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资质很差
“少爷啊，您这桶药汤可是花了府里几百两银子呢，可别紧着浪费了，赶紧加快些运转真气吸收药效才是。”，红衣一脸笑意，也不害羞，顺势便在浴桶边蹲了下来，将桶边的毛巾拿起打着水，细心的敷在林兮胸口、后背等处。
“嗯，唔……”，此时青儿正将一粒黑色药丸塞进林兮嘴中。这是林兮通过药汤熬骨血的原理，发明的加速体内气血、真气运转的药丸。
这个世界颇为看重‘专利技术’，上到武道、儒道、商道、兵家、道家、佛家、国家、势力……下至平头百姓，都将传承看得无比珍重，好处是能保护各家利益不容易受侵犯，坏处也显而易见，不互通有无就会创造力不足。但林兮是谁？前世莆田的鞋、广州的箱包、深圳的3c、义乌的小商品那是深得国民喜欢的，林兮怎么能将人民群众这种创新、创造的精神给丢弃呢？
随着林兮的体内真气加速运转，林兮的身体温度也随之升高，汗珠不断沁出皮肤，又被体表的高温迅速蒸干，如此循环往复。青儿和红衣也越加忙碌起来。
一夜无话，清晨的竹园里已经传来一阵阵呼喝声。一道青衣青髻的挺拔身影站在屋后廊亭台阶上，正看向校场里飞舞的三道身影。正是林兮三人的老师，兵家郭廷道。郭廷道约莫四五十岁年纪，高六尺，面部棱角分明，看不出一点表情变化，不怒而威，一袭简洁至极的青衣青履更显不凡。据老爹说郭廷道出身兵法世家，乃流云国最顶尖的高手，之一。擅使长、短刀，一手箭术更是出神入化，兵法韬略更是得到过流云国国主的称赞，曾是姨娘苏夫人的箭术老师，当初便宜老爹可是颇下了番功夫才请动郭师父的。
此时，青儿和红衣正一人持短剑，一人双手握两尺直刀对练，对于兵器来说，一寸长一寸强，此时的红衣出招凌厉，或上撩下劈，或横削直刺……招招不离要害，像一头母豹子般步步紧逼，端得是凶煞狠烈。相比之下，青儿的短剑就吃亏多了，只能凭借灵巧身法，迂回游走寻找对手破绽，以寻求一招制敌之机。
两人的攻守看似凶险，实则极有分寸。郭廷道虽离着好几丈远，却将场中三人的每个细节瞧得清清楚楚，一刻钟里，红衣有三次一刀重创青儿的机会，青儿有一次可重创红衣、一次可一招致命。然而无论是刀刃还是剑尖，皆是挨着对手贴身衣裙便会停下变招，端得是惊心动魄。
相较之下，校场中的另一人就似玩耍一般。此时林兮已打完一套军体拳术、一套短刃搏杀术，正在练习新近发明的太极拳……
如此又过了两刻钟，场中三人才停了下来。郭廷道双手背于身后，右脚在亭中石板上轻轻一跺，身体便如闲庭信步般随风而动，数丈距离瞬息而至，一眨眼已立于校场中央。林兮三人见状，忙收拾好兵器来到郭廷道身前，躬身行礼。
“老师。”，三人齐声道。
“不错，你三人这些时日进益颇多。”，说罢便径自盘膝坐于地上，三人也紧跟着盘膝坐直了身子。
“青儿的短剑术已颇有神韵，配合上兮儿的这搏杀术更是相得益彰。短剑讲究一招制敌，因此重隐忍、身法、速度、真气，若能做到一口真气连绵不绝，身法游曳如魅，出招间静如池水动若流星，这短剑术便是大成了。记住，剑藏于鞘才是最锋利的，剑不出则已，出则必杀。往后青儿你要在真气、身法、速度上多下功夫才是。”
“红儿你……此‘唐横’刀你现在使来还是吃力了些。胜在你气血充足，近日你家少爷没少往你身上堆药材吧？我这套刀法虽不算顶尖，却是从军阵搏杀中演化而来，胜在简单实用，颇符合兮儿‘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真意。红衣的刀道天赋，放在流云国那也得是顶级天才，五六年下来已得我刀法真传。刀法讲究快、准、狠，往后注重打熬骨血力气便可，力气大了挥舞起重刀来自然轻松。其它的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勤加练习即可，将来成就……便需得看天意了。”
“至于兮儿，唉……为师半生阅人无数，虽未曾收取亲传弟子，教授的学生却是不少，像是箭术天资如你姨娘、刀道天赋如红儿、领悟力如青儿者，皆不在少数，但你，却是唯一一个为师看不透的人。兮儿你刀道天赋不如红衣，武道领悟力不如青儿，箭术资质只能说是中人，可偏偏你记忆力惊人，还能创出如此了得的搏杀之术，我瞧着你近年来练习的‘太极拳’法，也颇多可取之处。”
“还好你还不算废物，能吃些苦头，一身气血筋骨打熬得远超同龄人，真气的运用积累练习也算勤快。对于你，为师也没有过多期许了，三十岁能入二流高手，就算对为师有所交待了……”
