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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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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猫咬牙切齿,他明明知道不应该把梦境和现实混为一谈,可他忍不住,他忍不住,师尊都已经这样承认了,他又怎么去当作没看见,没听见!?找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欺骗自己的理由呢。

    白猫恨得发抖,眼中一片幽暗深沉。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师尊,您大概就是想看他如今这副伤心欲绝,犹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吧。

    师尊,您真是好算计。

    师尊,我又…错信了你,白猫凄凉笑着,他低下头,肩头微微颤抖,缓缓想起了之前愿意奋不顾身、愿意相信宋初寒的那个午后:

    那个午后阳光热烈,透过槛窗缝隙直入藏书阁,外头风绕铃声做伴。第一次,师尊抬头看他,那狭长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金光,那一刻,他抛却了所有,鬼使神差地作那飞蛾扑火。

    “有什么事,都可以同为师说,凡事为师替你扛。”

    “虽不可不遵师命,但若是有不愿做之事,也不用勉强,哪怕是为师说的话,你也可以拒绝。”

    ……

    一字一句,一帧一幕,白猫红着眼睛想着,接着任由自己在记忆里烧一场大火,祭他这些日子的飞蛾扑火。

    师尊,倒还不如依他从前所想,白猫垂下的眼睛一片漆黑,您若是死了,也就没有这么多的子虚乌有了……

    头顶的圆月,逐渐被乌云遮挡,白猫一个人坐了许久。

    ……

    不知几刻后,白猫缓缓站起,他不想这么束手束脚了,做回那个对宋初寒只有恨的白猫,似乎更自由。

    宋初寒勉强恢复体力,回去被在清冷殿殿外等待许久的梅自清截胡了,他来不及问礼,梅自清冷着脸就去捉他的手。

    宋初寒一惊,忙侧身躲过,还是被扼住了手腕。

    手上冰冷的触感让梅自清看宋初寒的眼神更加凌厉。

    宋初寒机警,忙改牵手腕为两手十指相扣。

    梅自清看着扣住的手,看了看宋初寒,猜出了他的心思,不多言语,拉着他朝殿内走去。

    宋初寒笑笑,不明白他这位师兄要做什么,心里对白猫的着急只能先放下。他之前查看,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样想着,他看向梅自清笑着打趣:“师兄,我这刚冰敷消肿的手,拉着多凉。”

    他一边说,一边挣扎,但还是没扭过梅自清,只能一路被拉回了殿内。

    “轰”地一声大门关闭,宋初寒心里有些发沉,盯着梅自清笑道:“师兄怎么不多多休息,我见你似乎伤得很重。”

    他说着,反客为主,抬指灵活地去探梅自清的脉搏,梅自清反应很快,直接松了宋初寒的手,一把将他推坐于榻上。

    “我无事。”梅自清意外看了宋初寒一眼,回道,接着并指运灵对着宋初寒。

    宋初寒没得逞,被推坐下去,他尬尴笑了笑,见梅自清运灵有一瞬间的僵硬警惕。在感受到梅自清指尖的灵力顺入他体内,彷佛是一涌流火温暖了他的四肢百骸,走遍他那被冰冻了的骨血,他才松了口气,只是奇怪地抬头看梅自清:“师兄这是?”

    “凝神运灵。”梅自清有一瞬脸色似乎很臭。

    宋初寒怔住,他是知道些什么吗?

    不容他多想,闭眼凝神。梅自清给他输送的灵力温和而滚烫,他被冻得实在是很痛苦,几近一丝不挂置身冰天雪地,而这灵力一下子将他拉入和风宜人的春天,他几乎有些渴望这些灵力,主动吸附着。

    半个时辰后。

    宋初寒略带恋恋不舍地看着梅自清,断了灵力,他的身体再次发寒发冷,倒没之前那种严重的冰冻三尺感觉了。

    “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宗门事务可……暂交给我。”梅自清开口,说这话略带紧张,似乎怕是宋初寒以为他是夺道成宗的权。

    “那便仰仗师兄了。”宋初寒浅笑顺坡下,他乐得清闲,再说了,人家才是正牌宗主。

    “先走了。”梅自清向他颔首。

    宋初寒送至殿外,感觉忘记什么,补喊了一句,“多谢师兄深夜替我疗伤,师兄也多保重!”

