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冥顽不灵
容子墨的话,就如平地一声惊雷,所有人都震惊了。
就是一贯面无表情的四皇子,听了这话,都像是看傻子一般,看了一眼自己的三皇兄。作为父皇最看好的嫡长子,以后这个帝位,父皇肯定是想传给对方的。
他现在要离开京城,是什么意思?把即将到手的江山,拱手让人?
很快地。
殿内的大臣们,就跪了一地:“陛下,万万不可啊!钰王殿下身份尊贵,是嫡长子,他岂能离开京城去封地?”
“不错!陛下还未立下太子,钰王殿下想现在就走,也未免操之过急了,臣以为陛下不能应允!”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些其实很乐于看容子墨离开的其他皇子那边的人,此刻也都不敢太喜形于色,假模假样地弯腰,一副让君王重新考虑的模样。
众人心思各异。
但是想留下容子墨的人,还是占多数的。
陈阁老这个时候,也看着容子墨道:“殿下,此事兹事体大,事关国祚,也请殿下重新考虑为好!”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钰王殿下惹怒了陛下,恐怕要被赶走,儿子让自己来求情。
但现在才明白,居然是钰王殿下自己要走,这实在是令他不解。
容子焰这个时候也开口道:“是啊,皇兄,有什么事情,冷静下来,与父皇慢慢说,你要离开京城是什么意思?难道京城的亲人,你都不管了吗?”
容子墨:“逢年过节,本王也能回来探望。”
见着他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嘉晟帝是真的头都大了。
他看着容子墨道:“此事容后再议!”
容子墨:“父皇,此事已经拖延好几日了,您早些同意了,儿臣也好放心收拾行囊,免了离开的时候太过仓促。”
听着这个混账玩意儿,还在跟自己唱反调,嘉晟帝只觉得气得脑仁疼。
他黑着脸道:“那朕现在就给你一句准话!朕不同意,你问几遍,朕都不会同意!”
容子墨:“那下朝之后,儿臣就跪在殿门口,直到父皇同意为止!”
嘉晟帝:“你——!”
容子焰这个时候,也赶忙道:“皇兄,你不要胡言乱语,那封地有什么好的,怎么比得上京城富庶?你赶紧跟父皇道歉,让父皇当你什么都没说过!”
说着这话,他还对着帝王道:“父皇,皇兄应当只是一时糊涂了,他的话您不用放在心上,等他清醒过来……”
容子墨打断道:“不必等,我十分清醒,但望父皇成全。”
嘉晟帝生气的把御案上的东西,拿起来对着容子墨砸了过去,偏生的容子墨不闪也不避,任由那些折子摔了满身、满脸,也一点要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他这般模样,朝臣们自也知道,容子墨是认真的了。
这会儿。
宁国公也是考虑了又考虑,站出来说了一句:“钰王殿下,既然陛下都说了,不同意您离开,您又何必忤逆圣意呢?”
这下。
越王当即就扭头,看了自己的岳丈一眼。
什么意思?
虽然他也压抑着希望容子墨滚蛋的冲动,正在演戏,没有喜形于色地建议父皇赶紧答应下来,假做不希望对方走,但是他至少没有说话啊,岳父为什么还出来说话了,言语中一副真的不希望容子墨走的态度?
就是演戏,也演得太过了吧!
宁国公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跟越王对视,他能说他是被儿子给说服了,觉得不管能不能把钰王留下,自己好歹要说一句话,努力一下吗?
这样回去了之后,跟儿子也有个交待。
嘉晟帝这个时候也道:“你看看,众人都说你不该走,你却是一意孤行,你糊不糊涂?”
容子墨:“儿臣如何做,只愿随儿臣本心,无须众人言断!”
嘉晟帝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也成功地被逼出了火气,生气地道:“你给朕滚出大殿!”
容子墨:“是!”
他真的出去了,只是却没有出宫,而是跪在殿外,等着帝王同意。
皇帝陛下被他给气坏了。
说了一句退朝,就没好气地起身离开。
满朝文武都怀着复杂的心情,往外走,经过跪在殿外的容子墨的时候,好几个武将都试图说服他,打消这个愚蠢的决定,还有一些文官也试图上来讲道理。
然而钰王殿下草草地应付了几句之后,对众人不劝住他誓不罢休的态度,也感到了疲倦。
说了一声:“本王去意已决,诸位大人不必再劝了!”
说完了之后,他便闭上了眼,一副不想再听的模样。
朝臣们:“……”
他们心里也累极了,真的是一百个不赞同,但是钰王殿下这样倔强,好像是谁说话都没用,他们也是没办法了,只好长叹了一口气,怀着满心的忧虑而去。
如此完美的皇位继承人,竟是要离开京城,他们是真的不理解。
而且很是担忧其他皇子,是否担得起江山社稷。
闹哄哄的众人都走了。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的容子焰,才走到了容子墨发跟前,难以置信的问道:“皇兄,你是认真的吗?”
容子墨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弟弟,温声笑道:“自然。”
容子焰气得变了脸色:“你要是走了,这太子谁来做?以后嘉晟皇朝怎么办?难道指望大皇兄那个酸鸡吗?”
对方总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人,语气里都是酸意,不是酸鸡又是什么?
钰王殿下也因为他这个形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耐着性子道:“子焰,你不小了,说话应该注意些了!以后本王不在京城,便也不能提点你了,这些都要靠你自己。嘉晟皇朝除了本王之外,还有你这个嫡皇子,你争气些,莫要再让父皇失望。”
容子焰失语,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道:“我?你的意思是,让我做皇朝的接班人,你在同我开玩笑吗?父皇还没瞎呢!”
容子墨:“不必妄自菲薄,本王相信你可以的。”
容子墨似被气得说不出话。
噎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问道:“那你能说说,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