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袭击
莱顿学院，天空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只是一天不到，德文就有些想念起太阳。
他正在前往佩汀的教室。
——这可不是去谈恋爱的，在学院谁对乔凡娜的了解比较清楚，佩汀一定是其中一位。
站在走廊上，第一节课还未结束，拿出怀表，时间不够的德文有些心急。
无奈，趁着台上实习讲师背身的功夫，弯腰从后门走进了进去。
“帮我叫一下佩汀，嘘……”
德文手指点点前桌。
不多时教室里传来窃窃私语和各种回头打量的挤眉弄眼，女孩回过头，微微皱眉，抿起的嘴角显然是对德文在上课时间打扰有些不满。
她同样也清楚，德文应该是有什么要事才会打扰。
随即女孩大大方方起身，纤细的手指指着后座，歉意地对讲师笑着。
台上年轻的讲师回以微笑轻轻点头，班上不多时传来一阵起哄的“xu”声。
两人红着脸落荒而逃。
走在楼下走廊，看着水珠在草坪上流动，德文摸着后脑勺说道：“抱歉，我时间有些紧，所以不得不打扰你上课了。”
佩汀轻刮了一眼，打趣道：“所以德文警官是有什么案件需要我配合吗？”
“是乔凡娜的事，我推测……她的尸体可能还在学院。”
“你是说报纸上刊登抓到的乔凡娜是假的？”女孩有些欣喜。
德文没明白佩汀高兴的点在哪，不过还是回答道：“是的，但只是我的推测，应该大概率是假的，其实我一直觉得，尸体就在女生卫生间……”
“太好了！她家里因为这件事……唉，如果能证明那不是乔凡娜，她家的境遇应该会好上许多！她妈妈也一直说，那不是她女儿，可是邻居们都不信。”
原来如此……女儿信仰邪神的惩罚么。
突然，佩汀停下脚步，表情变得很精彩，德文并没有发现，而是在思考线索，自顾自地问道：“我主要是想跟你打听……”
“你是说，乔凡娜的尸体可能还在学院？”
面对佩汀的打断，德文这才回过神；“是的，怎么了？”
“那就可能只有一个地方……”
说完，女孩伸出头去，雨水抚湿了她的发，德文顺着目光看去。
——历史教学楼楼顶的那一本金属质感十足的‘书’淋下的小雨变成一条条溪流。
“那本书能进去？！”
“嗯，但是要钥匙，钥匙是在安保人员手上，检修人员15天会上去检修一次，乔凡娜不知是哪来的钥匙，她曾带我上去过！作为新室友的礼物！”
两人对视一眼，脚步不停，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楼顶天台。
那本庞大的书本后面，齿轮运作的精准声音清晰有节奏，上面一把厚重的挂锁，拦住了二人。
“我们真的不先去找老师吗？”
“不用，后退佩汀。”
德文拿出左轮，站到门的侧面，他开门的方式简单粗暴。
锁扣被暴力摧毁，推开门，浓厚的腐烂味再也阻拦不住，德文往里看了一眼，急忙退后伸手拦住佩汀，将门又关了起来。
里面的景象只是匆匆一瞥，就知道佩汀不适合看这些。
“我们还是下去吧……去找这附近的巡警……让他们通知一下乔凡娜的母亲。”
佩汀的脸色有些不好，刚刚的腐臭现在还萦绕在她鼻尖。
终究是德文的警员证起了作用，通知安保人员后，巡街警员来得很快。
乔凡娜的母亲悲痛欲绝地将女儿尸首带走时已经到了十一点，佩汀还是看到了室友那惨不忍睹的尸体。
腐烂最严重的是生前就坏死的脸部，数十条白蛆在翻江倒海。
女生宿舍楼下。
德文拍打着佩汀的背，手里拿着水瓶。
“让你不要看，你怎么就不听呢，希望这景象不会让你做噩梦……咳咳。”
佩汀大口呼吸着，尽量保持体面没让自己干呕出来，面对德文幸灾乐祸大于安慰的语气，佩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心累地说道：“你去忙吧，我回寝室休息了，下午我还要去救济院授课呢。”
德文耸耸肩，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佩汀，挥挥手，目送女孩上楼。
离中午尤涅出来还有一会，德文打算去建筑系问西丽女士的地址。
披上雨衣行走在梅洛果的甜香中间，不知为何兴奋起来的德文想哼上一曲小曲。
“甜……”
异变突生。
咚！
一根铁棍带着细雨敲在了德文的后脑勺！
一个蒙面披戴斗篷的袭击者出现在身后，甚至已经贴到脚后跟！
德文顾不得疼痛，失去平衡的身体蹲下稳住重心，右腿向后一扫，袭击者就这样轻松倒地，德文抓住机会，身体猛地扑了上去。
没有预想之中的反抗，仿佛那雨里破空的一击是某种程序，像是撕扯衣服，德文很明显地感觉到那种丝线断裂的触感。
袭击者的右手不正常地弯曲着，坐在他身上的德文轻轻地扯了扯手腕，木偶的右手脱离了斗篷。
是的，整只胳膊脱离了身体出现在德文的手上，发白肿胀的手指仍死死地握住铁棍。
稍稍怔了怔，德文有些恐慌，编织者还没死？！
丢下手臂，恐慌让他扭头有些艰难，打量一整圈，左轮早就出现在右手，蓝焰不时闪过。
操控者就在不远处么……在哪……冷静，嗯，冷静下来。
仅有的远处几个学生似乎正想过来看热闹。
是他们么……
德文掏出了枪，对准了那群学生，这是他的警告。
好在雨不大，没有遮挡住视线，可能是德文想多了，学生们听话止住了脚步。
良久，德文忍着不适将另一只手也掰了下来，这才稍稍放心地扶起“木偶”。
为了避免事情扩大，德文目光看向学院后面已经被封存的大楼。
走到大楼门前，一脚踹开门，将尸块丢了进去，靠在墙壁思索起来。
…………
袭击地点，德文滑落的镜框被人捡起，举起镜框抬头看了看，任由雨水打落在脸庞。
双手自然垂下，慢慢地向上咧开嘴，兴奋到疯狂的笑意在乌云下是那么地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