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教材课
这是佟佳人生中第一次出差，从刚开始的兴奋到认清现实，到一路的奔波，那点激情早就磨灭了。
出差这几天来，李红永带着她在各种接风宴中与亚太地区的商界名流们，在酒桌上觥筹交错，讲的都是场面话，话中都是裹了蜜的暗箭，稍不留神，就是万念俱灰。
佟佳见识到了这位商界美女老总的风采，真真的游刃有余的行走于精明能干的商人之间。
被李红永带着风里来，雨里去的杀了几次后，佟佳学到的技能远超了穆迟敬教的那些，应该是科目不同吧。
穆迟敬教的是太平年间的生活，工作上自我保护的为主，有点像小时候爸爸妈妈逼着学跆拳道，散打，用来防身。
几天下来，佟佳与李红永之间也越来越有默契了。
李红永酒量再好，也经不起天天这样喝。
这天，从酒桌上下来，李红永达到了三分醉，整个人挂在佟佳身，任由她扶着走。
进到房间里，李红永就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包也丢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是两腿断了筋一般，全身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佟佳跟着坐到了沙发上，累得喘着粗气，看着李红永疲惫不堪的样子，心疼起来，拿了个抱枕塞到她头下，这样会舒服点。
“佟佳，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
李红永耷拉着眼皮，掐着眉心，说道。
这人醉酒后的酒品还是不错的。
“我给你倒杯热水，我再陪陪你。”
佟佳起身倒杯温水端了过来，喂她喝了一大半，继续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她又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调，拿了床毯子给躺在沙发上的李红永盖上。
手机来电声响起，不是佟佳的手机，是那个在地上的包里发出来。
佟佳把包递给李红永。
李红永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佟佳，帮我拿一下。”
“张老师！”
李红永在接起电话的一瞬间就清醒了，嗖地坐了起来，“您您是说，李悦没有回来学校，好的好的。谢谢您了，张老师！”
挂了电话，她站 了起来，随即拨通了另一个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当下非主流的彩铃声，就是没有人打呼。
李红永焦急了，接着再拨了个电话出去，手机紧紧地贴着耳朵，自己在房间里慌乱无章的踱着步子。
“李悦不在学校，请您帮我去找找。拜托了！”
李红永讲这些的时候，熟门熟路，只是脸上的疲倦又多了几分，眼里又添加了几分焦虑。
一个电话打进来，李红永彻底的发飙了；“我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把你送到英国去，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她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身体如倒山般的疲惫袭来，精神上的打击是压倒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红永放双手放在膝盖上，掌心朝上，脸埋了进去，脆弱的一面终是示人了。
佟佳静静的坐在一边，没有出声。
想起那个时候，穆迟敬出差，晚上打电话时都是神采奕奕的，问的是佳佳睡觉了没有？今天干什么了？
当时，自己还埋怨他，就只知道问这些老掉牙的事情，没劲。
后来，穆迟敬学乖了，都是发微信，往往是第二天才看到，火气也过了，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回一句关心的话。
看到李红永出个差，这样高负荷的连轴转，自己发的脾气后，他会不会也会这样的脆弱。
应该不会，有感情才会，不走心的人怎么在意这些。
“吓着了吗！”
李红永突兀的一句话，嗓音带着沙哑。
佟佳摇了摇头，“没有！”
“太操心了！”
李红永叹口气，露出几分无奈，“这是我弟，我爸爸和我小妈生的。”
佟佳释然。
李红永语气淡淡地道，“过完年就16岁了！这哪里是个弟，明明就是一个祖宗。”
又是一位在不幸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不知她人苦，莫劝他们善。
佟佳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安慰道；“小男孩是要调皮些，但是这样的孩子 有个性您不要太担心了，家里其他人会一起分担的。”
李红永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对着佟佳挥了挥手，“今天谢谢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佟佳觉得，刚才李红永的表情里，有一丝不解的痕迹。
连着三天的元旦，天气出奇的好，一天比一天高的温度，像是屏蔽了冬天，没有商量的进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袁崇焕与穆迟敬的共同同学新开了一间酒吧，在燕城美丽的雁峰河边，怎么着也要去捧过个场。
晚上6点，穆迟敬到的时候，年轻一些的已经是玩了半天了。
开了个包厢唱歌，还支起了两桌牌。
袁崇焕看到进 来的穆迟敬，发起一顿牢骚，“穆五哥，你是在天上堵了飞机吗？”
樊哙 跟着解释道；“今天是姑母回来，老爷子高兴，这不趁着放假，把两边的人都叫到一块儿，在家里吃了顿家宴，联络了联络感情。”
穆姑母就是佟佳的亲亲外婆，年轻的时候是江湖上响当当地刘氏家庭家母，现在上了年纪了，退了下来。
来趟娘家，与老家的亲人一起讲的最多的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老太太对这些晚辈特别关心，这次讲到了穆迟敬，也提到了佟佳。
她在提到佟佳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看向了穆迟敬，表情平静地又挪开了视线。
老爷子不知道佟佳，还问了句，佟佳是哪家的小孩子？
还没有人回答，就被另一个话题错开了。
袁崇焕嗯了嗯，“我也挺想她老人家的，下次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30多岁的年纪，心境早就沉了下来，那些闹腾的，刺激的，伤身的玩意提不起他们的兴趣了。
来就是放松的，大家都默契地不谈工作上的事情 ，直接来到了麻将桌上。
穆迟敬麻将打得很好，各种花样，各种算法，都能把一手烂牌打成一道教材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