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甜苹果
老姜是沈恬的上司，有什么任务都是老姜直接安排。
沈恬本身的职位不低，老姜的职位更是算得上呼风唤雨的程度。
都是特种兵里训练出来的精英，老姜为人就没有官场上的那些官气，他只比沈恬大几岁而已，虽然看着糙的不行。
“任务，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游戏而已。”老姜说话开始玩了起了艺术。
沈恬并不知道老姜的真实名字，他自己说喊他老姜就行，还把“姜还是老的辣”挂在嘴边。
沈恬看了一眼老姜的胡茬，叹气，“得了，知道了任务棘手，你直接说就好。”
任务棘手的话，老姜一定会甩起来兜圈子，直到沈恬烦躁起来，比起老姜的烦人，沈恬更愿意直接听任务。
老姜每次都用这招，“唉，年轻人，不懂艺术。”
沈恬眉头一皱，“艺术”的老姜脸上的胡茬似乎渣到了沈恬的胃里，就跟早上吃的包子一样油腻，似乎还沾着猪肉的腥味……
老姜拿出一叠资料，沈恬伸手，老姜迟迟不给。
“这是我要看的资料，不是给你的。”
“那我的资料呢？”沈恬问。
“你找余静，她不是可以从黑市上弄到么。”
老姜像是故意说给沈恬听的，“知道了，以后让她低调一点。”
“是得低调，她手里的资料最早还是从我这边流出去的。”
“余静一向都是从黑市买资料，难道是？”
“是的”老姜点头，“我们的内部出了一点问题，现在手上所有的任务都停止了，不敢有什么动作，怕打草惊蛇。”
沈恬是老姜最信得过的手下，这些年一直在外，内部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这颗棋子很隐秘，也很重要。
“恬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是舍不得用你的。”
沈恬忽然想到，之前好像也有人恶心的叫她恬恬来着。
“嗯。”沈恬只高冷的回应了一声。
“余静是你的小跟班，盯着点她。”
“你怀疑她？”沈恬试探的问了一下。
刚刚老姜说内部有问题，资料外泄，余静恰好有自己的渠道买这些资料。
这些串联在一起，余静有嫌疑。
老姜把资料放回桌子上，“她性子野，没事打什么人，那个光头我派人在盯着呢，她倒好，上去就把人捶了。”
“他下巴有道疤。”沈恬忽然想到秦可之前说的“变态鞭尸案。”
老姜点头，伸手取出一根烟，看了看沈恬，他知道沈恬讨厌烟味，又把烟放了回去。
“内鬼没抓出来之前，我们谁都有嫌疑，但是这个野丫头就听你的，你管管。”
沈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就这任务的难度也能让你的胡茬野蛮生长成这样？”
抓一个内鬼而已。
老姜伸手摸了摸胡子，“别小瞧了他，他在暗处蛰伏很多年了，最近才动手，像是故意露出的马脚。有意无意的调戏我们的神经，真是操淡！”
老姜很少爆粗口，想来这个人该是刺激的老姜神经都紧张了。
沈恬记得上一次老姜爆粗口，也是在沈恬面前。
他跟张局关系不错，张局不经过他的同意把他的爱车开走了。
回来的时候汽车的安全气囊拉耸着脑袋无力的捶着。
老姜看了一眼爱车，嘴里骂了好多遍，直到听到张局没生命危险时才消停下来。
沈恬转身准备离开，老姜叫住了她，“没规矩，部队里东西都白学了？”
“什么规矩，我只知道别人打了我一拳我一定会还回去。”沈恬说的时候还在老姜面前扬了扬拳头。
她这是在提醒老姜，今天上午在局子门口碰到了他的死对头梁应，人们都管他叫老梁，也不知道老姜和老梁到底谁更老一点。
老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所以你动手了？”
沈恬沉默，算是默许了。
老梁走楼梯的时候，沈恬从远处朝着他的屁股丢了一个水瓶，矿泉水瓶还贴心的只放了一半的水。
这样砸到人身上的力度，加上重力加速度，声音贼大。
老梁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吓得一阵躲。
那里是沈恬算好的监控死角，老梁吃瘪，一上午没好脸色。
他没好脸色，老姜就高兴，喜滋滋的哼着曲子来张局办公室了。
老姜这人有气憋肚子里，遇到什么事也不说，沈恬替他出了好几次手，甚至连余静都帮过他怼人。
老姜嘴巴一抿，他这个表情一出现，沈恬猜到了他的心思，“好了，以后不这样了。”
沈恬的承诺虽然不管用，但是老姜算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了，见沈恬准备走，“等等！”
“我知道你在怀疑谁，不是他。”老姜一脸严肃，腮帮子的胡茬显示出他脸上的几分沧桑。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沈恬反问。
“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你，相信我。”
沈恬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从来都是少言寡语的她这个时候更是惜字如金。
老姜说的那个人，沈恬怀疑了很久。
她需要老姜动用权限才能查到他的资料。
老姜认识他，也了解他，就像沈恬了解老姜一样，一口否定了沈恬的猜测。
回到办公室的沈恬看着桌面的歪苹果思索片刻，“秦队竟然会送我苹果吃。”
旁边坐着的周俊听到了，“你怎么就知道是秦队送的，也有可能是我送你的呢？”
沈恬看了看他的桌面，“我上午在秦队的办公桌上看到苹果了。”
周俊识趣，不再继续话题。
就算是沈恬没有看到秦队桌子上的苹果，就看这长歪了的苹果也能看的出来，队里只有秦队是左撇子，他顺手放的苹果歪的方向跟其他人的不一样。
左撇子，沈恬在心里想着，自己可能习惯了观察别人吧。
是看到秦队左边的办公桌东西比右边的办公桌多，还是看到他左手边的钢笔，亦或是早上开会的时候，秦队的左手在右手前面……
记不清了，不管哪一条都足以说明，秦队是左撇子。
方志成啃着苹果从秦队的办公室出来，“苹果可甜了，秦队给你的，对了，还是他亲手放你桌上的。”