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景良途感觉自从同居在一起之后, 萧杞这个人就越来越不正经了。
这种让人耳根一红的话,他可以说的这么信手拈来,真的是岂有此理。
他才不会惯着。
景良途拒绝道:“你好歹是一个当皇帝的人, 不至于过的这么磕碜吧?”
萧杞凑近他的耳朵, 好笑道:“你听不出来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
景良途:“”
听出来了, 但不想满足。
以后要是萧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他岂不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在某些时候, 他还是需要一些骨气的。
他斩钉截铁道:“我说不,就是不。”
萧杞的气场肉眼可见的弱了下来,眼里充满控诉,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那目光仿佛在说——没想到你连我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
瞧他可怜, 景良途一时之间竟有些心软。
在犹豫了一会之后,他小声道:“只是洗澡的话”
那一瞬间,他感觉萧杞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 目光中似乎还隐隐约约的暗含了一些别的什么期待。
总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又答应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上了贼船。
不懂就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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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氤氲。
景良途规规矩矩地缩在一边, 尽量跟这个人保持相安无事。
萧杞却是一个不安分的,一直不规不矩地往他身边靠。
在他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景良途伸手推拒,同他划清界限:“就此打住, 别再靠近了。”
萧杞却满嘴歪理道:“这么冷的天, 挤一挤热乎。”
不一会,他又换了个方式, 改为挑衅道:“这么紧张, 摄政王不会是在害怕吧。”
景良途:“”
我告诉你!在下不是每次都会吃你这一套的!别以为你一用这种激将法, 我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做梦!
正这么想着,萧杞便攥住了景良途用来挡他的那只手臂,坏心眼地将他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一下,该撞到的不该撞到的地方都撞到了。
景良途的脸瞬间红了。
这个流氓!真是越长大越不正经!
到底谁能治他!
不行,他不能总在萧杞这里落于下风!
他抓住萧杞的肩膀,奋力而起将他按在水盆上,姿势好像那个壁咚。
他景良途原来还有这么强势的时候。
身边总没有娇妻,他都快忘记当霸总的感觉了。
他先用了一句经典台词:“萧杞,你在玩火。”
按照常规套路来说,娇妻会奋力反抗,展示自己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但是萧杞却十分反套路,甚至还反过来调戏他:“摄政王是想对我这个手无寸铁的皇帝做什么么?”
景良途:“”
看着他的不知所措,萧杞坏笑道:“还从未见过有人敢对我这么凶,朕真是怕死了。”
景良途:“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像绿茶。”
萧杞:“?那是什么?”
景良途扶额道:“你不需要知道。”
还未将“绿茶”是什么弄清楚,萧杞便趁其不备地将景良途拉在怀里,尽情做他想做许久的事情。
自从凌霜竹的父亲凌长修去世后,他的房间便一直闲置在那里了。
虽然按照规矩,凌霜竹应该住在这里,但是他依然还是将这个房间原封不动的保存了下来,自己还是住自己的偏院。
每隔一段时间,凌霜竹都会让仆从去将凌长修的房间打扫一遍,将他保持成原来的样子。
街坊领居都觉得他是孝顺。
只是现在凌霜竹在陛下的宫中软禁了,这房间不知道暂时还扫不扫。
不过既然摄政王之前都吩咐下来了,仆从还是按照他交代的去做了。
凌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仆从拿着扫帚和簸箕前去打扫。
巧的是,今天是凌长修的祭日。
一股情怀莫名涌上心头。
他走上前去吩咐道:“东西给我,让我来吧。”
仆从纷纷面面相觑,为难道:“这如何使得?”
凌佑面无表情:“不必担忧,给我就是。”
既然凌佑都这么说了,仆从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乖乖地将东西交给他了。
凌长修的房间十分古板,家具的位置也十分讲究风水,求的都是大富大贵,万事顺遂,一路高升。
只可惜,他并不长寿。
凌佑并不粗心,他认认真真地擦拭着桌面,将这里的家具清理的一尘不染,连书架里的书都分门别类的摆放好。
突然,他的手肘碰到书架里的一个机关,一个藏在墙里的空间出现在他的眼前。
凌佑愣了片刻,没有想到凌长修的房间里居然还藏着这种地方。
他不知道该不该看一眼。
乱看别人东西并不礼貌,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他是个粗人,也算不
上什么君子。
思来想去,凌佑觉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看一眼。
他打开暗格,发现里面藏了一封信。
凌佑犹豫了一会,伸手打开了那封信。
起初他是面无表情的——他这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这副表情,连笑也很少。
但是慢慢地,他的手开始发抖,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的凶神恶煞,甚至踢翻了他刚刚才擦好的凌长修的桌子。
他如何能不生气?
