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甜蜜的负担
樊哙愣住了，这样的话，配上佟佳那淡淡的笑意，竟然有点紧张。
佟佳还是笑了笑，“樊特助，我来争取这个停车场项目，就冲你的那句“机会不是浪费的”而来的，刚刚我对您的态度有些冲，你别介意。我就是，就是担心我那合同还没签订。”
电梯来了，自动开门，李思语像后面有人追似的，一脚踏了进去。
樊哙没有动。
佟佳也没有动，侧头，“樊特助，您的文件不用拿了吧？我们先走了。”
电梯门无声的关上，墙上跳跃出下滑的楼层数，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樊哙再回到病房时，轻轻把门一条缝，五爷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坐着，不便打扰，关上门，坐回了客厅沙发上。
打开笔记本，放在大腿上，打开的文件，心没有沉下来。
把今天的事情在脑海中拼凑起来，就跟堆俄罗斯方块似的，弄得他根本心里七上八下的。
冬天过了五点，光线已经暗了下来。
樊哙不放心老板，再次去推门，男人斜斜地在床上，闭眼浅眠，发型有些乱，少了在外人面前的孤傲高冷，多了分凡人气息。
商量好的卖惨博同情，连第一步都没走完就结束了。
佟佳说自己被青春撞了腰，樊哙懂。
这话说得轻巧，但极力掩饰，是一种努力走出阴影的态度。
人就是这样，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那叫不给人添堵。
经历过的种种都平淡地说出来，才叫真的释怀。
当时，樊哙是知道能知道的事情的。
不讲家世背景，不管是上学时，还是在国外留学时，穆迟敬一直是性情凉薄的人，一直以为，在他身上就没有感情这种成本。
在他的世界里，联姻是可能用来夺取资源最小投资的一种手段。
用袁崇焕的话来说，穆五哥全身是优点，就是没什么人情味。
穆迟敬从小就是被爷爷当成家族集团接班人来培养的。
成年后，同家族的人才辈出，到处都是明枪暗箭的盯着穆氏董事长这个位置，爷爷没有让穆迟敬卷进这个漩涡，而是安排他去了国外的分公司。
一走就是四年。
从学生到商人，从理论到现实，穆迟敬在同龄人谈情说爱的年月，变成了一个没有情感的挣钱机器人。
也就在这四年里，帮着爷爷，内应外合，不动声色的清洗了集团内不利分子，逐步架空了董事会成员中的权力。
和佟佳第一次遇见，是在处理集团内一件大案，那时的穆迟敬比冬日寒风还凛冽。
穆迟敬先动的情，干净的眼睛就像是吹进心里的春风。
穆迟敬就喜欢和她在一起时，她那咋咋乎乎的性格。
只是身边的人都不相信，这样一个二十多岁，青春靓丽的女孩，能降得住这商界的混世魔王。
袁崇焕跟他最深交，那时也问过他好多次，“五哥，我觉得这佟佳是漂亮，但也没有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程度，她明天还在你身边吗？”
穆迟敬瞥了他一眼，再给他一拳。
认识佟佳后，穆迟敬在推近事业上出奇的顺利，就像民间说的旺夫似的。
穆迟敬就有更多的时间跟着佟佳呆在一起了，女孩反应热情，也不扭捏，大大咧咧的性格。
那个时候，陌生号码都打到穆迟敬私人号码上了。
樊哙接听后，笑着回来的，说了刚才电话的内容。
大热天的，佟佳学着人家做饮料推销员，留了这个号码为紧急联系人。
刚开始几天，总是迟到，上班脱岗。
领班正要给她结账走人，她却在商场跟顾客打起来了。
樊哙笑得一脸贼，“五爷，你猜佟佳被打成什么样了？”
穆迟敬说；“顾客被打得要告她吧！”
末了，他笑了笑；“佟佳是跆拳道黑带，还学过散打。”
“这么厉害，五爷，你打得过她吗？”
“我要打得过她，还会买那么多牛肉干在车上！”
当时，樊哙没有听到责备的口气，反而是一种纵容。
人扣在派出所是要去捞的。
穆迟敬自己开车去接的，佟佳一上车，坐在副座，“老穆，带我去吃饭，我都饿了。”
“嗯？”
“嗯什么嗯！”佟佳把外套拉开，边说边往椅背上一躺，摸着肚皮，“你听，这肚子都在高唱革命歌曲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薄款打底衫，严实无缝地贴着身躯，那样的青春晃眼。
穆迟敬的目光落在她摸肚皮的手上，然后是腰，薄薄的，一手把握很有吸力。
过火了。
他笑着问，“想去哪里吃？要不先用牛肉干填填 ，女侠。”
佟佳尴尬的一笑，厚脸皮的咧嘴：“我以为你不知道了。”
那段时间，佟佳在燕城性格张扬，背后有老穆做靠山。
小姑娘倒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无非就是把妈妈不让做的事情挑着做了几件。
进了酒吧，喝醉了，大闹酒吧夜场，穆迟敬正在开国际视频会议，电话打给了过来。
抓了樊哙替班，像个父亲般的去酒吧把佟佳扛到了医院，说是怕她醒来头痛。
甜蜜的负担添多了，佟佳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有一点矜持，大言不惭的问；“老穆，你那么有钱，还长得那么帅，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
没有用‘爱’，对着一个全身都是优点的男人，年轻的佟佳怕承担不起。
穆迟敬给她最直接的回答，就是一句；“佳佳，我们合眼缘。”
佟佳那时的还是一位被家人保护得很好小女孩，听到这样敷衍的回答，当时就暴跳起来。
她跟穆迟敬生气，翻着白色眼球带着奶凶奶凶的表情，两人坐在车里，两国战火随时爆发。
佟佳最不能忍，穆迟敬那样一副不变的表情来对付自己，拉门下车。
大晚上的，佟佳一头扎进了黑漆漆的寒风里，头上的短头发吹得都竖起来，看着都冷。
阿臾只经历过被人追杀，这种场面是第一次，他没有经验。
就他对少爷的了解，他也拿不定主意，佟佳他是少爷拿不住的第二人，第一人是穆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