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san值狂掉
那放砧板的桌子底下，有一只会动的小灰灰。
窸窸窣窣的，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老鼠。
刚跟林封对上眼，就刺溜一下窜出去了。
特像老鼠，或许是照着老鼠修炼的吧。
提着灯往外走，从楼梯旁的那条过道，一直往前，臭味越来越浓。
过道两边有好几个柜子，有些害怕打开之后会掉出来几窝老鼠，于是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迈过几个台阶。
林封咽了咽口水。
油灯所能照亮的地方，眼前，一大片的空间，摆满了各种架子、纸箱。
铺天盖地的烂味儿，挤进林封的鼻孔里。
绝对是有什么东西臭了。
首先是那些挂架上的肉，一股子尸臭味，腥臊……空间大概是密闭的，闷臭的感觉，夏日里巨大的垃圾堆，散发出来的味道，也不过如此吧。
这个味道简直在把林封的嗅觉按在地上蹂躏。不是刺不刺鼻的问题了，他的脸色都泛紫了，这气味捏吗有毒。
黑心资本家都没办法卖出去这些东西，完全腐败了，黑一块灰一块的，都快腐化成灰烬了。
王丽不是不爱浪费吗，为什么任由这些肉，烂在这里。
低头，看见有一只手指大小的蛆虫从自己鞋面上爬过。
再往前看，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在蠕动的虫子。
林封往前，踩上去会有声音，嘎吱、嘎吱的声音，并流出来一些黄白之物，黏唧唧的，藕断丝连地挂在林封的鞋子上。
仔细看，那挂肉和纸箱子完全成了蛆虫的温床。
忍着恶心，提着灯，往前走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一扇门。
【解锁区域：杂货铺二楼的幸福一家】
林封想了一下，觉得这大概是刘一跟他爹妈住的地儿。
这里没点动静，他不敢轻易往里走，而且现在也没必要冒那个险。
最重要的是女儿的屋子在哪呢？
往回走，他抬着灯，细看过去，才在一排烂肉旁边看到一个门，旁边还有纸箱子挡着，昏暗的环境下，不是特别注意的话，真不一定能看到。
【解锁区域：杂货铺二楼的女儿房间】
门开着，有些白虫子沿着缝隙在往里面爬。
如果门后面有个什么生物的话，突然跳出来吓他一下，甚至于把他吃掉，他也可以理解……
林封用力的摇了摇脑袋，san值掉多了，感觉离疯掉不远了
推开门。
依稀看见一个白影，他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那缥缈的白影。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再猛的睁眼。
不见了。
推开门，入眼是一张小床，林封觉得自己躺上去应该刚好。
还有一个小书桌。
没人……有没有别的玩意，他不知道。
接下来应该探索一下这里，找找线索啥的。
可是林封真的觉得这房子里有人，昏暗的灯光照亮能照亮的区域，其他角落，仿佛都蹲着人。
连那挂衣架上的衣服，都像挂在屋顶的吊死鬼。
索性将油灯摆在旁边，一手扶着它，靠在床头坐了一会。
脑袋里会自动联想一些场景，甚至伴随着逼真的音效。
眼睛沉重，刚闭上一瞬，林封就惊醒。
猛然睁眼，似乎又看见那白影，就贴在自己脸上，似乎在盯着自己，似乎在笑，似乎又龇着红黑色的牙花。吓得林封瞳孔猛缩，又剧烈颤抖。
但它又消失了，也可以说他根本没出现过。
林封觉得自己能确定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房间里太安静，林封能听见自己快的不正常的心跳声，它要跳出来了。
幸好油灯出奇耐用，亮光可以抚慰他。
看了一下系统时间，四点。
还有两个小时到六点，要在六点前把门打开，就得五点多下去。
林封翻了翻床，发现了几个手缝的小玩偶。收到系统储存柜里。
床上有不少零食碎屑之类的，黑一块红一块的。
书桌上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画册，他翻看了一会，看起来像是王丽女儿能画出来的玩意，但一切都还算正常，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林封摸了摸下巴，学着王丽女儿的绘画风格，在一本全新的画册上涂涂画画了一阵。
觉得哪里不妥，又将那画册放在地上搓了一会儿。
然后放进储物柜里。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一开始就去看床下的。但确实有一点害怕。
他做好准备，安抚了自己，转头俯身去看，心下仍有不安。
实际上并没有他害怕会出现的那种东西。
但在没看之前，他会一直怀疑。
看了反而会好一点。
你会害怕出现什么呢？
……
其实床下只有一双破旧的鞋子，看起来像是王丽女儿的。
收起来。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林封一直揣测是不是刘大醉酒后发疯弄死了王丽女儿。
但是这里一点儿相关的线索都没有。
林封思索了一会儿，打算在五点出头的时候，再去一趟刘大的房间。
剩下的时间，他又把收起来的绘本拿出来，继续画。
“嘎吱……”
“嘎吱……嘎吱。”飞快而又迅速的踩踏蛆虫发出的声响。
一阵风拂过林封的脊背。
他猛地回头看去。
一道黑影立在门前，龇着牙，牙齿缝隙间是满是褐红色的物质，是刚刚饱餐一顿后的模样。
他突然趴下，身体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过来，本身就瘦高的身材，灰黑的皮肤，锋利的指甲，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蜘蛛了……
是刘一。
他爬上墙壁，飞快的攀到屋顶。
瞪纯黑色的着眼睛看林封。
“你来这干什么？想干什么？”
林封让灯靠近自己，心下一动，手里握了一把钩被掰直的挂钩。
“啊，没什么。你奶奶让我到这屋里睡一觉。”
刘一靠近他。
咧着嘴笑：“是来睡觉的吗？那你猜猜，我是来干嘛的？”
林封笑了一下：“我猜猜看……你是来跟我说晚安的？”
刘一猛然靠近，张开嘴巴咬过来。
竖起的挂钩足够长，林封趁他扑过来的一瞬，将那挂钩斜着戳进他嘴里，再竖起。
尖牙顺着他的手，划了一道很深的印子。
血腥味让刘一那纯黑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像饿了几天的野狼。
林封吃痛，捂住胳膊。往后退了一步。
卡住了。像是被木棒支开的大箱子。
刘一摇头晃脑，试图把那玩意吐出来。
挂钩的钩被林封掰直，那么锋利，铁定扎进他嘴里去了。
他将工作服收进去，光着膀子。
又从储物格里摸了一个这玩意。
挺好使。
他要把刘一这小鬼的手钉在桌子上。
刘一沿着墙壁爬到一个角落里，伸手去拔那钩子。
钩子钉在上颚，生拔硬拽，那尖锐划破上颚，黑灰色的液体顺着嘴角往外流。
他直接用那挂钩给自己门牙凿开了！
哀嚎一声，把它丢掉，又朝林封扑过来。
他那爪子在林封身上硬生生挖下来几块肉。
林封根本没办法躲开，他试图去钳住刘一的手，可这小鬼力道实在太大！
接下来几拳，拳拳到肉，死死砸在他身上。
在楼下的那拳，完完全全是刘一在戏弄他罢了。
而这几拳，是存了满满的杀心的。
只是拳头，居然将他的身上砸了个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
没法想象，这么一具干尸样的玩意，能迸发出如此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