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治疗
他们三天没有带我去治疗了。
我有些失落,我想看看林深的照片。
只是想看一看而已。
第四天,我如愿了。
三个小时的治疗结束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有序的进行着可我知道,有什么变了。
走之前我要求再看一次林深的照片,被拒绝了,我忍着要哭的冲动,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回到小屋,我崩溃的哭了起来,我忘记了林深的声音是怎样的我在每次看到林深的照片后会感到恶心,可我还爱着林深啊,我恶心懦弱的我自己。
林深,怎么办,我好痛,治疗好痛,承认不喜欢你也好痛。
我是个废物,是个懦夫。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随后我在笔记本上写了这样一段话。
愿我们不曾相遇,我会永远记得你。
写完这句话后,我心里的最后一根弦断掉了,我选择了自杀,这就是殉情吧。
好浪漫。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有人冲了进来。
我没有成功,我被救回来了,我忘记了一个人。
恢复好后他们打了我一顿。
我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我陆陆续续听到了“变态,找死”这些词。
康复的第二天,他们拿了陌生人的照片问我喜欢他吗。
我看到照片后,觉得很恶心,这是谁,怎么看到他就觉得难受。
莫名其妙。
我皱眉道“这是谁,不认识,不喜欢。”
他们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季清把我接走了,我们搬家了,我没有办法放下一切,我是恨季清的,可她是我的母亲。
以后得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能很流利的表达,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久未开口吧。同时,我开始对人群感到恐惧,我不能正视男性,不敢靠近女性,我感到恐慌,害怕。
母亲给我请了私人教师,是个很有涵养的高知女性。
起初我不太能适应,对于他的问题,也很少选择回答,我不喜欢说话,也不想沟通。
可在她的影响和耐心开导下,我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也只是好转而已。
我不能再回学校了,我不能和同龄人正常的交往了,可能许多人听了会觉得我可怜,可我似乎没什么感觉。
看着镜子里瘦脱相的自己,深陷的眼窝,凸出的颧骨,好丑啊。
我在家里学习了一年半,期间,我很少与母亲交谈,但我倒是听说她查出了躁郁症。
其实经过这一年的相处,我不那么恨她了,毕竟他的病有所好转,而且我连曾经自己爱的是谁都不记得了,又从何恨起呢。
太多的太多从选择忘记那一刻起都变得不太重要了。
正是鲜衣怒马时。
光影明暗交错,世事变化无常。
夜深人静时,我总会想起一个人,可每次想到,头都痛到要炸开,后来也会刻意的回避,不去想,情况就好些了。
第二年我和其他的高中生一样参加了高考。
不出意料的,我的成绩还不错我和母亲一起去饭店庆祝,母亲很高兴。
填报志愿时,我的第一志愿选择了曾经理想的大学,我要离开了。
季清,我的母亲,我没打算回来了。
好吧,我还是狠不下心,我会回来的。
我选修了哲学系,记得曾经有人问过我为什么喜欢哲学,我笑着说道以后告诉你,可那人我忘了。
可能因为在哲学里没有对错之分吧。
我讨厌纠缠对错。
进入大学的那一刻,我知道,我重生了,我离开了母亲,我要活成一个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