郭廷道一口气点评完三人最近的练武进展。青儿、红衣还好，又是肯定，又是鼓励，俨然是幼儿园里的乖宝宝，父母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到了林兮这里，便是一副恨‘崽儿’不成钢的表情……
“老师教训的是，兮儿定会加倍练习的。”，林兮呵呵笑道。这时候可不敢跟老师讲条件，平时如何打趣老师都可以，此时犯浑容易挨：夺命连环腿的……
“老师！老师！如今红衣这刀法道行，可入得品阶了？”，红衣望着郭廷道娇俏问询道。丫头懂事，一看自家少爷要遭殃，立即转移老师的关注点！哎，所以说，姑娘还是得自己家宠出来的才好……
“为师已与你们言过，武道分一品、二品、三品，以及不入品。流云大陆阔百万里，是何其之大？各地域、道统、传承的叫法也有不同，但意思却大致相同。而武道每一品又分上中下三个等阶。今日为师就与你们细细说这其间区别……”，郭廷道缓缓讲道。
“流云大陆何其广袤矣，流云国也只不过是云霞洲中的一大国而已，在云霞洲便有大小国邦数百之多。整个流云大陆人众亿亿万，习武者又亿万，这亿万习武者中九成九皆是不入品者。我流云国虽尚武，这个比例也没高出多少来。”，此时的青儿和红衣已经张大了嘴巴，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那么多武者吗？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啊。都还没走出过流云城西市的俩人，世界观也许只是流云国那么大吧？
林兮毕竟是两世为人，眼界自然不同，略一想便明白其中道理：以他自己为例，自小食补，天上地下的珍药奇兽吃到饱，三岁名师指点抻筋拔骨，五岁开始使用汤药熬筋骨气血，一桶汤药便是常人数年生活费用之需，而林兮呢，这样的汤药十年来没有一日中断过。十年耗费的资材价值得有数十万两黄金了吧？放在前世那是十年花出去了数十上百亿人民币啊……思聪老公什么的都弱爆了。能供养起武者的家庭绝对非富即贵，普通人家估计也就只能靠拼命跑步、打拳来打熬气血了吧？
“三品的标志：便是气血充盈，筋骨锤炼到拳可开石，之后掌握了真气的初步运用之法，便算得入了品。一入三品，便可真正称为武者了，地位自然不同，加入军队可做兵官儿，加入一些势力可做个小头目，最不济也可以做个武师启蒙武道蒙童。以红儿如今的气血强度，算是入了三品中，或称‘三流中品武者’，其标志便是武技收放自如，一口真气凝而不散，真气可缚着于兵器外物之上对敌。”
“之后如果你能将气血筋骨打熬到身体能承受的极限，真气浑厚，连绵不绝，便算是入了三品上，那时你挥此‘唐横刀’将如臂使指，使它个三天三夜也不会觉得疲累。可是红儿你要记住，你这‘三流中品武者’可做不得数，真正经历过战阵厮杀后，你才算是能在这一境界站稳脚跟，否则只是空有其表而已。”
“同样是三品中武者，临阵对敌时：气血真气更充盈，筋骨皮囊更扛揍，能耗过敌人；武器外物更锋锐，可造成更大杀伤；武技身法更好者，可寻得反胜之机……变数太多，所以同品武者也有高下之分，将来若遇险万不可大意。”
“三品者，人力或可达，奋二三十年苦熬入品者亦有之。但二品却是不同，凡能入二品者，无一不是各地天才，一代天骄人物。青儿与红儿，均有二品之资。至于兮儿……”。
老师啊，你这是有多看不上我啊？林兮很苦恼啊，在老师眼里连自家婢女都不如……
“二品者，骨血筋皮已几乎到达极限。真气外放可伤敌于数丈之外，附于体表可挡刀剑加身，假物御风而行也不在话下。是真正的真气外放……”
此时，郭廷道边说边将右手微微平举，随之手掌向下往上轻轻一抬，面前两片落叶便有如风飞般飘起。
“这便是真气外放御物了。可看仔细了……”，当树叶已浮于胸前位置时，郭廷道随之右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一声轻喝中，食中二指并拢，闪电般分别在两片树叶一头点了一下。
“咻……唰……”，两片叶子相继飞出。
林兮三人赶紧转头瞧去，此时一阵轻微的破风声才响起。校场十数丈外，一块半人高的山石上，一片黄绿的叶子似利剑般，直刺入山石二寸，只余约五分之一在石外。而另一片叶子正以比第一片叶子慢一些的速度直撞向石头，林兮一眼便看出两片叶子一快一慢，攻击点却是同一位置。
“轰……”，随着一声巨响，半人高山石四分五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