    梅自清背影愣了一瞬,右耳的银色坠子随之轻轻摇晃,暗夜下他清冷开口:“不谢。”

    宋初寒倚着门框,一直看着梅自清消失的方向,不太明白地思考原主当真和这位师兄针锋相对吗?他怎么一点火药味都没感受到。

    这位师兄貌似人还不错。

    【叮咚!触发任务点:白猫参加宗门比试,请亲自毁去他的希望,让他知晓为师尊宋初寒所做,任务完成!】

    【恭喜宿主~撒花花~】写写蹦出来道。

    宋初寒瞳孔一僵,小指不自觉跳曲了下,他几乎是下意识问写写,“黑化值现在多少?”

    “还有希冀值?”他又急忙补了一句,语气是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宿主,目前黑化值10000,希冀值7000。】写写十分不拖沓地回答。

    宋初寒听到这个数字,脸上没什么变化,眼神收敛,但写写还是感受到了些许不同,宿主眨眼的速度明显迟缓,心跳加速,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很是平静地回了句,“嗯,知道了。”

    说话的语气好像是“给我倒杯水”这么平淡,就这样的平淡才让写写觉得不一样,至少大多时候,宋初寒喜欢调笑,何况刚刚问得如此急切。

    “以后,黑化值就开着吧。”宋初寒抿唇。

    【是,宿主。】系统乖巧地转着眼珠子。

    白猫赤着脚走在路上,手里拿着沾满血垢的足袋,血滴顺着手指缝隙流淌,他漆黑的眸子在周围流连辗转,似乎是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来时跑得太心急,没注意周遭的殿室几乎都灯火通明,宗门里的夜晚第一次这么亮堂。还不时从哪传来此起彼伏的痛苦喊叫;刚刚去的那一个殿室他以为是个荒败院子,后面他才看出来,那是轰然倒塌的断壁残垣,周围也不乏是这样,四处都有倒塌和破损。墙上是血,地上也都是血,他的脚下一片的血,似乎还夹杂着烂肉,泛着腥臭。

    他不知道宗门劫后余生付出了多少,可看着这血流成河的样子,似乎很是惨痛。

    他有一瞬间的怀疑,师尊让他下山,是否是给他一条活路。

    这种荒诞的想法一经想出,白猫扯了扯唇,立刻否决掉了。不可能,师尊可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他想做什么白猫不知晓,但他不可能会让道成宗就此覆灭,他针对的应该是宗主梅自清。

    很快,顺着灯火一路走到清冷殿,白猫意外遇上了出来的宗主,他下意识把血足袋朝身后藏了藏,屏气躬身问礼。

    梅自清并未看他,径直走过。

    他走后,白猫攥紧了手里染血的足袋,轻嘲笑了笑,这上面的血就像是师尊害人的罪证,再是肮脏污垢,他还是想替他藏起来。

    白猫信步踏进清冷殿,抬脚有一秒的犹豫,心中有些打退堂鼓,他抿了抿唇,进去就看见了那个他还没想好要见的人。

    宋初寒站在主殿门前,老远就看见了白猫,他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踏着残影到了白猫面前,“怎么出去了,手这么凉,鞋也不穿。”

    他指尖轻探白猫的手温,直接脱下身上斗篷,抬手一甩给白猫系上,嗓音沉沉说了句:“在这等我。”就残影一般,转身进了主殿。

    宋初寒进去后,神色变了变,白猫头上的黑化纹闪烁的颜色更重了。

    外面的白猫低头看着洁白的斗篷,视线移到干净的脚有些愣神,他刚刚进来鬼使神差地,特意去清洗了身上明显的血迹,手也在凉水里浸过。

    宋初寒很快出来,浅笑盎然,拿了一双鞋让白猫穿上,有点大,看上面的纹理,应该是师尊自己的。

    “走,我送你回寝殿。”他先白猫一步慢走在前面,“白团那边你放心,在医师那里休养,你要是想它,可以去看他;还有你,身上的伤记得上药,药不够就去我殿里拿。”

    “嗯。”白猫嗓音有些哑,落后一步脚步有点坡,膝盖处隐隐发痛,他眼睛盯着宋初寒冷白的侧颜,他本以为遇见师尊他的反应会很剧烈,没想到,居然诡异地觉得心安,“师尊可有受伤?”

