就是最直接的分数啦~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我们为什么就这么的悲惨啊？！”
隔着老远就听到了班级同学的哀嚎，上午是语文和政治连轴转，因为都是她最擅长的学科，所以如鱼得水，并不是很吃力。
休息的时候，背后的大个郭蓬勃弱弱的戳了戳她的肩膀：“嫂子，你平时是怎么记住政治那些条条框框的？”
赵月落已经习惯了邵雪重宿舍的人喊她“嫂子”，虽然有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但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力回天。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个天生记忆力好，没有办法。”
于是她给可怜的郭同学的幼小的心灵上，又撒上了一把盐。
邵雪重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因为他的成绩太好，所以在五楼的第一考场，下来要比他们费一番功夫，赵月落就是在隔壁班考的，而郭蓬勃也是在相邻的考场。
“聊什么这么开心？”
崔同学不仅感慨道：“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大嫂子欺负我！”
赵月落看着邵雪重急忙的摇了摇头，这娇滴滴撒娇呢，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呵呵……
邵雪重手上只拿了一支中性笔和替换的笔芯，果然是大神有风范。
郭同学非常有眼里见的，又怎么会当电灯泡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由得有些奇妙，不知道为什么赵月落对着手机可以插科打诨说笑话，但是真要面对邵雪重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小紧张，也许是以为邵雪重本尊太有威慑力了。
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是考试了吗，那考了一上午，“你考的怎么样？”
邵雪重非常淡定的：“还行，下午的物理没问题吧？”毕竟补了半个月的课了，总是会见一点起色的，这个起色对比她刚开始的一脸懵逼和一头雾水来说。
“我现在说有问题，可能也于事无补了吧~”她已经是自我放弃中。
邵雪重难得安慰她：“哪怕是高考都于事有补。”他这话说得认真。
赵月落把头埋在桌子上，“谢谢您的信任，小的一定好好发挥。”
事实上证明考试这件事情不是光有信心就可以的，数学怎么算也是马马虎虎的应付过去了。
但物理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她的手脚哆哆嗦嗦，她也不知道她是害怕题目还是害怕老刘，明明就算是考砸了，她开明的父母也不会把她生吞活剥了。
很久很久之后，在赵月落明白了自己心意之后，她才知道当初她害怕的不是物理，而是邵雪重给她补了那么久的课，但是却还是没有什么起色，她害怕看见的是他失望的眼神。
就是这么简单……
物理卷子已经发到手里了，老刘说过做卷子之前你必须先让自己的思想打开，所以试卷不能对折，对折卷子就代表对折了你的思路。
她把试卷从头到尾翻过一遍之后，就知道自己这次物理是彻底的栽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反正邵雪重看到她时，是垂头丧气得很，那样子有点像斗败的蛐蛐，低头只顾着看路，手里的文件袋还一甩一甩的，不知道是在气别人还是在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