他最在乎的堂弟从小就被人下毒,可是他现在居然还蒙在鼓里。
虽然这个弟弟并不是他的亲弟弟,可是他对凌霜竹的疼爱完全不亚于任何人。
这么多年了,他居然一次也没有发现过。
凌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拳头攥得生紧,眼底满是悔恨。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倘若能早些的话一切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变得无法挽回了。
他将手里的信攥成一团,手痛苦地抵在头上,额角青筋泛起。
难怪凌霜竹之前要瞒着自己的病情。
难怪他要在自己的面前故作轻松。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治不好了。
在萧杞的势力越来越强大的同时,太后那边的人越来越坐不住了。
在萧杞手下的人慢慢成为朝廷的血液时,太后发觉自己手下能掌握的权力有一部分已经瘫痪了。
太后党们越来越紧张,经常来太后这里开小会。
倘若再这么下去,他们迟早有一天会人头落地的。
越等下去越危险。
太后党们急得焦头烂额,太后也几天食不好睡不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最终,太后拍案道:“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不如趁着萧杞的势力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时候推翻他,永除后患!”
她脸上的皱纹都快有三尺长了,可是野心不光没有丝毫的消退,甚至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旺盛。
但同时,她也越来越不把人当人。
只是这其中利害关系太过复杂,韦公公想了想,还是出来劝道:“太后所言甚好,只是朝中还有一些老顽固只认萧家,扬言倘若天下易主便会以头抢地,血溅朝堂。如此强硬手段怕是不妥。更何况,我们还需要他们的帮助。而且那萧杞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翻不起什么水花的。”
太后冷笑道:“那些老顽固不同意又怎么样,到时候刀架在脖子上,珍惜的家人被绑在他们的面前,我看看这帮老顽固还敢说一个不字?”
韦公公沉默着,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不淌这个浑水,安安分分地退在一边。
还没多久,太后又出幺蛾子:“皇城的禁军可以调动吗?”
一人走上前来道:“回太后,可以,只是恐怕人手不够。”
太后:“再从各郡抽调人手,记住,别拿那些酒囊饭袋糊弄我,我要的是精锐。”
殿下的人又纷纷噤声。
眼下正是灾年,各地又不安稳,哪有那么多人手给他调用,
事关自身利益,有人这时候站出来提醒道:“太后,西郡现下正在治灾,正缺人手,更有外敌趁机进犯,只怕”
太后不耐道:“让你做你就做,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殿中很快噤若寒蝉,虽然有人心中腹诽着这个婆娘就会作怪,但还是没有一人敢出声阻止。
太后冷笑一声,面露思索。
须臾,她想起了什么,得意道:“现在边境没有战事,凌佑赋闲在家,他手下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精锐,若是能为哀家所用,萧杞哪里能是哀家的对手?”
景良途在萧杞的怀里躺了一晚上,热的口干舌燥的,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
萧杞的手把玩着景良途散下来的头发,眼神亲昵,在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景良途也慢慢不精神地睁开眼睛。
今日不必上早朝,萧杞也难得就这么慵懒地看着他,好像自己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东西。
只是现下已经差不多将近午膳的时间,景良途赖在床上,犹犹豫豫不愿意起来。
他在做姝慎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时候,萧杞为了让他能够及时起来上饭点,都是连拉带拽的,最后还不得不亲自上阵,帮他穿衣服。
当时这个人虽然精神蔫蔫的,眼中带着清澈的愚蠢,但是当他看向自己,笑容和煦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被净化了,连带着世界都很美好。
他觉得这个人很可爱。
他当时甚至没有细想,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男人很可爱。
想起过去,萧杞笑着起身,一件件的穿好衣服。
虽然给皇帝更衣的一般都是侍寝的人,但萧杞至今也没有填充后宫,也不想让外人打扰自己跟凌霜竹的二人世界。
所以这种事情,他还是还是甘之如饴的亲力亲为了。
不过,他也时常会幻想一下,倘若凌霜竹亲手替他更衣,香影在侧,漂亮白皙的手指主动触在他的身体上,目光纠缠,情愫翻涌,那该有多好。
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将他拉进怀里,好好爱抚。
他穿戴好后,正要去榻前唤景良途起来。
不多时,外面便有人传话道:“启禀陛下,凌将军求见。”
萧杞闻言,赶紧换了个目标。
对于这位,萧杞可不敢怠慢。
他正了正衣冠,神情肃穆,态度恭敬,准备前去迎接。
日头下,凌佑站在殿外,目光灰败。
明明是大好的天气,他却好像一句行尸走肉一般,脸色也憔悴了许多。
不知怎么了。
连带着,萧杞的情绪也跟着紧绷起来。
四下无人,他抬起眼眸,喉咙上下滚动,强忍情绪。
须臾,他眼眶泛红:“倘若,你要对付太后”
他咬了咬牙,斩钉截铁道:
“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