    白猫抬手拽住宋初寒的衣袖。

    宋初寒回眸,轻笑,“怎么会?”

    两人在外面透过来的灯火下,相顾无言地很快走到了寝殿门前,白猫低头说了句,打算进去,没想到宋初寒把他喊住,“之前说,你若是赢了比赛,就送礼物的。”

    白猫进去的脚步一顿,转过来的身子僵硬着。

    宋初寒一无所觉,笑着走到他面前,“李岱和章冠受魔族诱惑,已经伏法,他们以后不会再胆大妄为对你不利,那一场比试照常理,是你赢。”

    白猫盯着宋初寒透亮的眸子,掌心略有些出汗,不等他抬手。

    “说好给你的礼物。”宋初寒手心赫然是一对白玉戒指,“之前带你出去练剑,你问有没有可以随时随地,多远距离都可以通话的法器,现在有了,独一份。”

    这是他找了许久材料,根据写写的指示才做成的,这个世界独一份。

    白猫惊讶地看着宋初寒,宋初寒以为他很是惊喜,就要给他戴上。刚要触碰到白猫的手,白猫下意识躲了一下,宋初寒瞬间怔住,瞳孔都猛缩了一下,刚刚他去探这孩子的手温,白猫似乎也小幅度躲了一下,他还以为是错觉。

    宋初寒很快收敛神情,面色如常,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一直亮着的眸子暗淡了,继续刚才的动作,所幸白猫没有其他反应,戴上后,他浅浅笑了笑,就打算离开。

    “师尊。”白猫毫无征兆地拽住他的手腕。

    宋初寒转头疑惑,只见低着头的白猫把另一枚白玉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这样的行为让他惊讶得手都忘记缩,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猫。

    “徒儿还想和师尊一起出去练剑。”白猫戴完,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宋初寒嘴角抽了抽,心里念叨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却又诡异觉得愉悦,好像他被什么人不经意哄了一下一般。只是瞅着他们两手上都在无名指的这对戒指怎么看,怎么矫情、别扭。再联想刚刚的场景,怎么这么像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呢?他刚刚怎么就脑抽地给小白猫戴无名指上了呢!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宋初寒一脸郁闷地离开了,一路看着手,心想能不能把这戒指给摘了。

    最后思考了一路,还是没舍得摘下来。

    站在寝室透过大门缝隙看宋初寒背影的白猫,黑暗下,他眼神平静无波,沉沉道:“师尊明明那时候没聋……明明是我要送你礼物的。”

    他手中攥着一块玲珑剔透的暖玉,这是那次练剑他趁着休息斩杀灵兽得到的一颗兽丹,费尽心力打入暖玉里,给师尊暖身体。他知道,宋初寒似乎每次灵力损耗后,身体会格外冰寒。

    看样子,是送不出去了。

    白猫点燃灯火,把鞋脱掉整齐摆好,坐靠在门框盯着无名指上的白玉戒指,那戒指晶莹剔透,里面仿佛是有一抹流光流淌。白猫忍住自己不停悸动的心,抿唇不语。他其实回过头想那梦境——荒诞可笑,两个男的,他和师尊,在一起了?

    他怎么会对同为男性的师尊起了心思呢?

    他可是我的师尊,我明明只有敬重,没有其他心思,没有。

    白猫的眸子微微颤抖,里面杂着不可置信,茫然,无助,恐惧,害怕,荒唐……

    最后都凝成了偏执的黑。

    宋初寒回去后,忙裹上被子,找了一暖炉捂着,恨不得包成一个蚕蛹。梅自清走后还不是特别冷,他又自作自受运灵暖身子提气色,这会子又冷起来了。

    写写眼瞅着也想不出办法,只能尽力哄宿主开心,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宿主聊着,可没想到宋初寒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话题上,临了问了句系统,白猫现在是不是特别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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