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谈身世

    原始森林的夜晚寂静无声，偶有蛙叫虫鸣，野花的芬芳荡漾在林区的每个角落，皓月当空，星星缀满苍穹。

    被秀儿称作小白的小白狼，从被抱进了山洞的那一刻起，山洞内就传来了烤肉得味道，群狼大骇，以为小白狼成了人类的腹中餐，狼群在头狼的率领下，向山洞人类发起了攻击，每一次都是秀儿抱起小白狼在群狼面前露露相，方才平息了战争。但是忠君不二的群狼依然不放心，隔几分钟就在洞外嚎叫，终于把吃着喷香烤野猪肉的小皮球惹急了眼，孤身一狗与群狼互喷，这才让群狼放心。至于说为什么小皮球不怕凶残的群狼，四个人打破脑袋也无从想起。两个异性小兄弟吃饱喝足，撑圆了肚皮，相依为伴，早早进入梦乡。

    四个人毫无睡意，坐在洞口畅聊，从幼时习武至今，哪里经历过刀光斧影合战野猪，与群狼对峙这等茶馆说书人才能编排得故事，内心不由得感慨颇多。10多年的相识，相处，相知让四名少年坦诚以待，无话不谈。岳不易，和尚悟空，胖子师承佛教一门，秀儿也算师妹，却是师承道教。

    胖子是山东人，当年家乡赤旱，八岁跟随父母闯关东，父母因病殒命于山海关，被乡亲们草草掩埋，胖子继续跟随乡亲一路乞讨至东北，胖子小时候便食量奇大，吃不饱的他害怕饿死在讨饭得路上，没有跟随乡亲再向北，而是留在奉天城沿街乞讨，奉天城的寒冬腊月酷寒异常，连冻带病再加上吃不饱穿不暖的胖子倒在了岳不易的家门口，正所谓老天饿不死苦家雀，也是胖子命不该绝，岳家是四邻皆知的良善人家，得到消息后岳不易的爷爷岳为民，安排人将冻的冰凉棒硬的胖子抱入家中，脱的赤条条用雪搓，生生把胖子从阎王手中抢了回来，从此，胖子就留在岳家成了伴读书童，与岳不易和秀儿成了玩伴。

    秀儿同样是苦命出身，小小年纪便被骗卖入妓院，只待14岁便要被强行接客。秀儿刚强，只要是有机会就偷跑，被抓回来打的遍体鳞伤，依然不服，逮到机会还跑，十回八回的老鸨子也倦了，就想找个机会保本卖了算了，说来也巧，秀儿最后一回逃跑恰巧被岳不易的爷爷岳为民路过看到，被打的像血葫芦似的秀儿便被买入岳家，成了丫鬟，专门服侍岳不易。

    悟空和尚的身世，大概只有慈恩寺主持天济老和尚和师傅广济大师知道，其他人无从知晓，可能他自己也是未知，大家只知道悟空和尚在襁褓中就被天济大师从外面带到慈恩寺，到如今，也从没有人探望过他。

    岳不易三人的师傅广济和尚是奉天城慈恩寺一位出家扫地和尚，据说此和尚少年时出家少林，成年后行侠仗义，远近闻名，后来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广济和尚与天下江湖志士血战洋人，最后伤了一条腿，再加上终身未娶没有子女，因而厌倦尘世再次出家为僧。

    慈恩寺当家主持天济和尚是位得道高僧，也是一位外圆内方，心系天下的出家人，佛界传说他能看面相知人心，夜观星相知天下事！与在帅府为官的岳为民和广济和尚甚是谈得来。也不知为什么，在见过了少年岳不易与胖子以后，天济老和尚极力主张岳为民让两个孩子习武，劝说广济和尚收两个孩子为徒，一来二去的劝说，岳为民也就动了让孙子习武的念想。

    而广济和尚因为天下时局心灰意冷，只待哪日圆寂，便携了这一身惊天武艺同去西天见佛祖，哪知道一日见了岳不易，一老一少一通天下大势聊下来，才明白何为佛法普渡有缘人，又看到这伴读书童，天生神力，遂将二人收为弟子。悟空小和尚却是从小就跟着广济大师习武，悟空的性格天生勤勉，天赋又极佳，是习武的好材料。广济大师曾经摸着悟空光溜溜得脑袋，说过一句话：“天意弄人啊…”

    岳不易与悟空小和尚十分聪慧，而胖子却让广济和尚头疼，胖子说白了就是一个浑人，你让他站桩坚持住，他能站着睡着了，小呼噜拉着长音，打的那个匀称。你让他下腰，说什么也下不去，但是你给他后面放碗四喜丸子，那小腰给你下的像面条似的，广济和尚都害怕他把腰练断了，问他为啥，胖子也不说原因。联系岳不易的爷爷，才得知胖子是一顿无肉不精神，虽说出家人不吃荤腥，好在胖子也不算出家弟子，天济老和尚与广济和尚为人通融，岳家也就派人一日三餐送饭菜，顿顿荤肉，把个胖子乐的欢天喜地，腿功，腰攻，拳法，尤其酷爱重兵器，辗转腾挪间，两柄大斧头舞的风生水起，武艺大有进展。

    秀儿的缘分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慈恩寺主持天济和尚受岳不易爷爷得邀请，前去岳府讲经探讨佛法，不经意间见到秀儿，天济老和尚盯着秀儿眉宇间，足足有一分钟，众人皆不明所以，天济老和尚却是拽了岳不易的爷爷进入室内，两人挑灯夜谈，足足唠到第二天公鸡打鸣，至于唠的什么，谁也不知。只是天一亮，岳不易的爷爷就安排秀儿跟随慈恩寺主持天济老和尚去了南塔蓬瀛宫，拜庵主慧静师太为师，一待就是五年。蓬瀛宫，道教圣地，原名关岳庙，占地面积不大，历史却是高人辈出。岳不易和胖子曾经磨爷爷，刨根问底的想知道秀儿究竟干什么去了，慈祥的岳爷爷捋着胡须，呵呵笑到：“你天济大师爷爷阅人无数，却唯独挑选了你们四人习武，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只需要知道，跟着广济大师爷爷学好武功，将来啊，你们要办大事的！”只是岳不易曾经听到酒后得爷爷喃喃自语：“三只眼的女孩啊，天佑炎黄，天佑华夏，古有七剑下天山，今有六侠平倭寇…”后来，爷爷磨不过亲孙子与胖子，悟空，偶尔就带他三人去蓬瀛宫看看秀儿。

    就这样，师徒四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酷暑严寒从未间断。秀儿在南塔蓬瀛宫随师傅苦练功夫与医术！

    夜深，万籁俱寂，四人各自就寝，一夜无语…（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