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美貌是有代价的
“嘤……嗷嘤！”
大清早德文趁着去学院的间隙试图再次与大黄交流，他失败了，完全领悟不到大黄两个音节里能表达出什么意思。
放弃的德文回到餐厅用早餐时，他发现今天的母亲与以往相比要焦虑，不加遮掩地焦虑，连每周会给自己的零用钱此时也忘了，好在自己根本用不了太多，上周身上还剩下足足2金镑14先令。
“妈妈……方便跟我说说？”
为了显示自己相对成熟，不是小孩，他扶了扶眼镜。
“没事，用完餐快去学校了，我记得你们学校暑期马上就要到了，最后这段时间多学些东西总归是好的。”
或许在艾尔玛看来，不管是德文还是尤涅，没有成熟的机会和可能，只是催促着儿子赶紧去学校。
“如您所愿，女士。”
德文耸耸肩，看得出母亲时间有些赶，也没多说什么，喝掉最后一口香醇的咖啡径直走了出去。
…………
来到莱顿学院，今日里格外热闹，标志性的巨大沙漏校徽前，聚集了一大堆人。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德文正想绕过，可惜他被叫住了。
“德文，这里！”
扭过头去，由于刚刚的起跳动作，安娜胸前一阵晃荡，旁边是佩汀和两个小女孩，对面是两女一男，其中一位甚至美得像一个精致娃娃，脸上每一寸肌肤都跟设计好了似的。
围观的同学们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让出一条通道。
走往人堆的几步路，很容易得出结论。
两个小女孩一人手里拿着树叶编制的小杯，一人提着破烂的桶，里面褐色的液体在摇晃，对面那精致女同学的白色尖角凉鞋已经被上色。
“你好……”
“普塔娜，拖尼诺，我们走吧。”说话的就是事主。
“好的甘蒂。”两个同伴应道。
嗯？
这预想发展跟德文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完全不同，转头看向佩汀，她无愧尤涅给她“麻烦”的评价。
——简直就是人形自走麻烦机。
正想开口询问的德文嗅到一丝腐臭，与那位邋遢大叔太久没清洗身体不同，这丝腐臭味道更像是一块猪肉放得太久，变质的气味。
“谢谢……德文。”
佩汀歉意地道谢让德文来不及细想，蹲下来看着两位小女孩。
“小事，这两位小孩是？”
“她们是救济院的孩子，琼安带着阿西娅来是想来感谢学院的同学，她们自发做了葡萄汁，只是阿西娅有些紧张，见鬼，甘蒂都没说什么，她身边的护花使者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显然，安娜很生气，提着破桶舍不得放下来的小女孩倒是人小鬼大，很有气概地说道：“没事安娜姐姐，阿西娅已经很勇敢了，你可不能说她紧张！”
佩汀摸了摸阿西娅长长的辫子，从手上取下一个蝴蝶发绳，给小女孩扎上。
“好了，今天谢谢你们了，快回院里了，好好看书，到时候老师给你们讲课可别跟不上。”
“知道了佩汀老师！”
几人一起往学院走去，琼安牵着小伙伴的手特意落在后面，看着佩汀在安抚自己的闺蜜，小女孩偷偷扯了扯德文的衣角。
“嘘！”
琼安对着德文打出手势。
“哥哥，你也闻到了吗？那个姐姐身上的味道，我看你鼻子动了。”
德文学着佩汀的动作，也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这样背后议论别人可不礼貌哦。”
“不，哥哥！我看见了，那个姐姐的脸上有一根头发！就在这个位置！”
琼安指着自己的右侧脸颊，靠近耳朵处。
“好了，这跟我们没关系，不要多想了，重点是，不打算请我喝一杯你们做的葡萄汁么？”
“呼……当然！这是一位善良绅士的报酬，这些杯子可是阿西娅编了三天才完成的！”
找着借口，德文从气喘吁吁的琼安手里接过小桶，阿西娅怯生生地拿出树叶杯，很轻巧，不会撒漏，葡萄汁原材料应该不会太贵，回甘的口味有些涩。
德文帮忙将桶提到了教学楼下；“好了，剩下的路程要你自己完成了，我们要去上课了。”
告别两位小孩，三人走进教学楼里。
“阿西娅那么乖，她只是生病了，竟然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德文，你如果早一点到就好了，像对待肯尼一样，狠狠地招呼他一拳！”
安娜还是气不过，对德文说道，一旁的佩汀听到闺蜜这个话，皱了皱眉，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
对此德文只有耸耸肩。
…………
同样回到教室的还有甘蒂等人，坐在最后一排的甘蒂拿出自己的绘画课本，同样取出来的还有一面镜子，她紧张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上课正式开始，她用笔戳着右侧的一位男性同学胳膊。
“维托里奥，我这是怎么回事……”
她指着自己右脸颊处伸出来的一根黑色尖锐毛发。
被问话的维托里奥轻浮地笑了笑；“放心，或许是昨日里你并不太虔诚，是不是偷偷出去了？要牢记，美貌是有代价的。”
闻言，甘蒂这才放心，点头的模样那是要多乖有多乖。
…………
幽暗酒店，上方的广告牌，一只红色锋利的羽翼是那么地明显。
艾尔玛在天台上抽着细长的香烟，看向莱顿学院方向。
“法利亚不能有任何意外，哪怕是一丁点！”
恭敬站在正对面的男性发际线很危险，身穿燕尾服，皮鞋锃亮。
“夫人，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是群星教堂的大主教，只是告密者……地位或许比我们想象中要高。”
说话的男士挑不出任何礼仪毛病，他顺着艾尔玛的视线看去。
“他们认为，祂还未完全苏醒，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我们，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找机会测试一下，祂的苏醒程度？”
艾尔玛猛地回头看向男士的眼睛。
气氛瞬间压抑，沉默。
男士没有躲避，他迎了上去，试图让自己的忠心被看见，毫无愧色。
“拉希德，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需要这些方面的建议，如果要测试，我会知道，而不是由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他，是你们的主人。”
“当然，夫人，祂刀锋所指，我等杀戮所在，我只是希望，法利亚的黄昏余晖，永远是红色的。”
依旧看不出任何的礼仪毛病，真诚的忠心仿佛要从眼里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