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认罪
沈恬细心，她见一向爱美的孙依换上了平跟鞋。
上次去文印室，沈恬见孙依的空调开到了24度。
她这样怕热的人会在还没有入秋的时候就早早的穿上了长袖么？
孙依是个实在的人，从来不买什么名贵的奢侈品，但刚刚她来医院背的是爱马时的最新款的包包……
包包的颜色一般，沈恬还故意问秦可这包好不好看。
秦可看了一眼，“很好看。”
沈恬心里更笃定了，没错，这包符合直男的审美。
这包不是孙依自己买的，是别人送的。
沈恬去查了邹舜的银行账户，上面凭空多了二十万。
邹舜知道自己狡辩不过去，“我想单独跟你说一句话。”
沈恬看了看身边的秦可，“好。”
“但是你不能带枪。”
秦可有点担心，“你耍什么花样？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们也可以逮捕你。”
“你们配合一下我，我会交代的更多，这里面有你们想听却绝对不会有人告诉你们的。”邹舜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沈恬。
秦可只好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有邹舜和沈恬。
他苦笑，脸上的表情像在哭，眼线花了，眼下一圈乌青……
“我听孙依说过你，她说你人挺好的。”
沈恬注意到他的脚步慢慢朝着窗户那边挪动。
“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给她一个家。”
“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你要是为了不值得的人背锅，孙依怎么办？她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肉，你要让你的孩子怎么样？”
他表情有些为难，“我对不起她，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我死了，他们就会给她一大笔钱……我就算唱一辈子的歌，也给不了她三百万……”
沈恬推测的没错，邹舜是在替别人顶罪。
“她大着肚子呢，未婚先孕要背负多少道德上的压力你知道么？你现在就这么走了，你是，你很伟大，你给别人顶锅，你给孙依留下了一笔巨款。但是你要知道，她是在警局里工作的，你给她再多钱，对于她来说这笔钱都是赃款，都来路不正，她都是不会接受的……”
沈恬叹气，“你应该知道孙依的性子，她是正直的人，她最见不惯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大着肚子想方设法替你沉冤得雪。你就忍心？你身为孩子的父亲，你就忍心让你的妻子、孩子倍受世俗的冷眼？”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争取无罪。哪怕是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能养活孩子？吃米饭是过日子，吃鲍鱼也是过日子。都是穿肠而过的食物，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而且，孙依也不是那种矫情的物质的女人。同样是女人，我比不上她。我承认我物质，我在乎的东西太多。她 就不一样了，她愿意相信爱情，她相信你，正如你愿意为了给她，为了你所谓的想要的生活不择手段。”
“其实那都是不切实际的。我来的时候孙依跟我说，不管你怎么样她都不会离开你，哪怕你被枪毙，哪怕你变成盒子里的灰，她也不会放弃你的。她是你的女人，这辈子，她认定了你……”
邹舜掩面哭泣，“我对不起她。”
“对不起？你打算怎么弥补她？她为了付出了那么多，你不会打算就用这么一句软绵绵但是毫无作用的话来搪塞她吧？”
“我，我对不起她。我，我……”
沈恬步步紧逼，“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你说出你背后的人，我保证没有人敢动你，也没有人敢动孙依。你们一家几口可以平平安安的。”
邹舜擦干净眼角的泪，“你保证？你不过就是一个新来的警察，你能保证什么？”
沈恬拿出枪，“这把枪跟了我很久，以前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才是最真实的。”
邹舜看着沈恬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他吓的双腿颤抖起来。
这是强烈的生理反应，邹舜怕枪。
“我知道，以前有人在你面前用枪杀过人，你这一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东西就是枪。孙依从来不配枪，她只是一个文职人员。不过我可不是，你要是不好好说话，我可是随时会开枪的，就像我再废了你的腿一样。”
“你不能这样！”他几乎是怒吼着说出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干？嗯？”沈恬露出的痞气的一面，摆出无赖的嘴脸，“我什么事情不敢干？”
沈恬走过去，邹舜伸手推开窗户。
医院的窗户原本是只能开一小半，但是这个窗户被动了手脚。
邹舜站在窗台上，“你别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
“跳？可以啊，需要我陪你一起么？”沈恬也站了上来。
“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后的人是谁，我不是不给你机会，要是你真是跳下去，你以为他真的会兑现给你三百万的诺言？到时候孙依一个人孤苦伶仃，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的孩子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因为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是畏惧自杀的。”
邹舜的腿依旧在颤抖，“你给我闭嘴！”
沈恬看着楼下的行人，“你知道跳楼是什么感觉么？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身体被压成肉酱的感觉。”
“你的肋骨会刺进你的心脏，你的脑浆会溅出来，你的屎尿也会一起出来，混合着血液……”
沈恬说了很多，直到楼下气垫充起来，各种工作准备妥当，邹舜计划了很久了跳楼就此被放弃。
秦可进来将邹舜带走，沈恬看着窗口的螺丝，她将螺丝拿起，放入来了自己的口袋中，带回了警局。
邹舜松了口，表示自己愿意说，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于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说，他也没有回答。
只是在听到孙依流产的消息之后，他缓缓合上眼，“我告诉你们吧。”
“其实我背后根本就没有人，都是我自己的主义，没有人指使我，人是我杀的，也是我开车将他丢到村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